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815年6月18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
1815年6月17日晚,拿破仑在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上的卡尤农庄过夜。1815年6月18日2时左右,拿破仑于卡尤农庄收到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元帅的信,信上的抬头是“1815年6月17日22时于让布卢。如果拿破仑在信中说的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仔细审读这封信,拿破仑就会怀疑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能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任务并且很可能选择了错误的路线。拿破仑曾经说过,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发现普军向瓦夫尔撤退,就应该“沿该方向追击普军,以防普军占领布鲁塞尔,并将普军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隔离”。但如果普军撤往佩尔韦,他就要直接前往佩尔韦。上文已经指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显然无法阻止普军前往布鲁塞尔,因为他距布鲁塞尔三十英里,普军距布鲁塞尔不到二十英里,而且普军就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与布鲁塞尔之间。至于将瓦夫尔的普军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隔离,因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必然要追击撤向瓦夫尔而非佩尔韦的普军,所以他只能立刻命部队经穆斯蒂耶和奥丁尼的桥越过迪莱河,之后与法军主力紧密配合,即坚守在法军主力与普军之间,尽最大可能为主力部队阻挡危险。这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以做到的,但这也是他唯一可做的。他并不期望进攻瓦夫尔的普军后卫部队[1],因为不管多么猛烈地进攻普军,结果也只是耽误主力部队的时间。但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信中,他甚至没有提到,发现普军在瓦夫尔集结的情况下,他将越过迪莱河与法军主力会合或向法军主力靠拢。
因此,分析家们猜测,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急报中标出该计划这一举动上,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可能已经看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没有清楚地理解当时的形势。于是,第二天,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犯严重的甚至是非常严重的错误。所以,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如果认为事实如此,就应该立刻回复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并明确告诉他,如果普军向瓦夫尔撤退他该怎么做。他们本应该告诉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他如果发现普军确实撤往瓦夫尔,必须在穆斯蒂耶和奥丁尼渡过瓦夫尔以南的迪莱河,向法军主力靠拢并与主力会合。然而,尽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告诉送1815年6月17日22时急报的军官要等到拿破仑答复后再回来,但拿破仑没有给出回复。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甚至不知道法军主力在何处,也不知道法军主力要面对已经在战场上部署完毕的英军。他当然也不知道,约翰·西梅翁·多蒙的侦察已经确认,一支由战败的格拉夫·冯·齐滕的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组成的强大普军已经取道盖瑞和让蒂尼[2]撤往瓦夫尔。本书无法解释法军的这些疏忽[3]。
对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来讲,本书最后提到的这件事,即大量普军已经穿过盖瑞和让蒂尼前往瓦夫尔是可以确认的最重要的事实。实际上,1815年6月18日2时,当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信送达时,拿破仑有足够的理由担心,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能已经于1815年6月17日晚确认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已经命普军全部撤向瓦夫尔。在这种情况下,拿破仑应该万无一失地帮助下属做出正确的决定[4]。
安托万·玛博特
然而,拿破仑似乎并不认为有必要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明确的指令。本书知道,拿破仑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取道穆斯蒂耶桥于第二天下午到达。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在其刚出版的回忆录中说[5],战斗当天近11时,他奉命率轻骑兵团和一个步兵营前往部队最右侧及其更远的地方。按照拿破仑的一个副官给他带来的命令,他要继续向前监视在穆斯蒂耶和奥丁尼的桥。他说,这些分遣队都是通过骑兵的岗哨联系,“这样他们就可以快速地告诉他,他们是否与将要到达迪莱河的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元帅的先头部队会合”。
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表示,他将尽力阻止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军队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但或许拿破仑和他的参谋长都将此理解成,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确定,如果发现普军撤往瓦夫尔,他会立刻前往穆斯蒂耶和利马尔,在上述地方渡过迪莱河并在迪莱河左岸及法军主力右侧发动进攻[6]。本书刚刚提到,要想阻止普军在瓦夫尔与英军会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几乎必须要选择这一路线。因此,拿破仑可能认为,没有必要再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下达命令。但不管原因是什么,1815年6月18日10时之前,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没有收到任何命令。直到1815年6月18日16时[7]之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才收到这样的命令,当时他正在瓦夫尔前方作战。
拿破仑1815年6月17日口授给伯特兰的信,直到1815年6月18日16时才送达。在这之前,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动就像没头的苍蝇。本书希望揭露这一事实。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继续误解这件事情。从最早的记述到最近的著作,历史学家和批评家们对1815年6月18日这天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所依据命令的论证都是错误的。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本人故意否认自己在1815年6月17日收到过书面命令,因此误导了那些学识渊博的评论家们。于是,他们对战役中该部分的评论毫无价值。不仅如此,甚至在人们普遍承认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确实收到了伯特兰信中的书面命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分析家们仍然不愿意或不能接受这个书面命令中的内容,不愿意承认这个书面命令赋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任务与之前的口头命令不同。在第十三章的百家争鸣中,本书已经指出了这一点,但在这里本书要补充若干例子。
本书看到,伯特兰带来的命令要求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探明普军意图:“普军是打算与英军分离,还是与英军会合,从而发动另一场战斗,保卫布鲁塞尔或列日。”对于在上述紧急情况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该怎么做,命令中没有给出任何指示。因此,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要做的是确定普军是否打算与英军会合。之后,他要凭自己的最佳判断行事。我们再说一遍,拿破仑没有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任何指示,没有告诉他在普军打算与英军会合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本书刚刚注意到了拿破仑的疏忽。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拿破仑竟然没有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明确的指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要完全凭自己的判断行事。他如果发现普军打算与英军会合,从而发动另一场战斗保卫布鲁塞尔,就完全可以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路线。
