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傀儡员工
“要想解开这些谜团，我们唯有去调查一下《时空之旅》游戏背后的那家神秘公司。”
根据游戏官方网页的展示，《时空之旅》的设计和运营公司名为万佳文化游戏公司。很巧的是，这家公司有一个子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江宁市。
星期六的早上，张文昊和叶婷丽决定到万佳文化游戏公司去做调查。
两人来到公司大厦时，看到大厦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而进出大厦的员工都佩戴着身份标识牌。
“文昊，没有标识牌，我们连大门都进不了！”叶婷丽担忧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文昊说完，拉着叶婷丽径直向着公司大厅走去，可是他们刚走到自动门那里，就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两位小朋友，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高个子男人冷冷地问道。
“叔叔你好，我们的爸爸在里面工作，我们想进去找爸爸。”张文昊撒谎道。
“对不起，没有标识牌，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公司，这是公司的规定，请你们马上离开！”另外一个保安脸上毫无表情，就好像张文昊和叶婷丽不存在一般。
两人退到街角后，叶婷丽说道：“这家公司的安保这样严格，我们怎么进去呀？”
张文昊仔细想了想后，兴奋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表弟的老爸好像就在这家公司工作。”
“那我们去找你的表弟，看他能不能想到办法混进去！”
于是，两人来到了张文昊的表弟家。
当张文昊的表弟杨念打开门后，他看到张文昊和叶婷丽站在门口，便好奇地问道：“表哥，你怎么来啦，是准备同我比赛玩游戏吗？”
“不是比赛玩游戏，而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张文昊思索再三后，觉得还是应该让表弟知道这件事。虽然杨念玩游戏玩不过他，但要想混进这家公司，表弟可能有办法。
“什么事情，你说说看。”杨念困惑地皱了皱眉。
“是这样，我们发现《时空之旅》游戏暗藏着能操控人类大脑的非法程序，所以我们希望能潜入你爸爸工作的运营公司进行调查。”
“非法程序？操控人类大脑？哈哈哈，你们俩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福尔摩斯了！”杨念取笑道。
“杨念，我没有同你开玩笑！现在形势危急，关系到全人类的安危！而且你之前也说过，你的爸爸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你难道一点儿也不觉得不正常吗？”
“的确是这样……不光没回家，而且连我和妈妈打电话到公司，他都不接……”杨念低垂着头，说道，“如果真如你说的，这个游戏能够控制人的思想，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们需要你老爸的工作证，有了工作证我们才能够进入万佳文化游戏公司，才能展开调查。”
“工作证好像只有一张，被老爸带到公司去了……”杨念回忆道。
“那可怎么办？”叶婷丽焦急地说道。
“对了！除了工作证，老爸有一张门禁卡还放在家里。”
“快拿出来看看！”张文昊催促道。
杨念在爸爸的书房找了一阵，很快在一个抽屉中找到了万佳文化游戏公司的门禁卡，他将门禁卡交到了张文昊手中。
“文昊哥哥，现在有了门禁卡，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杨念问道。
“就算有了门禁卡，我们也很难从正门进入公司。白天的时候，我观察过整座大厦的安保系统，在正门安装有很多的监控探头，我们很难靠近。”张文昊说。
“如果不能从正门进入，那我们还能从什么地方进去呀？”叶婷丽说。
“我想，这幢大厦肯定有通风管道，我们可以试着找找这样的管道。如果能找到，我们就顺着通风管道爬进去。”
紧接着，三个小伙伴又详细策划了一下，准备利用晚上的时间偷偷潜入公司进行调查。
到了晚上，三个小侦探来到了万佳文化游戏公司大厦附近。
“文昊，我们怎么知道通气管道在什么位置呀？”叶婷丽说。
“别急，我这里有整幢大厦的建筑图！”杨念打开了手中的平板电脑，他在一个文件上点击了两下，显示屏上立时出现了整座大楼的建筑图纸。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张文昊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我当然有办法获得这样的建筑图，它们就存在我老爸的电脑里。虽然老爸对电脑加了密，但他设定的密码我都知道。”杨念说。
