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鸡[77]

沙鸡何处来？肃肃纷无数[78]。只解逐队飞，眼前忘瞻顾。懵然厄电杆，抑或触高树[79]。堕落殊可怜，毛衣犹似故。嗟鸡不在沙，底事争云路[80]？死者无复生，生者去不悟。厨人谓鸡肥，为黍胜茹素[81]。谢曰无多谈，我方自危惧。

注释：①海子沟：宁夏固原城西南20余公里处，有一泓“甚澄且甘”的水源，古人称为“朝那渊”，也称“西海”；今人名其为“西海子”。固原八景之一。雷官保：即固原提督雷正绾，时驻防宁夏。教读席：当指陕西固原提督行辕教书先生。②初心：初衷；本意。开城岭：在今宁夏固原市原州区开城镇南，是清水河与泾水支流茹河的支流乃河的分水岭。开城，位于原州区南40里，六盘山东麓，清水河两岸。宋置开城堡，属镇戎军。元升为县，旋为安西王府。明徙民于固原州城，县地因废，复为开城堡。③蹇踬（jián zhì）：指驽马。唐元稹《野节鞭》诗：“誓以鞭奸顽，不以鞭蹇踬。 ”衰翁：诗人自谓。轨迹：车辙。指道路。④原州：即固原直隶州。战国时为秦北地郡乌氏县、朝那县辖地。西汉元鼎三年（前114年）析北地郡置安定郡，辖21县，郡治高平。北魏太延二年（436）在今固原置高平镇，北周时改高平镇为原州，领高平、长城二郡。隋为平凉郡治。唐复为原州治。宋以故原州城置镇戎军。金改为镇戎州。元改置镇原州，后又改置开城府、开城路。明置固原巡检司，后为固原州治，又为固原镇治。清置甘肃省，固原州划属甘肃省。同治十二年（1873）升固原州为直隶州，领海城（今海原）、平远（今同心）二县及硝河州判、打拉县丞。⑤陈寿（233—297），字承祚。巴西郡安汉县（今四川南充）人。西晋时著名史学家。少好学，师事同郡学者谯周，在蜀汉时曾任卫将军姜维主簿、东观秘书郎、观阁令史、散骑黄门侍郎等职。以不肯屈从宦竖黄皓，屡遭遣黜。蜀降晋后，历任著作郎、长广太守、治书侍御史、太子中庶子等职。晚年屡被贬，受人非议。元康七年（297）病逝，享年六十五岁。太康元年（280），晋灭吴统一天下后，陈寿历经十年艰辛完成纪传体史学巨著《三国志》，全书共65卷，36.7万字，完整记叙了自汉末至晋初近百年间中国由分裂走向统一的历史全貌，与《史记》、《汉书》、《后汉书》并称“前四史”。⑥裴松：裴松之（372—451），字世期，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人，后移居江南。南朝宋著名史学家，为《三国志》作注。东晋时历仕零陵内史、国子博士等。入宋后任中书侍郎。宋文帝以陈寿所著《三国志》记事过简，命他为之作补注。他在《上三国志注表》中说：“臣前被诏，使采三国异同以注陈寿《三国志》。寿书铨叙可观，事多审正。诚游览之苑囿，近世之嘉史。然失在于略，时有所脱漏。臣奉旨寻详，务在周悉。上搜旧闻，傍摭遗逸。按三国虽历年不远，而事关汉、晋。首尾所涉，出入百载。注记纷错，每多舛互。其寿所不载，事宜存录者，则罔不毕取以补其阙。或同说一事而辞有乖杂，或出事本异，疑不能判，并皆抄内以备异闻。若乃纰缪显然，言不附理，则随违矫正以惩其妄。其时事当否及寿之小失，颇以愚意有所论辩。”⑦两句谓陈老夫子自是晋臣，而曹操自是魏武帝，彼此毫无瓜葛；何故临文修史要为他多端避讳呢？按，陈寿是晋臣，晋是承魏而有天下的，故《三国志》尊魏为正统，对曹魏和司马氏多有回护溢美之词，受到历代史学家的批评。赵翼：“陈寿《三国志》虽称善叙事，有良史才，然亦有舛误。”魏武帝纪：即《三国志·魏书·武帝纪》，陈寿在《魏书》中为曹操写的本纪，而《蜀书》和《吴书》则只有传。⑧虎臣：《三国志·蜀书·关张马黄赵传》：“评曰：关羽、张飞皆称万人之敌，为世虎臣。”壮缪：蜀汉关羽死后，后主刘禅景耀三年追谥为壮缪侯。亦省称壮缪。⑨贬词：《蜀书》：“羽报效曹公，飞义释严颜，并有国士之风。