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雨湘①

痛吟三声吞恨去，我呼苍冥应无声②。明知生死牛衣伴，却怕孤魂绕太空。辛苦一生留馀恨，和泪廿年表陈情。天荒地老复何恋，争气遗言报再生。

1980年6月1日

①李飞舟注：甘雨湘，世军先生夫人，原籍四川合江人，生于1909年，殁于1980年。大学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抗日战争时期，先后参加妇女救国会、战时妇女儿童保育等工作。解放后任南京图书馆孙文编辑等职。“文革”时与世军先生一同受到不公正待遇，但夫妇二人甘苦与共，情深意笃。②自注：雨湘逝世时，痛吟三声，未及一字之嘱。忆我病危时，曾含泪以“争气”二字慰我。我问争何气？答以“你应自知。”多活几年，就是争气。20多年我日夜写检讨书、思想汇报等不下50万言，其辛苦至今思之，痛不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