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日寅刻闻平凉失守⑨

羽檄东来马递忙⑩，遥闻群丑入平凉。堪怜月晕成围久⑪，自二月围至八月。况复雷声出地长。城用地雷攻开。吕布吕镇军登城唯有死，田单田太尊入垒竟无方。黔中练卒来朝至，钟在朝守府带黔勇百余人即至。为报州人莫恐惶。

注释：①《宣统固原州志》卷六·兵防志·纪战：“同治二年正月初一日，莲花城逆回穆三（平凉人，即穆生华）、纳三（云南人）、花三、马喜太、马蹶子、马狡云率匪三百余人，于前一夕潜伏南门外之雷坛。甫黎明，暗贿门兵妥贵，由南门进，袭破固城，焚杀惨烈，尸骸盈野。穆三、纳三复犯平凉。”《甘青宁史略》：同治二年春，固原州城陷，回众虏巡道万金镛以去，学正岳镇东等死之，城内官民男妇共死者二十余万。②陕提：清代陕甘总督下辖三大提督府之一的陕西提督府，设在原州即固原。③柝：古代打更用的梆子。④《民国静宁县志》军事志：“同治二年二月二十九日，固原回杨达娃子等由硝河城逼（静宁）城，掠夺焚杀，扬言索放城内北街回民，出即引去，官绅议定。由城上缒出已十余家，经团勇潜出城外奋杀，贼惧夜遁。冬十月，贼复犯通渭，攻铁柜堡不下，大肆焚掠，分股扰乱静宁西南村堡，城中戒严。”《清同治朝实录》卷之六十四：“同治二年四月庚寅（十四日），又谕：恩麟奏、贼匪窜围静宁，经兵团击退，及盐茶厅被陷，沥陈甘肃急迫情形，请饬催马德昭赴援各一摺。此次贼匪窜围静宁，该署知州恩禄与参将李友伏等痛加堵剿，生擒黄袍黄褂贼目数名，以致身受矛伤，洵属奋勉。而隆德神林铺团首赵合璧等，越境赴援，尤能深明大义，深堪嘉尚。所有在事出力员弁，准其查明奏请奖叙。惟此股逆回，虽窜回固原等处老巢，难保不乘隙复窜。恩麟现饬王吉利驻扎隆德，王德恒驻扎静宁。即著责成李友伏等会同民团，实力防剿，毋稍疏懈。……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多隆阿、穆腾阿、熙麟、瑛棨、雷正绾、马德昭并传谕恩麟知之。”编者按：县志载固原回进逼州城事在“二月”，实录载“贼匪窜围静宁”时日未详，参之“六戊诗草”本事诗可知，固原回围攻静宁州当在二月，及护督恩麟奏报清廷同治帝下谕旨，时已逾两月矣。县志、实录与本诗所记应为同一事件。甫：刚刚，才。⑤幺麽：犹妖魔。对回匪的蔑称。⑥合乌：犹乌合。兵以利合无所统一者，谓之乌合。脱兔：脱逃之兔，喻官军行动迅疾，出奇制胜。《孙子·九地》：“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⑦焦土千家：言州城外未及逃避汉民千余家惨遭焚杀。转生：死于非命。⑧饶：多。⑨《静宁军事志》：“同治二年（1863）二月二十九日，穆生华进围平凉城，在四十里铺伏兵大败清援军，杀延绥统领和英。八月十二（五）日，穆生华率回军掘地道，发地雷，攻占平凉城。旋陷陇东数县。”《甘青宁史略》：八月平凉府城陷（时已被围六个月，终被地雷轰开），知府田增寿、教谕王汝揆及流寓（暂住）总兵吕元等皆死之，士民死者十数万。据《中国人口史》一书推算，同治年间平凉府（包括华亭、隆德、平远、海城、固原）人口损失249.1万，占战前人口的88.6%。一次被杀十万人以上的例子很多。⑩马递：传送官府文书情报的差使。⑪月晕成围：喻回众围城。穆斯林崇拜的真主安拉，传为月神。

甲子 同治三年（1864），时年3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