然而,本书发现,最近谈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听到滑铁卢的炮声并拒绝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建议时,研究滑铁卢战役的美国历史学家们说:“是应该让队伍转向左侧前往科贝克斯,并经穆斯蒂耶和奥丁尼的桥越过迪莱河了,以便前往马朗萨特镇和普朗谢诺伊特镇,或者继续坚持按拿破仑的命令追击在瓦夫尔的普军,因为现在法军知道,普军在瓦夫尔。”[8]他们又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坚持遵从皇帝之前给他的命令”[9]。
本书还发现,英国评论家最近评论该战役时说,“既然拿破仑指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瓦夫尔”,那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是否该为“未能前往炮声响起的地方负责,这会带来无尽的争论,而且我认为,这种争论没有多大意义”[10]。
是时候结束这些误解了。再说一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直到1815年6月18日16时之后才按照伯特兰带来的命令行事。
现在,我们回到之前的叙述中。
本书看到,1815年6月17日22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给拿破仑写信,告诉他“普军到达索沃涅尔后分成两路,一路穿过萨尔瓦隆尼亚前往瓦夫尔,另一路似乎是前往佩尔韦”。之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接着说,如果发现普军大部队的撤退方向,他将在该方向上追击普军。
因此,由于不确定普军的撤退方向,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决定先前往萨尔瓦隆尼亚,从这里他可以根据收到的信息决定前往瓦夫尔还是佩尔韦。此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倾向于认为普军已向佩尔韦撤退,如果事实如此,他就没有必要通过急行军来追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决定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晚上。他如发现普军已撤往瓦夫尔并意图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就绝对有必要争分夺秒,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一点。
因此,1815年6月17日22时或22时稍过,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给军长们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在第二天上午率部前往萨尔瓦隆尼亚。约瑟夫·勒内·旺达姆[11]的第三军驻扎在让布卢前方,将于1815年6月18日6时出发。第三军前面是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骑兵,驻扎在索沃涅尔。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12]的第四军驻扎在让布卢及其周边,将于1815年6月18日8时在第三军之后出发。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13]奉命率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的师从通往那慕尔的公路上的勒马泽出发,前往格朗利兹。在格朗利兹他将收到下一步的命令。1815年6月18日2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给拿破仑写信,告诉他自己打算前往萨尔瓦隆尼亚[14],但没告诉拿破仑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凌晨收到消息[15],排除了他对普军撤退方向的疑虑。因为本书发现,天亮时他在给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写的信[16]中说:“现在我很清楚,普军已撤向布鲁塞尔。”[17]
因此,天亮时[18],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确认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正经瓦夫尔撤向布鲁塞尔,但他仍然坚持前往萨尔瓦隆尼亚。而在前一天晚上他不确定是该前往瓦夫尔还是佩尔韦时[19],萨尔瓦隆尼亚就被定为第二天行军的第一站。此外,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认为普军撤向了瓦夫尔,即撤向了英军方向,所以对他来讲最重要的是迅速行动。尽管如此,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仍然没有改变在第二天早上晚些时候出发的计划。事实上,他甚至没有按原计划出发。法军左路最前方的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部队[20]直到1815年6月18日7时30分才出发,其后的约瑟夫·勒内·旺达姆的部队[21]1815年6月18日8时以后才出发,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22]的军1815年6月18日9时以后才穿过让布卢,并全速赶往萨尔瓦隆尼亚。然而,没有人比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更清楚,普军已经早他好几个小时出发。如果他想在当天阻止普军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就必须争分夺秒。
对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当天早上真正采取的路线,来自陆地国家[23]的权威观点之间并无分歧。本书看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一确认普军1815年6月18日3时到4时之间撤向瓦夫尔,就应马上改变前一天晚上下达的命令。他应该立刻出发前往穆斯蒂耶桥。
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说:“所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不应该犹豫。1815年6月18日破晓时,他应该率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约瑟夫·勒内·旺达姆和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部队全速赶往穆斯蒂耶,命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的骑兵和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前往瓦夫尔追击普军的后卫部队。如果1815年6月18日10时前[24]能到达穆斯蒂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就可以派步兵经利马尔前往瓦夫尔,命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龙骑兵向圣兰伯特推进,或者亲自率部前往拉恩。”[25]
卡尔·冯·克劳塞维茨
卡尔·冯·克劳塞维茨说:“1815年6月17日至18日晚,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一定已经转向了迪莱河。不过,听到这一消息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一定马上想到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唯一目的就是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合,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放弃正常的撤退路线。从那一刻起,他必须要承担起责任,不要再对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后卫部队紧追不舍,而是插入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与拿破仑的军队之间。这样一来,他如果想要转到左侧,就能出现在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前方。据此,他将沿最短的路线或类似的路线从让布卢转向迪莱河。”[26]
