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后来顾幼容真的不怎么找她了，赵婵也因为觉得顾幼容耳根子软，心里面也有点不想搭理她了。再后来是在大祈射猎节，按照惯例，皇帝都会带几位嫔妃共赴猎场，这样的好事，李圳难得想起她了，因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那天她兴致很好，结果兴致一时太高，她射伤了顾幼容的一位贴身宫女，因为射伤了宫女，她被禁足了半年，半年后出来她做事就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怕李圳了，生怕再犯什么错，连累了赵家。

父亲要将她送进宫，大哥是唯一劝阻的一个，他说：“婵儿性格根本不适合去深宫后院。”

的确是深宫后院，庭院深深深几许？哪有纵马高歌来的畅意，只是有些事，不能只求个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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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是踩着铃声来到教室的，结果这节课刚好是有莫愁之称老师的英语课，这位英语老师有个习惯，就是正式上课之前都要听写几个英语单词。

听写之前，她指了指手拿汽水的赵婵：“你到黑板上来写。”

赵婵放下手下的汽水，慢吞吞地走到讲台上，拿了一根白色粉笔，视死如归对着黑板。

“mirror。”

英语老师开始读单词，赵婵握着粉笔，纠结了几秒，在黑板上写了一个“m”，绞尽脑汁，她也想不起这个单词的写法，然后这个单词还没有写出来，英语老师又开始报第二个了。

赵婵苦着脸转过头，大家都埋头听写，只要顾一鸣抬起头看她，一脸促狭模样，然后他冲她张了张嘴，好像在用口型告诉她这个单词的写法。

赵婵充满希望地看着顾一鸣，顾一鸣也有耐心，嘴巴一张一合，好像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告诉她。

“赵婵，你给我下来！”

背对着的赵婵的英语老师转过身来，想看看赵婵写了几个单词，她已经报了好几个单词，结果黑板上只有一个“m”。

赵婵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顾一鸣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赵婵心理面还是感激顾一鸣的，是她没有看懂他的口型，她心怀感激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趴在桌上的顾一鸣终于抬起脸，满脸憋笑模样，抬头看到黑板上的孤零零的“m”，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婵小声地跟顾一鸣建议：“下次你不要用口型告诉我，你可以写在纸上举起来给我看，我视力很好的……”

顾一鸣别过脸，过了两秒，他转过脸看着赵婵：“我刚刚说的是，快点下来，太丢人了。”说完，他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了一遍，赵婵看了看他的嘴型，难怪刚刚她怎么也看不懂，原来顾一鸣根本没有不是告诉她“mirror”写法，而是跟她说：“你——快——下——来——好——丢——人”

赵婵瞪了眼顾一鸣，视线扫了眼顾一鸣放在桌上这瓶没有盖子的汽水，心里哀怨，这汽水，请亏了。

英语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赵婵因为只写出了一个“m”，课后还被单独留在教室里默写，赵婵趴在桌上咬着笔头，就在这时，等她吃饭的李圳来到她教室门口，赵婵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圳不愧是老师眼里的优等生，在老师眼里是有可信度的，李圳跟老师说这里交给他，老师倒也没质疑什么，只是临走前，还颇惋惜地看了眼李圳，这眼神让赵婵有点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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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离去之前，赵婵便开始伸展腰身，同学都走光的教室只剩下她和李圳，赵婵站起来：“皇上，我们吃饭去吧。”

结果李圳纹丝不动，拿起英语书。

赵婵眨了下眼睛：“不会吧？”

李圳抬了下眼皮，拿起红笔唰唰地划了十几个单词：“今天就暂时听写这几个，给你十分的时间，十分后朕考你。

赵婵不太情愿地坐下来，看了眼李圳，一脸没有商量的神色。

拿起书本背起了单词：“mirror，M—I—R—R—O—R，镜子，镜子。”

“loyal，L—O—Y—A—L，忠诚的；忠心的。”

“……”

李圳无奈地摇摇头，从赵婵课桌上拿出数学课本，对着崭新没有任何笔记的课本皱了下眉头，然后又拿起来红笔，唰唰地给她标注了几个重点。

十分钟过去，赵婵把书本递给李圳：“皇上，臣妾准备好了。”

李圳接过英语书，翘着舌头发音：“honest。”

赵婵速记还不错，李圳又给她划过重点，所以这次听写还算马马虎虎，李圳终于在念了十几个单词后，放下课本。

赵婵老实地放下书，然后将听写纸递给李圳，李圳拿着红笔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批改，就在这时，顾一鸣从教室外头走了进来。

李圳因为给赵婵听写，就坐在了顾一鸣的座位上，顾一鸣慢悠悠走到李圳边上：“不好意思，请让让。”