有了整幢大厦的建筑图后，三个小伙伴很快从建筑图中找到了通风口的位置。
“我们可以从这个通风口先潜进大厦。”叶婷丽建议道。
为了此次行动能够成功，下午的时候，张文昊专门从一家商店购买了微型对讲机。
紧接着，杨念操控着自己带来的遥控无人机侦察了一下整幢大厦外部和内部的情况，遥控无人机拍到的实时画面全都呈现在了平板电脑上。通过无人机的拍摄，他们看到有十多个保安正在大厦各个楼层之间巡逻。
在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总算摸清了保安巡逻的规律。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我们马上开始行动，由我和杨念进入大厦进行调查。婷丽在外面接应我们，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的，你们放心去调查吧。”
张文昊和杨念一起打开了通风口的金属网，两人小心翼翼地爬进了通风管道。他们沿着通风管道，一直爬到了公司走廊里。
进入公司内部后，张文昊和杨念突然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安保巡逻队正在巡查各个楼层，两人赶忙躲进了附近的一间杂物间。
他们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仔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家公司内部的安保人员全都是荷枪实弹。
“这只是一家游戏公司，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安保人员呀？他们都佩戴了枪支，这里又不是银行。”等到那些安保人员走远后，张文昊小声说道。
“的确很不寻常，我们再仔细看看。”
他们根据大厦建筑图的指引，一路潜行来到了位于十六楼的游戏研发部。
张文昊用杨念爸爸的门禁卡在研发部大门的刷卡处刷卡后，大门缓缓打开了。在看到研究室内部的情况后，张文昊和表弟杨念都惊呆了，他们看到几百个研究员全都戴着游戏头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而在研究室四周，有数百台不停闪烁着光芒的电脑。所有研究员此时都处于游戏状态中，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个没有生气的蜡像。
“幸亏他们都在游戏中，不然我们就被逮到了。”
研究员们都戴着头盔，幸亏头盔只能遮住他们脸的上半部分。表弟杨念仔细分辨着每一个人，终于，他看到了戴着游戏头盔的老爸。
“爸爸！”
杨念不敢贸然拿下头盔，冲着爸爸大喊了很多声后，也没见爸爸有任何反应。
“弟弟，现在姨父的意识已经进入游戏状态，他肯定听不到你的声音。”张文昊说道。
“那就关掉电源。”杨念愤怒地说。
“那样的话对大脑可不好，之前我看过游戏头盔的说明书，最好不要强行关闭电源退出，会对大脑产生损害。如果发生意外，就会变成毫无知觉的植物人。”
“那可怎么办呀？”杨念急得都快哭出声来。
这时，张文昊看到桌上还有两个没有使用的游戏头盔，他指着游戏头盔，说道：“我们可以进入游戏看看。”
当他们戴上头盔后，游戏登录界面出现了。但这一次，张文昊发现与自己以往登录的《时空之旅》游戏的界面并不同，他们来到了一颗荒凉的行星表面。天空悬挂着一颗暗淡的恒星，在灰蒙蒙的光线照耀下，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张文昊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他很快想起来，这里就是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个外星异形所在的行星。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了几声动物的吼叫声。几分钟后，一辆由长着两个巨大脑袋的六足怪兽拉着的囚车从不远处的丘陵地带慢慢行走过来。而在囚车里关押着的正是杨念的爸爸，还有其他研究员。
“是爸爸……”
“别喊！”
杨念还没叫出声，张文昊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并将他拽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此时，囚车内的人正双手抓着铁栅栏，伴随着囚车的颠簸而唉声叹气。