查拉斯中校说:“一切都表明,对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而言,最危险的一招最能让他接近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并让普军与英荷联军会合。自从战斗打响以来,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促成这次会合,而且在其中一方战败后,他们也没有放弃这一想法。众所周知,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积极果敢、体力充沛、富有魄力,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顽强坚韧,这足以确保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这一计划。如果他们成功会合,拿破仑会发现,自己面临被反法联军两支部队击败的风险。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首先要做的是,尽其所能,避免这一灾难——最大的灾难。因此,在拿破仑的行动范围内,他必须尽量加快行军速度,而且他必须前往穆斯蒂耶。事实上,穆斯蒂耶是最佳选择。如果普军与英军已经会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以从这里降低两军会合带来的不利影响。如果普军与英军两军还未会合,他可以从这里阻止它们会合。”[27]
本书完全赞同上述权威观点。在确定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经瓦夫尔撤向布鲁塞尔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应立刻前往穆斯蒂耶桥并且在天亮时[28]就动身。相反,他坚持前往萨尔瓦隆尼亚,尽管他打算一直追击普军至瓦夫尔,但萨尔瓦隆尼亚并不在前往瓦夫尔的直线上。事实上,选择萨尔瓦隆尼亚的原因是他在通往瓦夫尔的公路的东侧。如果天亮时出发,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以节省二小时到四个小时。但他对此并不在意。他并没有派骑兵全面侦察前往迪莱河的路线,看一下普军是否向英军方向会合,尽管这明显是他该做的事情[29]。在这个方向上,他所做的只是在天亮时或天亮后不久,派一个参谋率一个小护卫队前往穆斯蒂耶桥,显然是想看一下普军是否已经通过那里[30]。但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到达萨尔瓦隆尼亚之前,也就是1815年6月18日11时之前,这个小分队就回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中。除此之外,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到达瓦夫尔前方之前,他根本没有侦察自己部队的左侧。
1815年6月18日约10时到11时之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到达萨尔瓦隆尼亚。从那里,他继续前往瓦隆尼亚,这里有时被称为“瓦隆尼亚圣保罗”[31]。他在约瑟夫·郝兰特的房前下马。约瑟夫·郝兰特是尼圣文森特村的公证人,住在瓦隆尼亚一个叫“马雷特城堡”的大房子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这里停下,给拿破仑写了急报并且吃了午餐。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骑兵和约瑟夫·勒内·旺达姆的第三军在前往瓦夫尔的途中经过这里,到达或者路过了尼圣文森特村。
急报的抬头是“1815年6月18日11时于萨尔瓦隆尼亚”[32]。急报的开头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正前往布鲁塞尔。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急报中接着说:“今天晚上,我希望在瓦夫尔集结军队,这样我军就可以切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普军之间。我认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在陛下您的前方撤退。”[33]
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同时说,部分普军正前往鲁汶公路附近的克莱斯勒平原,并企图在这里集结,或者迎战追击到这里的法军,或者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从急报的这一部分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似乎认为这部分普军打算在自己的右侧集结。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明确表明,普军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正前往布鲁塞尔方向。本书必然认为,他所说的前往克莱斯勒平原的普军并不是这三个军。所以,当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说在瓦夫尔,希望自己已切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34]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35]的军队之间时,就算不是不可能,本书也很难理解他的意思,他似乎完全不知所措。
当听到滑铁卢的炮声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还没来得及把这封信交到给拿破仑送信的参谋[36]手上。他至少知道,英军没有在拿破仑前方撤退,而是如拿破仑在前一天下午猜测的那样,英军在苏瓦涅森林的南侧坚守。正如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刚刚给拿破仑写的信中说的,普军的三个军已经撤往布鲁塞尔,当时它们很可能正穿越乡村地区以与英荷联军会合,或许没有什么能阻止它们这样做。但显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职责应该是尽快赶往拿破仑那里。他如果不能阻止普军与英军会合,那么至少应该可以阻止普军进攻法军。他如果在穆斯蒂耶和奥丁尼渡过迪莱河直接前往敌军可能进攻法军的地方,并且及时赶到,就肯定可以阻止敌军前进。不管怎样,这都是他尽力要做的。恐怕拿破仑和他的将士要面临一场大灾难,但他们有机会避开这场灾难。法军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及时果断地避开它。
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已经率部到达瓦隆尼亚,极力催促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炮声响起的地方。他或许不该那么急切地催促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但时机不容耽搁。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儿子可能听父亲说起这次会面,他说:“第四军军长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言辞过于傲慢,而且一点没有表现出对长官及军事纪律的尊重。他建议法军右路前往炮声响起的地方,从而与皇帝会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并没有觉得该建议有何不妥,但对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表达方式不满,同时同意与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讨论一下这个建议。”[37]
从以上叙述中可以看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决定很可能受到了个人感觉的影响[38]。
在这里,本书就不再重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论点了,因为这都基于他个人的表述,而本书发现他的表述中有不少错误。他说,他接到的指令是自己不能违反命令,如果追上普军,就不能跟丢。
上文讨论过,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隐瞒了书面命令的存在,而书面命令中也没有上述指令,所以这对我们没有多少启发。
经蒙圣吉贝尔穿过乡村到达迪莱河的困难也经过了仔细考虑,第四军的炮兵指挥官巴尔蒂非常质疑这样行军的可能性,而工兵指挥官沃勒兹提议清除路上的障碍。
最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仍然决定前往瓦夫尔。他的军队排成一个纵队,沿科贝克斯以北贯穿尼圣文森特村并延伸至勒巴洛克的公路前行,之后排成一列——几乎是笔直的一列纵队——前往瓦夫尔。在勒巴洛克前方不到半英里的地方有一条通往穆斯蒂耶桥的公路。再往前四分之三英里的地方是另一条公路,经其支路可以到达利马莱特桥和利马尔桥。达利马莱特桥和利马尔桥离这条支路只有两英里。穆斯蒂耶桥以北半英里的地方是另一座桥奥丁尼桥。
这些桥都没有遭到破坏,而且没有敌军守卫[39]。同时这里的树林可以很好地掩护前往迪莱河的军队。
勒巴洛克前方不远的树林中发生了一个小意外,列杰布尔[40]的骑兵在两个步兵营的支援下进行了一小时左右的战斗。在战斗过程中,正穿过瓦夫尔的第二军的两个师被召回,要求它们向南挺进、占据瓦夫尔以南约一英里的有利位置。但命令中并没有提到要进行抵抗。在法军前进过程中,普军撤向了瓦夫尔。