李圳扫了顾一鸣一眼，然后将听写纸递还给赵婵，站了站起对赵婵说：“错了一个，回来后你再自己再多记几遍。”说完，将座位还给顾一鸣。

居然只错了一个，赵婵开心地将听写纸夹进英语课本里，然后摆着脸对坐在她外面的顾一鸣道：“请让一让，我要出去了。”

顾一鸣将椅子一拉，赵婵从里面走出来，走几步还要转过头：“小人！”

顾一鸣背靠椅子，耸耸肩。

李圳蹙眉，直接拉上赵婵的手：“墨迹什么，走了！”

顾一鸣坐在一个人的教室，他简直有病才会上来看她听写得怎么样了，满腔火气打开赵婵的英语书，然后拿起她的听写纸，看了两眼，揉成一团，离开教室之前，将这团纸扔进了角落上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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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开始讨论赵婵和李圳，坐在赵婵前头的两个女生转过头问她：“你跟李圳什么关系啊？”

赵婵想了下：“我们家住对门，算是青梅竹马吧。”

坐在一边的顾一鸣转着一支透明色的原子笔，一不小心“笔”飞了出去，好巧地在赵婵脸上划了一道黑色笔迹。

赵婵恼怒地擦了擦脸，瞪了眼顾一鸣。

顾一鸣看了眼赵婵，只见她白净的脸蛋上多了一条不和谐黑色的原子笔迹，扯起嘴角：“对不起啊。”

赵婵哼了一声，不搭理顾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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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赵婵来到楼下等李圳，往教室里面张望的时候多看了几眼，视线停在那个最漂亮的女生身上转了两下，李圳还在整理书桌，以前有专门给李圳整理桌案的小顺子，因为跟皇上走得近，后宫嫔妃就常常拿些银两贿赂他。

就在赵婵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李圳从教室走了出来，赵婵收回视线，对李圳笑了笑。

回宿舍的路上，赵婵还是又问了一遍李圳：“她真的不是顾幼容吗？”

李圳这次倒是耐心地回答她，这样的李圳倒是平易近人很多。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除了长得一样，其他没有任何相似的。”

赵婵点了下头：“不过真的很像呢。”

李圳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眼宿舍外头的小吃店：“肚子饿吗？”

赵婵摇摇头。

李圳将赵婵送到女生宿舍楼下：“上去吧，别多想。”

赵婵不是很理解李圳这句“别多想”到底是不让她多想什么？胡乱点了下头：“那我上去了。”

李圳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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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回到宿舍，楼下宿舍的慕青来串门，赵婵洗了澡，然后跟慕青一起到洗衣房洗衣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娘娘要亲力亲为洗衣服，赵婵将手浸在水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李圳是不是也是要自己洗衣服的？

李圳将手浸在脸盆里搓了搓里面的衣服，身后有个打赤膊的同班男同学拍了下李圳的肩膀：“李圳，你怎么不涂点肥皂呢？”

李圳转过脸，淡淡道：“先浸泡一下再说吧。”

男生离去，李圳嫌恶地看了眼盆子里的衣服，只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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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课的日子难捱，但是赵婵还是捱到了星期五，因为兴奋，星期四晚上就收拾好了背包，等待周末的日子是真的难挨。

赵婵和李圳一起坐公车回到了青藤小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李圳转过身对她说：“晚饭后过来做作业。”

赵婵点了下头：“知道了。”

赵婵回到赵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找吃的，赵母笑着骂了她几句，不过晚饭还是给她烧了好几道爱吃的菜。

赵婵还是很喜欢这里人的饭菜，有时候看电视广告，“加一点鸡精，加一点蔬之鲜”，心想：大祈的金牌御厨还比不上这里的一包鸡精呢。

晚饭后，赵婵磨蹭了好久，洗了个澡后抱着一堆作业去找敲了下李家的门。

给她开门的是李圳，赵婵看了看，问李圳：“李叔叔李阿姨呢？”

李圳：“出去了。”然后趿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去。

赵婵跟着李圳来到他的房间，李圳的房间她来过很多次，赵婵扫了两眼“龙床”，被子叠得比她还整齐呢。

赵婵将作业放在李圳的书桌上，然后自觉地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边上。

李圳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人类文明发展史》看了起来，赵婵多嘴地问了句：“你不做作业么？”

李圳：“做你自己的作业！”

赵婵低下头，开始咬笔头，结果每次做作业就提不起神来，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念起了题目：“X等于巴拉巴拉，Y等于巴拉巴拉，求问X是多少……”

赵婵拿出一张草稿纸，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圆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转过头对李圳说：“皇上，有人选我当校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