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喂养黑鸟
巫子涵眼睛一亮，机智地说道：
“只要我们能保证水晶石的产量，不就行了？”
听完巫子涵的话，
首领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首领大人，怎么样，我们新建的牢房您还满意吗？”
看着眼前崭新的牢房，首领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若曦、巫子涵和穆巴砂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幸好首领大人满意了，否则如果要求他们重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其实，最近因为修筑牢房，大家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能量碎片。眼看，在印加星球上拖的日子越来越久，却没什么收获，大家都有些着急了。现在好了，这件事情终于了结了。
“对了，那个伊赛亚今天怎么没来？高羽呢，你们说要为他疗伤，伤愈之后就送他回来的。难道他的伤还没痊愈吗？”首领看了看在场的三位少年，不解地问道。
白若曦的眼珠子一转，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首领大人，伊赛亚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心里愧疚，觉得没脸见你，所以今天才没来的！至于高羽嘛，他身上的伤虽然是好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要再休养几天。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送他回来的！”
但事实上，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伊赛亚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死活不肯来；而高羽这几天正在加紧勤学苦练，在学有所成之前，应该都不会回雪山村了。
首领大人手一挥，居然说出了一句让大家瞠目结舌的话：“不用了，高羽以后就跟着你们吧！”
这算什么？将高羽抛给了龙骑士们？
巫子涵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哼，你们也不用这样吧！就算是高羽私自给犯人送水有错在先，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就算你们不肯原谅他，也不必将他逐出村子吧！”
“不是，不是！”首领大人慌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那天讲和的时候，我就说过对高羽所做的一切都会既往不咎，让他跟着你们，实在是不得已的决定！因为伊赛亚杀了不少黑鸟，害得我们最近能收集到的水晶石数量急剧减少。现在，离那些黑衣人前来收货的期限只剩下没几天了，这次我们铁定无法完成任务。到时候，黑衣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呢。我已经和村民们商量好了：让岛上的妇女和孩子都先躲起来，只留下青壮年在村子里，到时等那群坏蛋来了，我们就见机行事。你们几个武艺高强，高羽跟着你们反而更安全！”
说到这儿，首领的眼中已经有了深深的无奈和绝望。而且，他也不再称呼黑鸟为“圣鸟”了。看来，经过之前的那场纷争后，他已经把龙骑士们当成“自己人”了——在自己人面前，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是我误会你们了！”巫子涵愧疚地说。
“没关系！”首领叹了口气说，“现在，大伙儿都情绪低落，意志消沉。我看，雪山村的末日就要来了！”
“你们别怕！”白若曦站了出来，义正词严地说，“就算那些黑衣人来了，我们龙骑士小队也会保护大家的。我们发誓，绝不会让村子里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对！”穆巴砂也赞同地说，“而且，我们还拥有战龙，可以直捣黑衣人的老巢，救出被他们抓走的老人！”
谁知，听了少年们的这番话后，首领的神情非但没有变得轻松，脸色反而更加沉重了。他无力地摆摆手：“你们千万别这样做！这么做不仅帮不了我们，反而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的！之前，我们也尝试过反抗那群黑衣人，可是他们太厉害了，我们的反抗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惨遭他们的野蛮报复，村子里的居民和战士们死伤一片。我知道你们龙骑士不是泛泛之辈，也相信你们是真心为雪山村着想。可是，你们几个毕竟还只是没成年的孩子……”
“对啊！那些黑衣人很恐怖的，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为好！”
“唉，只要能保住这里老老少少的命，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呗！”
……
首领身后的印加战士们小声地议论起来。
白若曦、巫子涵和穆巴砂三人面面相觑：就连这些身怀武艺的印加战士都如此小心谨慎，不难想象，雪山村里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对黑衣人想必是更加畏惧和忌惮了。