前往滑铁卢炮声响起[41]地方的过程中,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有大量机会从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利马莱特桥和利马尔桥走过迪莱河[42]。勒巴洛克在通往瓦夫尔的公路上,通往这些桥的公路在勒巴洛克附近分开。1815年6月18日14时左右[43],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率部到达勒巴洛克。从勒巴洛克到瓦夫尔可以清楚地看到普军正前往滑铁卢战场[44]。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及时召回自己左翼最右端的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的师和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的师,通过威胁瓦夫尔来掩护它们的行动,那么约瑟夫·勒内·旺达姆的军就一定能在利马莱特桥和利马尔桥越过迪莱河,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军也一定能在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越过迪莱河。而且1815年6月18日16时之前,法军右路就已经在前往圣兰伯特的路上了[45]。
普军骑兵
事实是,有三个错误观点让人们难以理解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在1815年6月18日中午的行军方式。这三个观点是:
一、普军听到炮声的地方是萨尔瓦隆尼亚,而瓦隆尼亚离这些桥更近。
二、为了到达这些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有必要经蒙圣吉贝尔径直穿过瓦隆尼亚和穆斯蒂耶[46]之间泥泞难走的乡村道路。与之相反,在到达勒巴洛克前,他的部队一直沿公路前进。或者第四军可能沿着努萨特到穆斯蒂耶的一条略长的横路前进。努萨特是公路上的一个村庄,在勒巴洛克东南约一英里的地方。而第三军可能沿勒巴洛克前方分出的通向这些桥的道路前进。
的确,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天亮时就从让布卢出发,就会沿泥泞湿滑的道路穿过蒙圣吉贝尔。不过,为了经瓦隆尼亚夺取穆斯蒂耶桥,他实际上选择经勒巴洛克前进。这条路线几乎与另一条路线一样短,而且据我们所知,当时的路况还是可以接受的[47],至少没有像在从利尼到让布卢的公路上那样士兵们抱怨不停。
在勒巴洛克分出了第一条公路。从勒巴洛克前方到穆斯蒂耶比到瓦夫尔更近。从通往利马尔和利马莱特的另一个岔路口到穆斯蒂耶与到瓦夫尔的距离几乎一样。考虑到沿河道路糟糕的路况,而且让部队沿多条道路前进比沿一条道路前进更节约时间,再加上如果没有战斗发生,整个军队会在1815年6月18日16时之前成功过河,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也会率部于1815年6月18日16时到达瓦夫尔前方。
三、在这些桥上会遭遇激烈的抵抗。
上文中已经指出,普军没有派大量兵力占领上述任何一座桥。只有在利马尔的桥被普军占领,但这只是一个小分队。法军也派了一些骑兵和步兵在蒙圣吉贝尔观察敌情,但他们退到勒巴洛克后发现,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骑兵已经取道科贝克斯到达了他们后方。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元帅的先头部队已经于1815年6月18日14时左右到达勒巴洛克。
因此,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继续前行至勒巴洛克附近,如果他率部沿通往这些桥的道路前进,命能力卓著、经验丰富的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率他的骑兵和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的师掩护大部队行动,那么在本书看来,他似乎很可能在1815年6月18日16时越过迪莱河并做好前往拉恩和圣兰伯特的准备。
而1815年6月18日16时,只有普军第四军冯·比洛的两个旅[48]穿过了拉恩。在长途跋涉[49]后,这两个旅和随军的炮兵、步兵一起在拉恩西部的一个小树林——巴黎树林[50]——休整。另外两个旅在圣兰伯特和拉恩之间。第二军沿瓦夫尔和圣兰伯特之间的道路全速前进,但他们还没有到达圣兰伯特[51]。第一军在北面的公路上,距奥安一点五英里。第三军在瓦夫尔及其周围。
因此,如果在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和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于瓦夫尔拖住约翰·冯·蒂勒曼军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能率部成功沿上述四座桥,或者任何一座桥越过迪莱河,如果他勇敢地前往拉恩和圣兰伯特,就一定能阻止冯·比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前进。尽管普军人数占优势,但在看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部队的三万人时,他们也会被迫停下,建立阵地进行抵抗。结果可能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最后被迫后撤,因为他的部队几乎不是五万普军的对手。约翰·冯·蒂勒曼如果可以自行决定离开瓦夫尔,就可以随时进攻后撤的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右路。然而,上述行动确实要占用下午剩余的时间。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冯·比洛的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当天不可能在普朗谢诺伊特进攻法军。格拉夫·冯·齐滕如果明智的话,就肯定会选择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继续前进。至于上述行动是如何影响滑铁卢战役的结果的,本书会在论述滑铁卢战役的部分讨论。在本书的这一部分我们唯一想说明的是,如果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建议被采纳,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军队在1815年6月18日16时之前可能已经经穆斯蒂耶桥或其他地方的桥越过迪莱河,而1815年6月18日16时,法军第四军的先头部队才刚刚经过拉恩。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看一下普军的情况。
冯·比洛的第四军没有参加利尼战役。当天该军在迪翁蒙特过夜,并奉命在天亮时从迪翁蒙特出发前往圣兰伯特,以进攻法军右路[52]。这段路程很长,而且在瓦夫尔的街道上发生交火,该军的行程因此被耽搁。大部直到1815年6月18日中午才到达圣兰伯特[53],在此逗留了很长时间[54]。
第二军将跟在第四军后面出发,但由于各种原因,第二军1815年6月18日近中午[55]时才离开瓦夫尔,直到1815年6月18日16时以后,整个军才穿过瓦夫尔并踏上前往圣兰伯特的公路[56]。
格拉夫·冯·齐滕的第一军要沿北面的公路,经奥安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而第一军同样在1815年6月18日接近中午时才动身[57]。第三军将最后离开瓦夫尔,经库蒂尔前往普朗谢诺伊特以支援第四军和第二军。但如果大量法军在瓦夫尔出现,那么第三军要留在瓦夫尔。
我们必须承认,上述安排并没有表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决定全力驰援友军,以防友军在他所承诺的援兵赶来之前就被打败。而人们通常认为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想法就是如此。普军的行动如此谨慎、迟缓,所以本书必须要寻求一个解释。虽然冯·比洛第四军的行动足够及时,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考虑到第二军军长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在1815年6月17日半夜就被告知第四军将于天亮开拔,而且他需要立刻与第四军会合并沿第四军的路线前行,而第二军却迟迟没有离开瓦夫尔,这一耽搁是最严重的[58]。
从冯·奥勒赤最近的表述可以看到,1815年6月18日9时30分左右,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口授给冯·穆费林一个便笺,上面说尽管自己身体不适,但仍将统率冯·穆费林的部队,立刻进攻拿破仑军队的右翼。而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仍然对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在滑铁卢迎战的许诺持谨慎的态度,所以在便笺中又添加了附言[59],上面说:“我已经知晓这封信便笺的内容,但要求阁下[60]确认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是真的决定在当前的位置上迎战,还是只是向法军示威。如果只是向法军示威,这只能给我军带来灾难。希望阁下为我获取这方面的所有信息,因为完全确定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意图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我们才能确定我军的行动路线。”
