一枝草

赵州禅师登上法堂，对众和尚说：“譬如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老僧把一枝草当做丈六金刚用，把丈六金刚当作一枝草用；佛是烦恼，烦恼是佛。”

有一个和尚问：“不知道佛是谁家的烦恼？”

禅师：“和一切人烦恼。”

和尚：“怎样避免烦恼？”

禅师：“何必避免？”

按：明珠，象征自性。自性，本来无一物；其本身因为一无所知，既不追逐外物，亦不留影于内，胡来胡现，汉来汉现，没有一刻空过，随时随地融摄万象，返暇万物，圣凡打成一片。

一枝草，象征凡；丈六金刚，象征圣；把凡当作圣用，把圣当作凡用，圣凡无碍。佛，指圣；烦恼，指凡；佛是烦恼，烦恼是佛；亦即圣凡无碍。

和尚问圣“不知道佛是谁家的烦恼”？禅师答凡：“和一切人烦恼。”

和尚进一步问“怎样避免烦恼”？便有圣凡两边的对立差别；禅师回答“何必避免”？即暗示圣凡俱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