然羽刚而自矜，飞暴而无恩，以短取败，理数之常也。”搜罗：搜集。⑩铁锁烧沉：晋武帝谋伐吴，派益州刺史王濬造大船，出巴蜀。东吴末帝孙皓命人在江中轧铁锥，又用大铁索横于江面，拦截晋船。王濬用大筏数十，冲走铁锥，以火炬烧毁铁链，顺流鼓棹，径造三山，直取金陵。皓乃备亡国之礼，造于垒门。金陵王气：即指帝王所在地金陵的祥瑞之气。唐·刘禹锡《西塞山怀古》：“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⑪历数：古谓帝王代天理民的顺序。吴后魏亡十六秋：此谓孙吴比曹魏后亡16年。220年，曹丕称帝，国号魏。265年，司马炎称帝，国号晋，魏亡。229年，孙权称帝，国号吴。280年，晋南下，吴亡。孙皓（242—284），字元宗，264—280年在位。吴大帝孙权之孙，吴国末代皇帝。在位初施行明政，不久即沉溺酒色，专嗜杀戮，昏庸暴虐。降晋后被封归命侯，四年后死于洛阳。⑫黑甜乡：梦乡。形容酣睡。无何有：《庄子·逍遥游》：“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唐·成玄英疏：“无何有，犹无有也。莫，无也。谓宽旷无人之处，不问何物，悉皆无有，故曰无何有之乡也。”⑬翳（yì）：晦暗不明。骇：惊也。牖（yǒu）：窗户。⑭毋乃：莫非；岂非。两句谓狂风骤至，声若千人叱咤，万马奔腾。⑮石钟山：位于江西九江市湖口县，长江与鄱阳湖交汇处。因山石多隙，水石相搏，响声如洪钟，故名。蒲牢：传说龙生九子老四是蒲牢，受击就大声吼叫，充作洪钟提梁的兽钮，助其鸣声远扬。⑯鸣条：风吹树枝发声。《古文苑》卷十一引汉·董仲舒《雨雹对》：“太平之世，则风不鸣条，开甲散萌而已。”⑰孰咎：犹咎孰。怪罪于谁。⑱崇兰：犹丛兰。崇，通丛。屈原《楚辞·招魂》：“光风转蕙，氾崇兰些。”⑲梯云：以云为梯。缄天口：谓封住老天之口，勿使噫气吹风。⑳馆中：此指固原提督行辕教读馆。[21]肃肃：阴沉；萧瑟；清冷。《庄子·田子方》：“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22]三伏：初伏、中伏和末伏的统称，犹盛夏，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23]刘季昭四公集：清同治刘季昭辑《合刊诸葛宗岳史四公文集》，辑录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宋朝名将宗泽、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明末抗清名将史可法四位忠臣良将的文集。四公集皆以其谥号名集也。[24]滋人议：《后出师表》，或云系后人托诸葛之名伪作。滋，通“孳”，滋生。心书：又称《孔明心书》，《新书》，《将苑》，是一部重要的军事著作，为诸葛亮所著。原文共50篇。书中博采《孙子》、《吴子》、《六韬》、《左传》之言，从各个角度论述为将之道，是反映古代汉族军事思想的代表作，也是诸葛亮本人的战略战术思想以及治军带兵方略的集中体现，对于当今的现实生活仍然具有积极的借鉴作用。原著言简意赅，妙语连珠，警句迭出，极具文学欣赏价值。便宜：《便宜十六策》，诸葛亮所著的重要兵法。其中所提出的一系列治国治军原则，为后代所推崇，可谓千古治国治军者的经典。[25]留钥东京：宗泽在任东京留守期间，曾24次上书高宗赵构，力主还都东京，并制定收复中原的方略，均未被采纳。因壮志难酬，忧愤成疾，临终三呼“过河”而卒。虏锋：指金兵。[26]临安远冠：宋高宗绍兴八年（1138）定都临安府（今浙江杭州）。康王：即宋高宗赵构（1107—1187），徽宗第九子，钦宗之弟。曾被封为“康王”。北宋末，代表朝廷出使金营。金兵攻陷汴京，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县南）即位，改年号“建炎”。