冯·奥勒赤[61]继续说,尽管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但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仍然很担忧。冯·奥勒赤说,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相信,在利尼,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离开他时非常为难。冯·奥勒赤又说,如果英荷联军撤向布鲁塞尔,那么普军很可能只能经鲁汶撤退。在收到回信之前,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已经决定继续前进并执行该计划。而且1815年6月18日11时到12时之间,格拉夫·冯·齐滕已经被派往奥安。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怀疑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是否真的打算作战,毕竟直到1815年6月18日11时30分炮声响起时他才打消疑虑。难道我们不能说就是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的上述疑虑让他命令冯·比洛在前进的路上一定要小心,从而耽误了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和格拉夫·冯·齐滕的军的出发吗?事情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然而,1815年6月18日临近中午时,期待中的炮声在滑铁卢响起,这打消了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所有的疑虑和犹豫。普军全体官兵,上到老陆军元帅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下到普通士兵,确实都竭力想要赢得这一天的胜利。路况十分糟糕,炮兵和辎重车几乎无法过来,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固执地决定从迪莱河右岸行动,所以他来到瓦夫尔镇前方。他部署的部队比普军将军们想到的更多。但普军并没有改变计划,只留下了约翰·冯·蒂勒曼的军保卫瓦夫尔。
本书没有必要详述这一行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作战毫无战术可言。约瑟夫·勒内·旺达姆的第三军想占领瓦夫尔以北的桥,但徒劳无获。法军第四军一直攻打并想占领瓦夫尔以南的比耶日磨坊,也没有什么效果。在这里,第四军军长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受伤。1815年6月18日18时到19时之间,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占领了利马尔桥。尽管普军企图重新夺回利马尔桥,但法军还是守住了。法军猛攻瓦夫尔,但组织无序。此时,对法军来讲,最简单的就是从利马尔桥过河,从而改变整个作战位置,而它们只是徒劳地攻击躲在墙后和房屋中的普军。普军的抵抗值得赞赏。
行动中,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收到了让·德迪乌·苏尔特的两封急报。本书需要仔细考虑这些急报,不仅因为它们可以解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率部前往瓦夫尔而非拉恩和圣兰伯特的动机[62],而且因为急报中说明了拿破仑对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行动的期待,特别是对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配合法军主力行动的期待。
上述命令都是由让·德迪乌·苏尔特签发,当然也是由他起草的。
第一封急报的时间是1815年6月18日10时,内容如下[63]:
于卡尤农场前
1815年6月18日10时
元帅:
皇帝已经收到您从让布卢发出的最后一份急报。
您跟陛下说,在索沃涅尔和萨尔瓦隆尼亚只有两支普军经过。然而,有报告说,第三支普军已经过了盖瑞和让蒂尼,并前往瓦夫尔[64],它们的兵力很强。
皇帝让我告诉您,此刻他打算在苏瓦涅森林附近进攻已经占据滑铁卢的英军。因此,他希望您率部前往瓦夫尔,以靠近我军并进入我军的作战范围,与我们保持联系。部分普军可能已经前往瓦夫尔并在那里休整[65]。您要尽快赶到瓦夫尔,进攻这部分普军。
您要派轻骑兵追击你部右侧的敌军,以监视它们的行动并俘虏落伍的士兵。要立刻向我报告你部的部署和行军情况。不要忘记与我们保持联系。皇帝希望经常听到你的消息。
达尔马提亚公爵让·德迪乌·苏尔特
要理解这封急报,本书必须把里面的内容看作是一种回答,即对1815年6月17日22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于让布卢所发出的急报的回答。上文提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急报中说,在索沃涅尔,普军明显分成了两支,一支前往瓦夫尔,另一支前往佩尔韦。正如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急报中所暗示的,他本人可能率部从上述任何一个方向追击普军主力。在让·德迪乌·苏尔特起草这封1815年6月18日10时的急报时眼前就放着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这封急报。让·德迪乌·苏尔特仅仅说:“不要前往佩尔韦方向,要前往瓦夫尔方向,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靠近我部。我们也听说一支人数众多的普军已经撤向瓦夫尔,这也是你要选择该方向的另一个原因。我们希望你能向我部靠拢,进入我部的作战范围并与我部保持联系。因此,你应尽快前往瓦夫尔。”所以,让·德迪乌·苏尔特让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瓦夫尔的目的是让他靠近主力部队[66],并与主力部队保持绝对联系。让·德迪乌·苏尔特命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瓦夫尔可能没有任何战略或其他目的,只是为了让他靠近主力部队,所以理解写信人的意图也不会有任何困难。
很显然,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并不担心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占领瓦夫尔时会遇到抵抗。因此本书可以推断,写急报的人的意思是,如果占领瓦夫尔或者试图占领瓦夫尔,无助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靠近主力部队,那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应通过其他方式实现向法军主力靠拢的目的。假设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及时收到了这封急报并按上面的指示行动,那么本书认为,如果有人认为这封急报可以证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这样做的合理性,那么这是愚蠢的。这就好比一位绅士在旅行过程中让仆人将行李带到某个城镇,以便在第二天他到达该城镇时可以轻松地拿到行李。如果仆人发现,由于铁路桥被毁等意外事故,这个城镇与主人要去的地方之间的所有联系断了,而他仍然要将主人的行李送到那个城镇而不是送到主人可以拿到行李的另一个地方,而且用一封信来为自己辩解,那么多数人都会认为这个仆人的行为很愚蠢。然而,假设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及时收到了急报并照此行事,并如他实际上所做的那样执行上面的命令,那么对他来说几乎是同样的道理。这两件事极其相似的一点是,上述例子中的仆人应该掌握主人不知道的信息,将尽早把行李交给主人作为重中之重。所以,在这一点上,这两种情况是完全一致的。
不过,或许本书早该说明,这封急报不能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动辩护,已经有不少权威著作[67]表达了这个观点。这封急报也并不能说明拿破仑会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这样的错误,说拿破仑也会犯这样的错误是草率的。如上文所述,在急报送出时,拿破仑对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所观察到的情况一无所知。
当然,这并不是说拿破仑不该对1815年6月18日10时的命令负责。一个统帅必须要知道以自己的名义发出了什么样的命令。然而,拿破仑给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的命令确实与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命令不符。在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命令中,拿破仑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瓦夫尔方向,即前往拉恩和圣兰伯特方向。但从给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的命令来看,拿破仑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从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越过迪莱河。1830年,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写了一封信,上面提到[68]:
1815年6月18日近11时,行动开始了。我率我的团和指派给我的一个步兵营出发了。上述部队最终部署在我军最右侧、福瑞斯彻蒙特后方,面向迪莱河。
福瑞斯彻蒙特
皇帝派他的副官拉贝杜瓦耶和一个我记不清名字的参谋给我送来了特别命令,要求我派大量兵力时刻监视战场,并在福瑞斯彻蒙特树林[69]部署二百骑兵,在拉恩部署一个骑兵中队,并在圣兰伯特设置前哨;将另外一个骑兵中队一半的兵力部署在库蒂尔,另一半部署在博蒙,并派人侦察迪莱河上的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
接着,安托万·玛博特上校描述了快速传送情报的部署,并且继续说道:“中间的岗哨及时将埃洛伊[70]上尉的信转交给我。埃洛伊上尉在信中说,他在穆斯蒂耶和奥丁尼没有发现敌军。而且当地居民确认,迪莱河右岸的法军可以从利马尔、利马莱特和瓦夫尔过河。”