在观察到囚车周围没有看押的人后，张文昊和表弟杨念向着囚车跑了过去。
囚车上的人看到两个少年后，全都震惊地靠拢过来。
“念儿！”在认出自己的儿子后，杨念的爸爸杨伟大声喊道。
张文昊和杨念靠近囚车后，杨伟表情紧张地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怎么来啦？”
“爸爸，这里的游戏环境怎么同我们平常登录的不一样？”杨念大声问道。
“姨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们怎么被关在囚车里了？”张文昊也焦急地问道。
“你们仔细听我说，这个游戏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这个游戏中存在着很可怕的力量。”
“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念惊得张大了嘴巴。
“姨父，我们来到研究室后，看到你们都戴着游戏头盔——”
张文昊还没有说完，杨伟就打断他道：“你们在现实世界中看到的那些人已经不是真正的我们了，我们的意识被囚禁在了这个游戏中，而我们的身体已经被人控制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妈妈说爸爸你每天加班不回家。”杨念难过地说道，“连我过生日你都没回来！”
“我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我的意识被囚禁了。”杨伟很无奈地说道。
“爸爸，怎样才能把你们从囚车中解救出来？”杨念仔细观察着。
“念儿，就算你能将我们救出囚车，也不能让我们回到现实世界，因为我们的意识并不是被囚禁在了这个囚车中，而是被囚禁在了程序中……”杨伟和同事们低垂着头。
“如果你们能找到这个游戏的BUG，也许能找到救出我们的方法……”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的男人说道。
“姨父，到底是谁囚禁了你们呀？”张文昊继续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当我们开始研发这个游戏时，就逐渐失去了记忆和自我；等到我们清醒过来，我们的意识就被囚禁了起来。”
“姨父，这个游戏中的BUG 是什么？”
“你们知道之前《时空之旅》未来时间线的星际探险项目为什么停下来了吗？”
“好像是因为登录的玩家过多，造成了线路拥堵，所以游戏服务器便关闭了。”张文昊说道。
“表面上看是因为玩家过多，但真正的原因是程序BUG 造成的服务器系统崩溃。”
“姨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游戏能否在现实世界控制一个人去杀死另外一个人？”张文昊问道。
杨伟仔细想了想后，说道：“从理论上来说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这个游戏是对人脑的操控。一方面，我们可以通过游戏程序在虚拟世界中游戏；另外一方面，游戏也能通过将病毒植入人脑中，从而操控现实中的人类。正如你们看到的，我们的意识已经被囚禁在了这个游戏世界，而现实世界的我们却被某种程序控制着。”
“可是姨父，那些在大厦中的保安并没有戴游戏头盔，他们怎么可能被控制呢？还有之前杀死刘欣然教授的李晴，他将教授推下天台时，也没有戴游戏头盔，他们是如何被控制的？”张文昊连珠炮式地问道。
“我推测，可能是玩家登录游戏后，大脑意识的数据就被上传到了服务器，这就有可能被游戏程序所控制。这种控制程序可以通过人类的移动通信基站以无线电波的方式发射出来，并且控制想要操控的目标人类。”另外一个胖乎乎的研究员说道。
“我明白了，如果谁进入了游戏，他的大脑意识和脑电波就会被程序记录下来。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神秘力量，就可以利用这些数据，通过发射无线电波信号传输遥控程序，实现对所有游戏玩家的控制。”
“对，正是这样。”
“太可怕了。”张文昊惊得捂住了嘴。
“念儿、文昊，你们快逃出去，并且想办法关闭这个游戏。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游戏背后到底有怎样的阴谋，但要是你们不停止这个游戏，那么进入这里的所有玩家的大脑意识，最终都会像我们一样被囚禁起来。”
“姨父，这里还有我们能求助的人吗？”张文昊希望还能找到一个帮手。
“你们千万别求助这幢大厦中的任何人，他们都是被程序控制的虚拟人，已经不是真正的人类了。”
“姨父，我们现在还能为你们做点儿什么？”张文昊焦急地说道。
“在没有关闭后台程序前，你们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