赵构即位后，在金兵追击下不断南逃。政治上昏庸无能，对金国一味地屈膝妥协，为了达成与金的“绍兴和议”，不惜杀害抗金的民族英雄岳飞，与卖国贼秦桧一样臭名昭著。疏迄回銮：此谓宗泽上书劝请高宗北返汴京，立足故都抗击金人，力图收复中原。迄，到，至。谓奏疏之多也。[27]两句谓宋高宗似乎很害怕岳飞直捣黄龙府，击败金人迎回徽钦二帝；终于导致他前功尽弃，并使神州大地陷于女真。陆沉：比喻国土沦陷。宋·陈经国《沁园春·丁酉岁感事》词：“谁使神州，百年陆沉，青毡未还？”[28]敕赐精忠旗字在：岳飞于绍兴元年至三年（1131—1133）先后出师江淮岭表，平定游寇李成、张用、曹成和吉、虔州的叛乱。三年秋入见，高宗手书“精忠岳飞”字，制旗以赐之。授镇南军承宣使、江南西路沿江制置使，又改神武后军都统制，仍制置使，李山、吴全、吴锡、李横、牛皋皆隶焉。长城汝坏独何心：谓宋高宗无端杀害岳飞自毁长城，不知是何心肠。《宋史·岳飞传》：“兀术遗桧书曰：‘汝朝夕以和请，而岳飞方为河北图，必杀飞，始可和。’桧亦以飞不死，终梗和议，己必及祸，故力谋杀之。”岳飞于北宋末年投军，从1128年遇宗泽起到1141年为止的十余年间，率领岳家军同金军进行了大小数百次战斗，所向披靡，位至将相。他是南宋初唯一组织大规模进攻战役的统帅。1140年，完颜兀术毁盟攻宋，岳飞挥师北伐，先后收复郑州、洛阳等地，又于郾城、颍昌大败金军，进军朱仙镇。宋高宗、秦桧却一意求和，以十二道“金字牌”下令退兵，岳飞在孤立无援之下被迫班师。在宋金议和过程中，岳飞遭受秦桧、张俊等人的诬陷，被捕入狱。1142年1月，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与长子岳云和部将张宪同被杀害。宋孝宗时冤狱被平反，改葬于西湖畔栖霞岭。追谥武穆，后又追谥忠武，封鄂王。岳飞是南宋最杰出的统帅，他重视人民抗金力量，缔造了“连结河朔”之谋，主张黄河以北的民间抗金义军和宋军互相配合，夹击金军，以收复失地。岳飞治军，赏罚分明，纪律严整，又能体恤部属，以身作则，他率领的“岳家军”号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金人流传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评语，表达对“岳家军”的由衷敬畏。岳飞反对宋廷“仅令自守以待敌，不敢远攻而求胜”的消极防御战略，一贯主张积极进攻，以夺取抗金斗争的胜利。[29]正气：充塞天地之间的至大至刚之气。体现于人则为浩然的气概，刚正的气节。《楚辞·远游》：“内惟省以端操兮，求正气之所由。”晋·孙绰《太傅褚褒碑》：“公资清刚之正气，挺纯粹之茂质。”宋·文天祥《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乾坤：一般代表天地，阴阳。是孔门《易传》为描摹宇宙运行机制而创立的概念，是为易经哲学体系创立而定制、建构的范畴。《周易·说卦》：“乾为天……坤为地。”文山：文天祥，自号文山。与陆秀夫、张世杰并称为“宋末三杰”。投胎：《明史·史可法列传》：“史可法，字宪之，大兴籍，祥符人。世锦衣百户。祖应元举于乡，官黄平知州，有惠政。语其子从质曰：‘我家必昌。’从质妻尹氏有身，梦文天祥入其舍，生可法。”[30]左提学：左光斗，字遗直，号苍屿。桐城人。明末东林党的重要成员，内阁大臣，也是史可法的老师。为挽救明王朝做出许多努力，却因对抗大宦官魏忠贤，而含冤下狱，并被狱卒杀害。享年五十一岁。南明弘光时平反，谥忠毅。史可法：“吾师肺肝，皆铁石所铸造也！”僧寺解貂覆秀才：清·方苞《左忠毅公逸事》：“先君子尝言，乡先辈左忠毅公视学京畿，一日，风雪严寒，从数骑出微行，入古寺，庑下一生伏案卧，文方成草；公阅毕，即解貂覆生，为掩户。