看来，与黑衣人正面较量的做法是行不通了。可是，完不成黑衣人交代下来的任务，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不反抗，难道要乖乖屈服，任人宰割吗？
不对，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有办法可以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的！
巫子涵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忽然，他眼睛一亮，机智地说道：“只要我们能保证水晶石的产量，那些黑衣人就不会为难大家了吧？”
“可是现在黑鸟的数量太少，怎么才能——”穆巴砂歪着头，狐疑地问道。
“提高每只黑鸟的产量呗！”巫子涵轻轻地打断了穆巴砂的话，“这些水晶石不是从它们的粪便里提取出来的吗？既然如此，我们就让那群黑鸟多吃多拉不就成了？”
听完巫子涵的话，首领大人原本晦暗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高羽静静地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神情安详，一道月白色的光环萦绕在他的周围。
“高羽，现在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体内的那股气息上！”伊赛亚静静地站在一旁指导着高羽，仔细观察着他身体的变化。
高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在胸口盘旋。这股力量在他的体内翻滚沸腾，仿佛就要冲破什么阻碍飞出来似的。
只听到哧的一声脆响，一道明晃晃的光芒突然从高羽的胸口迸射出来。这道光芒明亮耀眼，无形中化作一柄利剑，飞快地朝前方刺去。所经之处，呼呼的刺破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高羽身侧的光环也开始慢慢地变幻起了颜色，由淡淡的月白色变成了七彩霞光。高羽睁开眼睛，看到正前方的大树被削断了一根侧枝，切口新鲜，还滴滴答答地流着淡青色的组织液。
“这，这是我做的吗？”高羽惊奇地问，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间滚落下来。
此时，他周身的光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你做的！”伊赛亚惊喜地说道，“是你体内的那股力量化作一柄利刃，将这树枝砍断了。高羽，你真是个奇才！按照现在的修炼速度，过不了十天半月，你就能自如地控制体内的力量了！”
“真的吗？那我到时就可以与那些黑衣人对抗，救回爷爷他们了吗？”高羽焦急地问道。他的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伊赛亚不忍心地摇摇头，如实地说道：“暂时还不行！不过你别灰心，只要勤学苦练，总有一天，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英雄的，就像你崇拜的那位暗夜游侠一样！明天，我再教你一些战斗技能和战术技巧吧。”
“我不想成为什么英雄！”高羽低下头喃喃地说道，“我只想救回爷爷，保护好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伊赛亚、高羽，我回来了！”伴随着一个甜美的声音，白若曦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俩面前。
伊赛亚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巫子涵和穆巴砂呢？”
“他们去跟踪黑鸟了！”白若曦收好龙丹，不慌不忙地说。
“跟踪黑鸟？为什么？”
“还不是你惹的祸？”白若曦白了伊赛亚一眼，“你杀死了不少黑鸟，现在，村民们收集的水晶石不足，到时候一定会被那群黑衣人责罚的。可是大家如今又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于是，巫子涵就想了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高羽急切地问。
“让那些黑鸟多吃多拉，在短时间内凑齐水晶石的数量！”白若曦无奈地说，“我们本来还准备跟踪那些黑鸟，想观察和了解一下它们的生活习性。没想到，那些黑鸟竟然一股脑儿地全飞上了雪山。”
高羽大吃一惊：“难道巫子涵他们上雪山了？那里可是我们印加星人的圣山，外人不可以随便上去的啊！”
“我们好说歹说，首领大人才勉强同意让我们上去的。可是，巫子涵和穆巴砂这两个家伙却说雪山上很冷，怕我一个女孩子受不了，到时拖他俩的后腿，硬是要让我先回来。”白若曦愤愤不平地说，“真是瞧不起人！”
高羽放下心来，笑道：“看你的样子就娇娇弱弱的，那里常年积雪，四季如冬，你一定吃不消！”
“高羽，连你也小瞧我！”白若曦嘟着嘴不满地说，“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我去做饭了，哼！”
两个多小时后，巫子涵和穆巴砂终于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几朵血红色的花，据说黑鸟就是以这种花为食，再以粪便的形式排出水晶石的。
这种花的外形酷似睡莲，只不过全身通红，花瓣也比一般的睡莲要肥厚许多。白若曦轻轻地用指甲在花瓣上一划，里面流出了不少暗红色的汁液，仿佛鲜血一般。
“这是血莲，我们雪山岛上特有的一种花。”高羽拿起一朵解释道，“血莲只生长在雪山之巅，村里人觉得这种花十分奇特，似乎会对食用者产生某种功效，但具体是什么功效，大家又都说不上来。”