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拿破仑,拿破仑命他在这些方向上继续向前侦察。接着,在圣兰伯特前方半英里的地方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的部队俘虏了一些普军士兵,从这些士兵口中得知,他们身后有大量普军。他接着说:“我继续率一个骑兵中队前往圣兰伯特,以增援那里的部队。我看到,远处一支大部队正赶往圣兰伯特。我立刻派一个军官快马加鞭前去提醒皇帝,皇帝回复说让我大胆前进,这支部队一定是从利马尔赶来的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军,并让我在这支队伍到来之前追击掉队的普军士兵。我刚刚俘虏的敌兵就是掉队的普军士兵。”
之后,不久证实,那支前来的部队是普军。拿破仑现在才确认,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选择从瓦夫尔更靠南的桥赶来。安托万·玛博特上校说:“我已命我的副官前去告诉皇帝,普军确实已经到达圣兰伯特。副官回来后告诉我,皇帝命我通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先头部队,普军将经圣兰伯特前进。因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没有率部从利马尔和利马莱特赶来,所以此时他们应该正从穆斯蒂耶和奥丁尼赶来。”
从以上叙述可以明显看出,1815年6月18日近11时,拿破仑派出安托万·玛博特上校时,他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1815年6月18日下午能够到达[71],而且拿破仑最初的想法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经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赶来。这似乎表明,拿破仑没有修改让·德迪乌·苏尔特1815年6月18日10时送出的急报,这意味着他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从瓦夫尔赶过来。此刻,即1815年6月18日10时到11时,拿破仑一定在为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接着,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收到了第二封急报,这里本书同样给出了急报的全文[72]:
于滑铁卢战场
1815年6月18日13时
元帅:
今天[73]2时[74]你给皇帝写信说,你将前往萨尔瓦隆尼亚。你当时的计划是继续前往科贝克斯或[75]瓦夫尔,这一行动与之前告知皇帝的计划吻合。然而,皇帝命我告诉你,你部应该始终在主力所在方向上行动[76]。所以你应关注我们的位置,然后指挥你的部队并与我们保持联系。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随时做好准备,打击试图骚扰我部右翼的敌军并将其歼灭。
此刻,滑铁卢一线的战斗正在进行[77]。敌军的中路在蒙圣让,因此你部要行动起来,与主力的右翼会合。
达尔马提亚公爵让·德迪乌·苏尔特
附言[78]
此外,我们刚刚截获了一封信,上面说冯·比洛将进攻我军右路。我们相信我们在圣兰伯特高地上看到了这支部队。因此,你要赶快过来与我们会合,以摧毁冯·比洛的军并俘虏冯·比洛。
让·德迪乌·苏尔特在急报中反复表明,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法军主力的方向上行动。甚至在急报的正文,本书也清楚地看到法军指挥部对普军可能进攻法军右路的担忧。当然,急报中的拿破仑附言也说明了这一点。
直到1815年6月18日18时到19时之间[79],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才收到这封急报。此时,他想要完成上述任务已经晚了。不过,他占领了利马尔桥,并在当夜占领了迪莱河左岸。
将两封急报放到一起看[80],本书看到,拿破仑一直期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能向自己这边靠拢。拿破仑已经知道那支穿过盖瑞和让蒂尼的大部队是前往瓦夫尔的。他一定猜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也知道了这一点,而且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1815年6月17日22时和1815年6月18日14时的急报上得知,如果普军大部队真的选择了这条路线,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意识到前往瓦夫尔的必要性。因此,拿破仑希望见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他认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从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赶来,并在法军主力的右侧插入,从而阻挡任何试图干扰他的敌军。
直到我们看到第二封急报的附言,我们才发现拿破仑对自己可能被大量普军进攻的担忧。在口授给让·德迪乌·苏尔特上述附言之后,拿破仑尽管有些担忧,但还是非常确定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要么会阻止普军进攻法军主力,要么会与主力会合或联系。但普军在圣兰伯特出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没有给他送来消息,这明显让拿破仑警觉。
百家争鸣
一、在本章所叙述的话题中第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是:
拿破仑从主力部队中分出这么多兵力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是否明智?本书可以表述得更严谨一些,1815年6月17日13时,拿破仑虽然不知道普军撤向了何方,但知道普军可能打算与英军会合,并发动另一场战斗,来保卫布鲁塞尔[81],那么他从主力部队中分出三万三千人来侦察并对付普军是否明智呢?
大家一定看到了,这一问题与1815年6月17日中午之前拿破仑面临的问题完全不同。那时,拿破仑、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及法军指挥部的其他人都相信普军已经撤向那慕尔。普军如果已经撤向那慕尔,就必然要放弃与英军的进一步会合,至少目前是这样。指派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两个军可能会让普军加速撤退,并阻止普军返回攻击法军的联络通道。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法军指挥官们完全可以被原谅,因为拿破仑亲自带去滑铁卢的兵力能够打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部队。拿破仑的法军兵力更强[82],他们完全由精锐部队组成,而且将士们众志成城。法军的统帅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将军。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不能在1815年6月18日12时之前出发,这也不是大问题,因为法军右路在前一天的战斗中几乎承担了所有的任务,所以有必要给他们时间恢复战斗力,况且如果普军撤往那慕尔和列日,就无需担心法军会遭遇紧急情况[83]。在上述情况下,拿破仑给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三万三千人。但本书现在考虑的问题是,在拿破仑发现自己完全有理由担心普军可能与英军会合,以发起战斗保卫布鲁塞尔后,他仍然坚持派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两个军,这是否合适?
如伯特兰命令中所说,拿破仑在口授给伯特兰命令时,他明显把反法联军两支大军会合带来的危险看作是潜在的危险。拿破仑当时确实不认为反法联军两支大军能够会合,但他十分清楚,一旦反法联军两支大军真的会合,法军将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因此,拿破仑直接警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普军可能打算与英军会合以发起另一场战斗保卫布鲁塞尔。而且本书看到,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确认普军打算与英军会合,拿破仑希望他越过迪莱河并与法军主力协同作战。在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撤向瓦夫尔[84]的情况下,拿破仑如果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采取上述措施,那么为什么还要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派出呢?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派出会得到什么呢?拿破仑隐隐觉得普军与英军会合会带来极大危险,但为什么还要冒险从主力部队中分出那么多兵力呢?由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有可能无法及时返回来阻止这一灾难,拿破仑所冒的是无法收到反法联军动向准确信息的风险,是他无法获取准确信息并据此行动的风险,是桥梁毁坏及反法联军进攻使法军行动延误的风险。
但问题远非如此。正如拿破仑在给伯特兰的命令中警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那样,如果普军已撤往瓦夫尔并意图与英军会合以发动另一场战斗保卫布鲁塞尔,那么很大程度上讲,普军一定是在拿破仑口授给伯特兰命令时执行了这一计划。基于这一猜测,普军一定已获得了相对于追击他们或者打乱他们行动的敌军的巨大的优势。所以,保持军队的完整,让军队随时可以被调用并且让拿破仑直接指挥,这难道不是更明智些吗?