叩之寺僧，则史公可法也。及试，吏呼名至史公，公瞿然注视，呈卷，即面署第一。召入，使拜夫人，曰：‘吾诸儿碌碌，他日继吾志者，惟此生耳。’”[31]王蔼臣：名生吉，字蔼臣，号都戎（或为守备别称），陕西高陵县（今西安市高陵区）人，同治初任安化（庆阳县）、瓦亭把总，曾擒获时为“土匪”的董福祥。光绪十九年，由隆德营调署固原提标前营守备，后升泾州营都司。清·白遇道《送王蔼臣都戎隆德之官序》：“同邑蔼臣王都戎，忠孝性成，生而好勇。壬戌（同治元年）夏，五花门首祸（指陕西回乱），闾里骚然，奉母避处北山，独一武生集乡兵杀贼，并赴泾阳之急，名噪甚。先后受知于提军雷制府熙将军（即固原提督雷正绾），都阁部左积功，保至都司，补隆德营守备。君有勇无惧，每战必先士卒，或敌来挑战，直往搏之。每致伤痕鳞比，略无退缩，其气胜也。丁卯（同治六年）假旋，为仇人诬陷，系用徽纆，三载始白。其任隆德也，实事求是，不见容于上官，几遭白简，终遇昭雪而志之。不挠操，不少贬，犹如往日也。光绪戊子（十四年），权商州。都阃纂会，余主丰登砚席，奉君书，历叙生平。诿撰身后墓志，余读而叹曰：‘达哉！达哉！’昔之人有行之者如唐杜牧，临终自写墓志，国朝沈朗思先生亦自为墓志，其自为也，皆有所不得已于中，而非矫揉造作。故为此清逸超旷之端，以惊骇听闻，至友朋之豫此凶事，未之前闻，况遭逢圣世，前程甚远，岂日前所能论定。今观天颜回行将履新，所望益宏远猷，无挫素志。受一职，尽一职之力，莅一方，造一方之福；则不惟邦家之光，而同里之人亦与有荣施矣。特叙既往，而励方来，以求合于古人，临别赠言之义。至委曲繁琐之端，请即以自叙者归之家秉焉。”按，本文出自白遇道手稿《安贫改过斋杂著》。白遇道（1836—1926），字心悟，又字五斋，早号慎，晚号完谷山人，陕西高陵人。同治十三年（1874）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一生著述颇丰。光绪十五年（1889）应陕西巡抚鹿传霖之约回陕讲学；二十一年（1895）出任董参赞（甘肃提督董福祥）营务，翌年授任甘凉兵备道；三十三年（1907）代理甘肃按察使，兼任督陈所参议，陆军一等咨议官。宣统三年（1911）改任巩秦阶道盐运使。以老病引退还乡，闭门著书，终老于家。[32]吾：因同姓，故称吾。经画：经营筹划。[33]奋武：指反抗回乱事。摛文：铺陈文采。摛（chī），舒展；散布。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诠赋》：“诗有六义，其二曰赋。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34]虎豹兼龙凤：此赞王蔼臣才兼文武。[35]白云观：《宣统固原州志》：“赞化宫，一名白云观，在州城中，孟家什字迤南。”休粮：谓停食谷物。晋·葛洪《抱朴子·仙药》：“术饵，令人肥健，可以负重涉险，但不及黄精甘美易食，凶年可以与老小休粮，人不能别之，谓为米脯也。”唐·贾岛《山中道士》诗：“头发梳千下，休粮带瘦容。”[36]吕祖：唐朝道教祖师。字洞宾，道号纯阳子，自称回道人。[37]归神炼气：孙思邈《存神炼气铭》：“夫身为神气之窟宅，神气若存，身康力健；神气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存身，先安神气；即气为神母，神为气子。神气若俱，长生不死。若欲安神，须炼元气。气在身内，神安气海。气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静。静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圣。气通神境，神通慧命。命住身存，合于真性。 日月齐龄，道成究竟。依铭炼气，欲学此术，先须绝粒。安心气海，存神丹田。