血莲的花瓣颜色艳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白若曦看着手中奇特妖艳的血莲，说道：“也许那些黑鸟就是吸收了这些花朵里的能量和精华，将它们浓缩到了水晶石里，而那些黑衣人要的就是这些精华和力量吧。”
“这样就好办多了！”巫子涵开心地说，“我们可以多采集一些血莲，喂养黑鸟，让它们多吃多拉，这样就能保证水晶石的产量了！”
“可那些黑鸟桀骜不驯，凶残成性，它们会乖乖听话吗？”穆巴砂担心地问。
“哼，它们跟那些黑衣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伊赛亚冷冷地说，“如果这些黑鸟敢不配合，看我怎么收拾它们！”说着，挽了挽衣袖。
“对了，白若曦、伊赛亚，我们这次的雪山之行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巫子涵继续说道，“我们发现雪山的山腰处似乎蕴藏着极大的能量！也许，我们要找的能量碎片就藏在那儿！”
“看来，这雪山不仅是印加星人的圣地，还是我们的福地啊！”白若曦欣喜地说道，“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帮助雪山村渡过眼下的难关。至于寻找能量碎片的事，就暂且往后推一推吧！”
大家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在雪山村村头的一间木房子里，一出闹剧正在上演。
几十只黑鸟上蹿下跳，它们嘎嘎嘎地叫着，黑色的大翅膀胡乱地扑腾着，地上的茅草和掉落的羽毛全被扇到了半空中，飘得满屋子都是。
巫子涵涨红了脸，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按住一只黑鸟，穆巴砂则使劲掰开黑鸟的嘴，白若曦顺势将一片血莲的花瓣塞了进去。
黑鸟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喉咙一动，便嘎的一声将花瓣吐了出来。
“天哪，这些黑鸟死活不吃，这可怎么办啊？”白若曦郁闷地说，“这算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事情了！”
高羽则站在一边，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容。
一只黑鸟扑腾着翅膀，悄悄地飞到了高羽身后，张开锋利的喙，猛地朝他的背部啄去。
“啊！”高羽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地回过头，只见背后停着一只黑鸟，它的喙上正滴着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高羽后背的衣袍被撕裂了，赤裸在外的皮肉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伤口处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高羽！”白若曦急忙放下手中的花瓣，跑过去查看高羽的伤势。
“嘎嘎！”黑鸟得意地叫了起来，头昂得高高的，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可恶的臭鸟，不吃是吧！”伊赛亚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看看是你们的嘴厉害，还是我的库及拉厉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巫子涵也发火了，“为了提高水晶石的产量，我们还特意跑到雪山之巅去把这些血莲采回来。没想到这群该死的黑鸟如此飞扬跋扈，不仅拒绝配合，还故意伤人！看来，不给它们点颜色瞧瞧，这群臭鸟是不会乖乖听话了！”
“伊赛亚、巫子涵、穆巴砂，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白若曦急忙扶起高羽，说道，“我先带高羽出去疗伤！”
“高羽，我们会为你报仇的！”穆巴砂恨恨地瞪着这群不知好歹的黑鸟。
“我的伤不碍事的！”高羽摆摆手说道。
“放心去吧！”伊赛亚催促道，“等你们再进来的时候，保证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象！”
说完，他拿出了红色的龙丹。
白若曦将高羽扶到屋外的草地上，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小药箱，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唉，这止血用的药膏快没了呢！”白若曦一边给高羽上药，一边说，“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可是带了满满一盒呢！高羽，你可真是多灾多难，上次的伤才刚痊愈，这次又被那群可恶的黑鸟偷袭了！”
“它们的性子本来就很残暴！”高羽忍着剧痛，脸色有些苍白，“自从接到喂养黑鸟的任务以后，村子里已经有许多人被它们啄伤、抓伤了。要不是因为黑衣人的威胁，我们早就想把这群黑鸟解决了！”
这时，木屋里传来了战龙库及拉威风凛凛的叫声和黑鸟们痛苦的嘎嘎声。
白若曦收起药盒，拍手叫好道：“哈哈，光听这声音，就知道那些黑鸟一定被库及拉教训得很惨！高羽，伊赛亚他们可为你报仇了！”
“希望有一天，我能亲手打败那些黑衣人，救出爷爷，为村子里的人报仇！”高羽握紧拳头，坚定地说。
