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初遇雪人
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做着穿衣的动作。
滑雪帽还伫立在那里。酷仔纵身而起,跑过来刚把滑雪帽按倒在雪地里,小屋的门就打开了,两个人举着手电走了出来。借着房间内的光亮,酷仔看到他们穿着和一只耳警长一模一样的警服。
两个警察走出来后,用手电四处搜寻。因为夜里异常宁静,所以酷仔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什么也没有,不过今天天气不错,说不定会有人出来转悠。”一个警察一边跺着脚一边说。
“头儿已经把旅店挨个巡查了,就凭他那个架势,哪个游客见了不害怕?谁还敢随便出来啊?”另外一个警察说道,嘴里呼着白气。
“不过我刚才明明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可是——”这个警察突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
另一个警察回头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顺着同伴的目光望去,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少年特警们和滑雪帽抬头观看,也都惊诧得瞪圆了眼睛。
原来,在冰墙顶端,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奇怪动物。其外形和普通人相差不多,身上套着破破烂烂的衣物,裸露之处,尽是厚密的灰黄色长毛,头顶上的毛发雪白发亮,一直垂到膝盖,把整个面孔遮得严严实实。
“雪人——”滑雪帽刚要喊出声,酷仔反应敏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尽管如此,因为距离太近,他们的动静还是被警察听到了。两个警察颤抖着把头转向滑雪帽这边,正好看到滑雪帽在挣扎。可是他们已经被雪人吓得失魂落魄,只看了滑雪帽一眼,就连喊带叫、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小屋。
少年特警们先是听到小屋里丁零当啷地乱响一气,接着门被用力地关紧。之后,映在窗户上的人影晃动几下,灯便灭了,里面顿时漆黑一片。最后,没有任何声响,想必警察已猫进了被窝。
滑雪帽挣脱了酷仔的拉扯,抬起头张望了一会儿说道:“咦,雪人不见了!”
不过目光敏锐的子弹头很快就发现了雪人的踪迹,小声地说:“它趴在墙顶上,正撩开头发往下面看呢。”
“他是在看我们吗?”铃铃忐忑地问。毕竟她是个女生,对没见过的东西还是会感到恐惧。
“在看冰墙表面,没有往我们这边看。”子弹头小声说道,手却伸向了背包,只要雪人有任何的举动,子弹头就要拿出武器攻击他了。
一连几分钟,周围都静悄悄的,酷仔忍不住要去看看,却被胖哥一把拉住了。“大家不要动,看看雪人要做什么。”胖哥轻声命令着其他少年特警。在这种情况下,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又过了三分钟,雪人突然转身,站了起来,踩着突出于冰墙表面的树干慢腾腾地向下爬去,似乎是要从冰墙上爬到地面。
见雪人已爬到了冰墙中间,很快就要来到地面,滑雪帽吓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最后实在难以忍受,用力地推开酷仔的胳膊,大喊起来:“啊——”
“砰——”来自小屋里的一声枪响掩盖了滑雪帽的惊叫声,回音久久不息。
“隆——”突然,雪山上传来沉闷的声响。
雪人张望了一会儿后,快速地爬回冰墙顶上,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是雪崩的……声音。”滑雪帽牙齿剧烈地打战,好容易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跑!”听到胖哥一声令下,少年特警们站起来准备往回奔逃。滑雪帽刚一站起,马上又被酷仔按倒在了雪地里,其他少年特警也纷纷隐蔽起来。
“你——”滑雪帽气得举起了拳头,却见酷仔把手指头放在嘴唇边向他“嘘”了一声,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斜前方。他扭头一看,立刻紧紧地趴在了雪地上,原来一只耳警长戴着头灯,正朝他们这边急匆匆地赶来。
胖哥说:“一只耳警长熟悉当地情况,知道不会发生雪崩,否则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的。”
果然,“隆隆——”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一只耳警长脚踩滑雪板,向着冰墙中的小屋径直地从距离少年特警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滑了过去。
“砰、砰、砰……”
“快开门,我是一只耳警长!”
一只耳警长捶了半天的门,喊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亮起灯光,之后,门被打开了。他进入小屋不久,两个警察就从里面出来了,两人踩着滑雪板离去。
一只耳警长脱衣服的身影映到了小屋的窗户上,没过多久,灯光就熄灭了。
“呼……”一阵阵呼噜声竟然传到了少年特警们的耳朵里。
子弹头笑着说:“怪不得另外两个警察连夜给他腾住处,换成我,我也不会和一只耳警长同居一室的。”
酷仔和猴儿在脑袋里想象了一下一只耳警长鼾声大作的画面,也禁不住偷笑起来。
胖哥却没有时间跟他们开玩笑,他们刚才亲眼看到了雪人,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发现,也许还能找到雪人窝。“趁着这个机会,我们马上翻过冰墙去看一看。”胖哥当机立断,带领其他少年特警迅速靠近冰墙。
接近冰墙,少年特警们和滑雪帽感觉一只耳警长的呼噜声,震得地面都有些颤抖了。“估计他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猴儿嘲笑着一只耳警长。
“你长大之后,睡觉时也会是这德行的。”子弹头翻了个白眼说。
猴儿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来到冰墙下方,少年特警们和滑雪帽套上了冰爪,然后手脚并用,一起向上攀去。
滑雪帽看似文弱,可攀登冰墙的动作却灵敏快捷;当他爬到冰墙顶上的时候,少年特警们才爬到三分之二。
少年特警们爬上冰墙后放眼望去,见铁轨继续向前延伸,并向左转到了雪山后面;在铁轨的左侧、距离冰墙大约一千米远的地方,坐落着几栋连排房屋,每栋连排房屋都有十几扇门、几十扇窗户,有的房屋已经整个坍塌。
因为向阳的缘故,这一面山体的雪线很高,所以房屋和铁轨附近都没有冰雪。
少年特警们很泄气,觉得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但滑雪帽却一脸兴奋。
“你要做什么啊?”铃铃看到滑雪帽开始顺着冰墙往另一面爬,好奇地询问。
“当然是去瞧那些房屋了。”不一会儿,滑雪帽就爬下冰墙,沿着铁轨向房屋走去。
四个少年特警把目光落到了胖哥身上。胖哥耸了耸肩,说:“我们既然已经陪着他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别在乎再多走一段路了。”说完,他先爬了下去。其他少年特警紧随其后。
六个人走到连排房屋近前。他们走过了一间又一间房间。房间的门窗不是敞开着,就是破碎的,很少有完整的;屋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床铺东倒西歪。每经过一个房间,滑雪帽都要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