在拿破仑派出三万三千人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时,他要面临以上种种风险,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事实可能是,起初所有人都认为普军会向莱茵河方向撤退,因此拿破仑派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追击并监视普军,尤其要监视并阻止普军返回攻击法军的联络通道。而且在1815年6月17日12时到13时之间,拿破仑所收到的信息让他对之前的猜测产生疑虑,他甚至担心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可能打算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合并发动另一场战斗来保卫布鲁塞尔。不过,他仍然坚持对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部原来的部署,只是明确警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要警惕危险。
那么,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方面,如果普军打算与英军分离,那么从法军主力中分出那么多兵力不会有太多风险,而且拥有三万三千人的部队比规模较小的部队更可能立战功。然而,人们很可能质疑,是否只派出一半的兵力就可以应付上述情况呢?这样一来,拿破仑在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战斗中就可以使用节约下来的一万五千人,而拿破仑一定会派他们对抗战场上比自己多一万八千人的敌军。另一方面,拿破仑至少有理由相信,如果普军打算与英军会合,而且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未能与法军主力再次会合,或者至少不能与法军主力协同行动,或者不能在前往战场的过程中击败普军,法军就会完全溃败。那么,不管是普军在法军动身追击之前几个小时就出发,还是拿破仑没有意识到路况糟糕、桥梁被毁和判断失误等事实,拿破仑在以上任何一件事情上的不作为都会带来上述风险。本书似乎看到,在派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时拿破仑想到了这些风险,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规避风险。
总而言之,拿破仑如果完全相信普军已撤向那慕尔,从而派出三万三千人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就只能因未确定敌军的动向而受到谴责。不过,拿破仑既然有充分的理由担心普军意图与英军会合,并且直接警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普军的这一意图,但仍然派出这么多兵力,那么这完全没有必要而且非常危险。新的消息表明,原来的方案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形势,但拿破仑依然固守原来的方案。
既然拿破仑开始担心普军可能打算与英军会合,如果拿破仑在1815年6月17日执行1815年6月15日制定的方案,让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的师及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的师侦察普军撤退方向及意图;如果他能够亲自统率剩余部队,在1815年6月18日天亮时让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率一个军或者两个军前往圣兰伯特,并指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普军从瓦夫尔赶来进攻法军主力或增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就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普军,那么他就不会有什么风险。而且在滑铁卢战役这天,拿破仑麾下所有部队都会在他眼皮底下并由他直接调遣。在这种情况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圣兰伯特的任务就像米歇尔·奈伊在夸特布拉斯的任务一样,即在进行战斗时,阻止反法联军另一方参战。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认为上述做法会影响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迎战的决定或者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对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支援。但拿破仑如果这样做,那么在战斗中取胜的几率就会大得多。
即使拿破仑认为普军要与英军分离,那么只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一个军的兵力不是更明智吗?上文已经表达了上述疑虑。但鉴于拿破仑这样做也可能不明智,所以本书无法赞同詹姆斯·肖·肯尼迪批评拿破仑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从法军主力中派出时所给出的理由。詹姆斯·肖·肯尼迪说[85]:“从拿破仑的军队在西班牙惨败来看,拿破仑很可能知道自己最大的困难就是击败英军。因此,在迎战英军时,即使冒最大的风险,他也应该投入所有兵力。不过,从前文看到,拿破仑显然没有这样做。拿破仑如果全力进攻英军并击败他们,那么接下来一定能够击败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隔离的普军。”
詹姆斯·肖·肯尼迪接着说[86]:“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需要出现在滑铁卢战场上,那么当拿破仑发现英军已经在战场就位并决定进攻英军时,就应该于1815年6月18日破晓时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召回。”
在我们看来,理解这一推论的难点似乎是,拿破仑需要在滑铁卢战场上集结所有的兵力,不是因为他要拥有击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足够兵力,而是因为要防止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后击败自己。拿破仑在滑铁卢的兵力足以应对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兵力,但如果对付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联军,他就注定会失败。所以,1815年6月17日13时,拿破仑改变了对普军撤退方向的看法,他开始认为自己之前的看法有问题,而1815年6月17日12时之前,他一直秉持这种看法,即普军肯定要与英军分离。拿破仑意识到普军可能会与英军会合,以发动另一场战斗来保卫布鲁塞尔。正因为如此,他应该根据这一情况改变军队的部署。他应该派较少的兵力,或许只是骑兵来追击普军并侦察普军动向,并亲自率领全部军队。因为如果普军试图参战,拿破仑就需要所有能调用的部队[87]。
很多学者认为不能单方面看待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为,这可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而这样的思考肯定是值得的[88]。首先,如果本书认为拿破仑派出三万三千人是一个错误,那么更加让人不可原谅的是,1815年6月17日到1815年6月18日的夜里,拿破仑未能告诉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英军和法军在蒙圣让对峙这一重要消息。拿破仑没有将约翰·西梅翁·多蒙获取的有关部分普军撤往瓦夫尔的消息告诉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而且最后没有明确告诉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发现普军撤往瓦夫尔,就应该从穆斯蒂耶和奥丁尼越过迪莱河并与主力部队联合行动。本书的意思是,就算上述情况属实,本书仍然要批评一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为。拿破仑犯错不能成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犯错的借口,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错误也不能为拿破仑犯错辩解[89]。军事批评的目的并不是看哪个军官犯了最严重的错误。
至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1815年6月18日拂晓时确认普军撤往瓦夫尔后,他该选择哪条路线,本书看到,来自陆地国家的主要评论家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和查拉斯中校都认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应该立刻转向左侧,跨过迪莱河,以便与拿破仑率领的法军主力联系。
但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持不同意见[90]。他支持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直接前往瓦夫尔的做法。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不知道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在滑铁卢停下迎战。接下来,他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认为,如果普军确实打算前往瓦夫尔,意图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布鲁塞尔会合,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那么他前往瓦夫尔绝对会威胁到普军经鲁汶与大本营的联系。这样一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要么能阻止普军执行计划,要么让普军的计划变成普军自己的灾难。”
针对上述观点本书只有一个看法,那就是,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想法正如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所述,那么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就完全误解了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意图。如果普军打算前往布鲁塞尔,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会重创普军。但与之相反,普军打算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会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已经占据苏瓦涅森林南部的有利位置,准备迎战。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提到的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设想完全没有意义,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动也完全是徒劳的。
如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所说[91],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虽然不知道“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在滑铁卢停下迎战”,但明确表明拿破仑告诉他[92]“如果英军在苏瓦涅森林的南侧”,即滑铁卢,“他将进攻英军”。这表明,拿破仑认为英军很可能在滑铁卢停下迎战。伯特兰的命令上警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普军可能企图与英军会合,以发起战斗来保卫布鲁塞尔。但在上文我们看到,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完全忽视了这个命令。
在上文,本书指出,来自陆地国的三个主要批评家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和查拉斯中校一致认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应该在1815年6月18日破晓时前往穆斯蒂耶桥,并用骑兵掩护大部队的行动。那么,这一行动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呢?