白若曦被高羽的决心所打动，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说：“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孩子们，谢谢你们！这下我们雪山村有救了！”看着满满一箱的水晶石，首领高兴地说，“有了这些水晶石，我们终于能向黑衣人交差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本来这场风波就是因我们而起！”白若曦说着，将高羽拉到了首领面前，“高羽我们现在也完璧归赵喽！”
高羽看上去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与之前相比，他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身体也似乎强壮了一些，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首领不禁笑了笑，说：“看来，高羽好像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那是当然！”伊赛亚有些得意地说，“我可是收他做了徒弟，教会了他不少本事！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了！”
“好！好！好！”首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似乎非常开心。
“高羽，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寻找能量碎片。”伊赛亚依依不舍地说，“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高羽的眼眶也湿润了：“伊赛亚，你放心，我可是你的徒弟，师父这么厉害，谁还敢欺负我呀！”
高羽的一席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就这样，少年们暂时与高羽分别，去完成属于他们自己的使命——寻找能量碎片。
几天的相处下来，高羽和龙骑士小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伊赛亚的心中有着淡淡的惆怅，他盼望着自己和同伴能早日完成任务，再见到高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时，却已是物是人非，斗转星移。
远远地，高羽便看见一辆木车缓缓驶来。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弯着腰驼着背，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得以推动身前的木车。在这几位老人中，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让高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位老人便是高羽最亲爱的爷爷，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真是可恶，怎么能让老人家干这些体力活呢！”首领低低地骂道，“真是一群没人性的恶徒！”
几十个黑衣人驾着长相凶恶的怪兽，慢悠悠地跟在木车后面，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得意扬扬的笑容，神情傲慢，似乎这天下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爷爷……”看着爷爷瘦弱的身躯，高羽抹了抹眼泪，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把这箱子抬上去！”一个脸上长着刀疤的黑衣人颐指气使地吼道。
高羽的爷爷默不作声，只是深深地看了高羽一眼，便和其他老人一起，慢慢地抬起装满水晶石的箱子。
那饱含着对孙子怜爱和思念的眼神让高羽心中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刀疤男冷冷地看了一眼高羽，嘲弄地说道：“整天哭哭啼啼，像个女人似的，你们雪山村的人活该做我们的奴隶！”
看着刀疤男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一股熊熊的怒火在高羽的心中燃烧起来。
“大人，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收集到了足够的水晶石，那我们村里的这些老人……”首领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刀疤男的面前。
“急什么？”刀疤男粗暴地打断了首领的话，“只要你们村里的人继续乖乖地为我们卖命，我们迟早会放了这群老废物的！”
“是！是！”首领忙不迭地应和着。为了保全雪山村的安宁，他的态度几乎可算是卑躬屈膝了。
“走，去看看圣鸟！”刀疤男向身后的下属吩咐道。
一个随从似的手下从怪兽的身上跳了下来，跟在刀疤男的身后，眼看就要往饲养黑鸟的木屋走去了。
“等等！”首领急忙制止道。
“怎么，敢拦老子的路？”刀疤男狐疑地吼道。
“不，不是……”首领支支吾吾地说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看你这副模样，一定有什么猫腻！”刀疤男恶狠狠地推开首领，带着手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这些坏蛋怎么会想到要去看那群黑鸟呢？首领心乱如麻：由于伊赛亚的关系，那群黑鸟现在不仅数量骤减，再加上刚刚又被巫子涵他们修理了一顿，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要是被黑衣人发现了黑鸟如今的情况，恐怕整个雪山村都要遭大殃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首领的耳边响起了穷凶极恶的声音：“你们大概都不想活了，居然敢虐待我们的圣鸟！”
