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风居所　晚景

64.兰风居所　晚景

这是一所民房，最典型的是一铺大炕，炕头上摆着一个红木大堂柜。

孙老好带着一个土匪崽子进来。崽子抱着一匹红绸。

孙老好：“当家的。”

坐在炕头上出神的兰风欠了欠身，道：“大叔，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孙老好：“杆子红火，财源茂盛，心里舒坦，不困。”

孙老好从崽子怀里拿过那匹红绸，递给兰风，道：“当家的，这是崽子们孝敬您的。”

兰风：“哪里来的？”

孙老好：“七棚头他们砸了一个红窑。”

兰风：“我们现在统共有多少人？”

孙老好：“按月到我这来分红的有三百九十九，还不加跟着吃混水的。”

兰风：“还有来‘挂柱’的吗？”

孙老好：“有哇，不过，我们按您吩咐的，暂关了口子。”

兰风：“大叔，柜上现在积了多少钱？”

孙老好命令土匪崽子：“你出去吧！”

土匪崽子退出。

孙老好对着兰风伸出三个手指，压低嗓门道：“单大洋一项就是三十万。”

兰风道：“大叔，我们积这些钱财干什么？”

孙老好：“当家的，钱还有多了的吗？”

兰风道：“以前大掌柜在时，怎么个办法？”

孙老好：“每月分一次小红，年底分一次大红。”

兰风：“崽子们拿了钱怎么花？”

孙老好：“有家的往家捎，没家的用来吃喝赌嫖，帮衬相好的。当家的，咱这行当里，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容易，大家都是得乐即乐。”

兰风道：“明白了。”

孙老好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镏子，递给兰风：“当家的，这是马家屯肉票家送的小项，我给您留出来了。”

兰风道：“您留着吧。”

孙老好有些犯疑。

兰风：“大叔，我不稀罕这东西。这个把月我一直在想，我们拉这杆子，到头来会落个什么下场。”

孙老好：“所以，大家都是只求今日快活，不管明日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