摄心静虑，气海若具。 自然饱矣。”太白山：跨陕西太白、眉、周至三县，是渭河水系和汉江水系分水岭最高地段。主峰拔仙台在太白县东部，海拔3767米。为秦岭山脉最高峰，也是青藏高原以东第一高峰。以高寒、奇险、富饶、神秘闻名于世，称雄华中。[38]紫馆：指白云观。邯郸熟黄粱：唐·沈既济《枕中记》：卢生於邯郸逆旅遇道者吕翁，自叹困穷，翁乃取囊中枕授之。梦入枕中，享尽荣华富贵，年逾八十而卒。及醒，蒸黍尚未熟。怪曰：“岂其梦耶？”翁笑曰：“人生之适，亦如是耳！”[39]源瀚以王维自许。[40]家报：观诗意，此或继母辞世。待考。[41]邵槐村：教书先生，生平未详。廪膳：廪膳生，即廪生，明清两代称由公家给以膳食的生员。课徒：教育学生。清·李伯元《南亭笔记》卷五：“萧山汤文端未第时，为人课徒。”辞馆：旧谓塾师辞职。俟呈：等待有机会呈送给他。此组五律，乃是源瀚借廪生邵槐村授课时的对联出句“鸣锣当晓钟”依韵而作，诗中回忆邵槐村与自己共事五原书院的一段经历，描写雷正绾麾下驻军每日晨起操练，鸣锣击鼓，教习骑射，呼号呐喊的部伍喧嚣，搅扰得睡梦中的教书先生心神不宁，欲起懒得起，欲睡睡不着的不堪情景。文人向来是慵懒散漫而喜欢清静的，如此折腾，岂能忍受得了，不辞馆才怪呢。[42]憧（chōng）：往来不定，摇曳不定。[43]多士：众多的贤士。此指武官及士兵。于飞凤：如雏凤翻飞。喻战士操练。先生：指邵槐村，亦自谓。没卧龙：睡懒觉。[44]衾忍负重重：蒙在被窝里强忍着户外的喧嚣，心事重重，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辜负了大好时光。[45]慵（yōng）：懒惰，懒散。此谓睡懒觉。[46]乃：你，你的。修慵：犹漫长。[47]挞轻，叩大，皆指鸣锣声。憧：烦扰。[48]群鸣雉：喻兵卒早操时的哨声及口号。渴睡龙：睡懒觉的人。[49]占卦震爻重：震卦，易经六十四卦之一。卦辞：“震。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震卦代表着“奋发有为”之象，震卦震上震下，为震宫本位卦。震即雷，空闻其响，不见其形。主求谋难遂，官爵难成。震为雷，主临危不乱，平日当居安思危，不可怠慢，遇到突发事变，亦能安然自若，谈笑如常。[50]力惫：疲乏无力。[51]欹枕：指懒卧。欹（qī），倾斜，歪向一边。唐·郑谷《欹枕》诗：“欹枕高眠日午春，酒酣睡足最闲身。明朝会得穷通理，未必输他马上人。”宵漏：指代夜间。漏，古计时器。[52]扰扰：纷乱貌；烦乱貌。憧憧：往来不绝貌。[53]妆成有耳龙：犹言假装耳聋。[54]蛰蛇龙：如龙蛇蛰伏于洞窟也。奈：奈何。渠：他。亦谓渠帅。 申命：重申教命。谓教头不断训话。[55]乍闻：初闻。假寐：打盹儿，打瞌睡。[56]烦志：犹烦心。张新乐：演奏新的军乐。[57]朋从：同类相从。亦指朋辈。《易·咸》：“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光大：喻升迁。感害：犹感触。[58]文心：犹文思。不憧：不爱喧嚣。[59]更交五：犹五更之交。凌晨三至五时，鸡鸣时分。斆鸡：初学打鸣的小公鸡。斆（xiào），同教，从学从支，觉悟也。尚蒙也。关度重：指将士出征。《木兰辞》：“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60]石笺：犹金石录。喻史鉴。钲鼓：钲和鼓。古代行军或歌舞时用以指挥进退、动静的两种乐器。并称以言兵事。惩慵：惩戒慵懒。[61]末两句总括全篇，谓你我虽身为教书先生，也当自警自励，和那些战士一样执行军法，闻鸡起舞，把军中鸣锣当作报晓的钟声。[62]检点：查看；查点。[63]东山第一峰：此指东岳山，在原州城东三里许。本名东山，因建东岳庙，故改今名。据传清末“上有九台十八院，七十二座大殿”，第七台为玉皇楼，第八台为东岳大帝殿。