说完，刀疤男冲到了首领面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首领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这记耳光不仅打在了首领的脸上，也打在了雪山村众人的心中。
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目光，但随即他又捂着脸解释道：“就算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虐待圣鸟啊！其实是有一天，这里突然来了几个身形巨大、相貌丑陋的神秘怪物，是它们干的！”
“哼，狡辩！这雪山岛上除了你们族人还有谁？”刀疤男说着，顺势抬起腿，狠狠地踹向首领的肚子。
“啊！”首领闷哼一声，痛苦地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够了！”高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喝道，“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我们雪山村向来与世无争，你们却残忍地抓走了村里的老人，胁迫我们替你们照顾那群可恶的黑鸟！稍有不如意，还对我们拳打脚踢！我们是人，不是牲畜！你们这样做，迟早会遭天谴的！”
“小子，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天谴！”刀疤男抬手就给了高羽一拳。这一拳极重，打得高羽瘦弱的身躯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红肿的嘴角流了下来，衬得他那张面色如纸的脸越发苍白起来。
“哼，你们除了恃强凌弱，还会干什么？”高羽的嘴边挂着一丝冷笑。
“死兔崽子，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刀疤男怒极反笑，一步步逼近高羽，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大人，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不懂事！”眼看刀疤男的拳头就要往高羽的身上砸去，高羽的爷爷忽然冲了出来，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了刀疤男的去路。
“爷爷！”高羽挣扎着爬起来，绝望地哭喊着。
爷爷勉强挤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
“还冒出了个挡道的！”刀疤男不耐烦地吼道，一脚踹开了高羽的爷爷。
爷爷年老体弱，哪里经得住这一脚？只见他的身子斜斜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头破血流。
“爷爷，爷爷！”高羽飞奔过去，跪在了爷爷身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高羽，我的好孙儿……”爷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慢慢地抚上了高羽的脸庞，“爷爷，爷爷以后怕是不能再陪你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高羽痛苦地喊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住，我马上就去找大夫！”
“临走之前，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已经很满足了！”爷爷轻轻拉住高羽的手，艰难地说道，“这群黑衣人虽然可怕，但是我的乖孙儿千万不要畏惧！相信爷爷，暗夜游侠一定会来拯救大家的……”
“爷爷，他真的会来吗？”看着爷爷枯槁的面容，高羽生平第一次对暗夜游侠的传说产生了怀疑，“我们都等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他……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他一定会来的！你，你要好好活下去……”爷爷说完，虚弱地抬了抬手，想要最后一次拥抱高羽。然后，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爷爷，爷爷！”高羽抱着爷爷还留有余温的身体，号啕大哭，“暗夜游侠真的会出现吗？为什么他不来救你？为什么……爷爷，爷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首领背过脸去，不忍多看这幅生离死别的悲惨场面。
他身后的印加战士们也露出了悲戚之色——高羽无父无母，从小便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这么一去，他以后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哼！”刀疤男凶狠地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以后谁要是再不听话，就跟这老头子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