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村庄内街道
傍晚，夕阳如血。
衣衫不整的中年女人赶着骆驼车从街道上走过，车上满载着金黄的麦捆。
那个黑瘦的老头赶着一群绵羊在街上走。
那群男孩子手持着棍棒、木刀从胡同里冲出来，他们高喊着：“杀杀杀，杀二羊，杀了青羊杀白羊！”
孩子们冲进羊群，挥动木棍、木刀胡乱劈砍，一边砍一边狂呼乱叫。
绵羊惊叫着四散奔逃。
放羊老头恼怒地骂着：“兔崽子们！小鳖羔子！”
放羊老头追赶男孩。
放羊老头抓住一个男孩，拧住耳朵问：“兔崽子，我的羊碍你们什么事了？”
男孩吱哟乱叫。
放羊老头：“说！是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男孩：“哎哟……别拧了，我说……是苏社叔叔，他教我们练刀……”
下工的农民拥进村庄，村党支部书记提着镰刀走过来。小媞、耿大锁也在人群中。
放羊老头：“支书，你说，哪有这样的英雄，有本事上战场杀敌人去，撺掇着一群孩子，杀起我的羊来啦！”
村党支部书记：“怎么回事？”
苏社背着一筐桑叶，留嫚牵着桑官，桑官拖着那把拴着红绸子的大刀走进人圈。
放羊老头：“苏社大侄子，我跟你可是近日无仇，远日无怨！”
苏社放下桑叶筐：“老叔，怎么啦？”
放羊老头：“我这群羊碍你什么事了？”
苏社：“你的羊怎么啦？”
桑官举起大刀，严肃地喊叫：“杀杀杀，杀二羊，杀了青羊杀白羊！”
放羊老头：“我的天，养羊都不许啦！”
村党支部书记问那男孩：“二壮，怎么回事？”
男孩结结巴巴地说：“苏社叔叔……给我讲老爷爷杀洋鬼子的故事……我们……”
村党支部书记：“你们就来杀绵羊？”
男孩点头。
村党支部书记：“是苏社叔叔让你们杀绵羊的吗？”
男孩：“不是……苏社叔叔教我们练武，给我们讲故事……”
村党支部书记：“狗崽子！快招呼他们，帮刘二爷把羊赶回家去！”
男孩召唤着其他男孩，跑着赶羊去了。
村党支部书记：“刘二爷，不怪苏社，他向孩子们进行革命教育，是好事呢！”
刘二爷喏喏着退了。
苏社要背桑叶筐，村党支部书记说：“哎，苏社，县复员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来了一封信，让你去一趟，他们好像要安排你去化肥厂看大门。”
苏社：“我不去！”
村党支部书记：“去吧，看大门挺轻松的。”
苏社：“我不去！”
村党支部书记：“吃国库粮，月月开工资，不比你当农民好！”
苏社：“我不去，你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分两亩责任田给我。”
苏社背起桑叶筐向前走。
村党支部书记：“苏社，你可别犯糊涂病啊！”
村党支部书记冷冷地看了留嫚一眼。
桑官拖着刀去追赶苏社。
留嫚凄凉的脸。
小媞嫉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