建筑宏大，闻名西北。[64]销镕：熔解，熔化。《元典章新集·刑部·偷盗》：“剥下银皮，销鎔银两。”毓钟：钟，凝聚，集中；毓：产生，孕育。意为聚合天地之灵气，孕育出优秀人才。[65]雄封：指楼台殿阁。[66]河流北去水三折：清水河，即蔚茹河，又名葫芦河。黄河支流。古称西洛水、高平川水、蔚茹水。《宣统固原州志》：“其源二：一出州西南四十里之西海子，北流绕城西，与关山水合，至城北五十里东至河；一出州南四十五里之香炉山下，流过开城，北向绕城东，在北与西海子水合流，七十里过黑城镇，又三十五里八营坡出境，入海城、平远二县界。”在中卫泉眼山西侧注入黄河，长六百里，是宁夏境内流入黄河最大、最长的支流。[67]形胜：谓山川险要壮美。罗胸：了然于胸中。[68]牛营：东汉初割据陇右的隗嚣使牛邯屯军瓦亭，此为邯牧马所，因至今名曰牛营。在原州城南七十里。今宁夏泾源县大湾乡有牛营子隧道，即其地也。陕提巡厅游府：陕西固原提督，是清王朝镇抚陕西和甘肃东部地区的军事长官，相当于省军区司令，官阶从一品，隶属陕甘总督。原驻节西安，康熙四年（1665）移驻固原。该提督节制总兵三人，副将五人，参将十人，游击二十七人。都司三十八人，守备四十四人，千总七十二人，把总一百七十四人。康乾时拥兵过万，后经裁汰，到光绪末只留三千余名。董凤墀当为游击，其生平事迹未详。所谓“巡厅游府”，当指提督营制下之提标营，除中军外，分左右前后及固原城守营，凡五营，各配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至一员、把总三员（城守营无），外委及马步兵八九十名。相地：观察地理形势风水以定吉凶。[69]涉川：淌过河。牛邯：字孺卿，狄道人，隗嚣手下将领。为人有勇力才气，称雄边疆。归降东汉后，任护羌校尉，与来歙平定陇右。《后汉书·隗嚣传》：建武八年春，光武帝亲率诸将西征隗嚣，数道上陇，使王遵持节监大司马吴汉留屯于长安。时牛邯屯军瓦亭，遵知嚣必败灭，而与牛邯旧故，知其有归义意，以书喻之曰：“故夷吾束缚而相齐，黥布杖敛以归汉，去愚就义，功名并著。今孺卿当成败之际，遇严兵之锋，可为怖栗。宜断之心胸，参之有识。”邯得书，沉吟十余日，乃谢士众，归命洛阳，拜为太中大夫。于是嚣大将十三人，属县十六，众十余万，皆降。[70]滑澾（huá tà）：谓泥泞滑溜。宋·赵蕃《问宿》诗：“川原泥滑澾，山岭石麤疎。”秋杪：暮秋，秋末。杪（miǎo），末梢；末尾。[71]堪舆：堪，天道；舆，地道。堪舆即风水。昧：暗，不明。不懂得。[72]蝦蟆：郭虾蟆（1192—1236），又名郭斌。会州（今甘肃会宁）人，金朝名将。世为射手。金宣宗时，与兄禄大应募从军。兴定初，禄大因军功擢授同知平凉府兼会州刺史，镇守会州，虾蟆随兄在军中。后大破西夏，屡立战功，得哀宗重用。金亡后三年，郭虾蟆困守孤城，血战蒙古，终自焚而死。董子：即董凤墀。[73]寇家庄：在今固原原州区开城镇。[74]提署：陕西固原提督署，在固原州城中央近北。同治初年，提督雷正绾建。署前立赏门一座，有楼，极为宏阔。冬月：农历十一月。[75]羁怀：寄旅的情怀。[76]漏鼓：报更漏的鼓。提辕：提督行辕。四更：凌晨一至三时。[77]沙鸡：鸠鸽目沙鸡科，荒漠鸟类。大小如鹌鹑，色彩晦暗，外形似鸽，喙短而弯曲。翅尖长，飞行极快。多为群栖性，常聚大群于水源处饮水，在开阔地带觅食，主食种子。为不定性冬候鸟。[78]肃肃：象声词。鸟羽的振动声。疾速貌。《诗·小雅·鸿雁》：“鸿鴈于飞，肃肃其羽。”毛传：“肃肃，羽声也。”南朝·宋·谢惠连《捣衣》诗：“肃肃莎鸡羽，烈烈寒螿啼。”[79]懵然：不明。糊涂貌。厄：灾难。指撞毙。[80]底事：何事。[81]茹素：指素食。

甲午 光绪二十年（1894），时年6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