列杰布尔的普军分遣队曾驻扎在蒙圣吉贝尔,以监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军队的动向。假设1815年6月18日6时之前它们已被法军骑兵逐出蒙圣吉贝尔或被逐至蒙圣吉贝尔两侧[93],并被迫撤往瓦夫尔附近,那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大部队的行动会轻松地躲过普军的侦察,至少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是这样认为的[94]。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说,1815年6月18日10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到达穆斯蒂耶桥,之后会经“利马尔前往瓦夫尔,并派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龙骑兵前往圣兰伯特。他可能亲自率部前往拉恩”。
但查拉斯中校认为[95],法军如果向穆斯蒂耶推进,就会立刻被列杰布尔的骑兵发现。而且在到达穆斯蒂耶和奥丁尼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会发现自己面对的是部署在迪莱河对岸的四万人和一百五十门火炮。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能会在普军集结足够兵力进攻自己之前占领的这些桥,但机会微乎其微。
本书认为,上述结论似乎有些牵强附会。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拥有六千人的精锐骑兵。列杰布尔的分遣队拥有两个步兵营,四个骑兵中队和两门火炮,共约一千五百人[96]。如上文所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科贝克斯,会迫使列杰布尔退往勒巴洛克,1815年6月18日5时和13时,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当然,列杰布尔可能被迫离开,并仅能报告说法军很活跃,法军显然要经科贝克斯和勒巴洛克前往瓦夫尔。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认为,1815年6月18日10时之前或者10时稍过,除了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的骑兵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或许会在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步兵师的支援下,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越过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而且在普军意识到它们的意图之前,它们很可能已经在前往拉恩和圣兰伯特的路上了。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的这一观点非常正确,对此本书没有理由质疑。
当然,这样的推测有时会漏掉一些相关的数据。1815年6月18日早上,普军要考虑的主要问题不是拿破仑派出的意在袭击它们的一万两千或一万五千人的动向——普军这样猜测,而是全部普军或者四分之三普军能否穿过乡村,攻击拿破仑并支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这一严肃的问题。考虑到这一点,本书相信列杰布尔的报告不会使普军这四万人的部队在1815年6月18日10时或10时30分之前赶往穆斯蒂耶和奥丁尼。
因此,本书认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似乎很可能已经在1815年6月18日11时[97]之前就率大部分兵力从穆斯蒂耶和奥丁尼越过了迪莱河。
此时,普军只有冯·比洛第四军的先头部队到达了圣兰伯特。第十六旅及之后的第十三旅更晚些时候到达。作为后卫部队的第十四旅还落后很长一段距离[98]。此时,普军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仍然在瓦夫尔及其周边。当第四军拉成一列,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跋涉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将出现并从穆斯蒂耶和奥丁尼前往拉恩和圣兰伯特。本书能相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不会阻止冯·比洛吗?除了停下来、集结部队并且等待来自瓦夫尔的援兵,冯·比洛还能做什么呢?但这可能会让冯·比洛陷入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部的缠斗,只有援兵才能使他解脱出来。援兵会什么时候到来呢?
如果普军发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穆斯蒂耶并及时报告给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99],本书没有理由认为普军第一军和第二军会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离开瓦夫尔之前于1815年6月18日中午左右[100]离开瓦夫尔,跟在第四军后面的第二军肯定会遭遇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三军很可能会及时跟在第二军之后,但可能更晚些时候才会离开瓦夫尔。上述三个军将会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交战,它们的总人数远超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而且最终必然会击溃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但这样一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就可能阻止普军进攻拿破仑的法军主力。
至于第一军,如果格拉夫·冯·齐滕认为英荷联军可以坚持到他到来,那么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第一军经奥安沿北面的道路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合。
本书之后会考虑上述行动将怎样影响滑铁卢战役。
上文提到,一旦到达勒巴洛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就可能在没有大规模普军抵抗[101]的情况下经在穆斯蒂耶、奥丁尼及利马尔和利马莱特的四座桥越过迪莱河。本书认为这极有可能,阿道夫·梯也尔也极力赞同这一观点,而查拉斯中校强烈质疑。查拉斯中校质疑它的合理性的主要原因是,萨拉斯树林和瓦卢姆布洛特树林分别分布在从勒巴洛克到瓦夫尔的道路的东西两侧,瓦卢姆布洛特树林位于通往穆斯蒂耶的道路和通往利马莱特的道路之间,第二军雷科的师和冯·布劳斯的师共约一万一千人或一万两千人[102],两个师怎么会刚刚穿过勒巴洛克就出现在这两个树林中呢?
本书认为查拉斯中校弄错了这两个旅[103]前进的位置。
威廉·西博恩上尉压根没有提到占领瓦卢姆布洛特树林一事,而且他说雷科的第八旅的一些营占领了萨拉斯树林[104],该旅的其他兵力在萨拉斯树林后方。威廉·西博恩上尉说冯·布劳斯的第七旅为预备军。冯·奥勒赤说[105],雷科第八旅的两个营进入了萨拉斯树林[106],占领了在萨拉斯树林后方约一英里的马尼尔和圣安妮之间的有利位置,冯·布劳斯的第七旅在其后方。冯·奥勒赤没有提到占领瓦卢姆布洛特树林一事。
本书不知道查拉斯中校从何处得来这一信息,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率部前往这些桥不会遇到他所说的大量普军抵抗,这一点似乎非常清楚。雷科的第八旅和冯·布劳斯的第七旅隶属于普军第二军。他们想在瓦夫尔越过迪莱河并去支援冯·比洛的第四军。当然,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试图从这些桥或它们中的任何一座越过迪莱河,没有人知道普军的这些部队会如何反应,但可以肯定的是,上述部队不希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越过迪莱河,而它们从目前驻扎的位置也无法迅速干预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动。
那么,在听到滑铁卢的炮声并拒绝了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前去支援的提议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又在哪里呢?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听到滑铁卢炮声的地方是萨尔瓦隆尼亚,这是大家普遍接受的观点,但这是错误的。我们来看一下这一说法是怎么来的,这可能会很有意思。
约翰·巴普蒂斯特·伯顿在其1818年出版的书中写道[107],“第一次听到蒙圣让响起炮声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仍然在瓦隆尼亚村”,而且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就在瓦隆尼亚提出了前往滑铁卢的建议[108]。
1818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费城写下了《1815年各战役关系观察报告》一书,1819年于巴黎再版。书中说[109],听到炮声响起的时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正在利马莱特树林中指挥小规模的战斗,时间是1815年6月18日13时到14时之间。
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在写于1819年的一封信中说[110],他当时在“沃林或者萨尔沃林”。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说自己看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吃草莓,时间大约是1815年6月18日11时。他描述了当时会面的情形并且接着说:“我们离开了沃林。”
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代理参谋长西蒙·洛里耶上校在报告中说[111]:“1815年6月18日11时,第三军在沃林集结完毕[112]。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走在部队的前方。得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村子里约瑟夫·郝兰特的房子那里停下后,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就带着参谋们过去了。他让我跟上来。我们发现元帅正在吃早餐。”
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第四军的丹尼耶上校说,当时的地点是萨拉沃林,而且他说,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发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吃早餐[113]。
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给一个在布鲁塞尔的朋友写信[114],让他查一下约瑟夫·郝兰特。这位朋友按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要求做了,并回信说,他曾在萨拉沃林见过约瑟夫·郝兰特。
由此,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似乎确认了当时的地点是萨尔瓦隆尼亚,因为1820年他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儿子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上校写了一封信,内容如下[115]:“我再次与右路统帅会面的时间不是1815年6月18日15时,而是11时左右。当时,他在公证人约瑟夫·郝兰特位于萨拉沃林的房子里,并在那里吃早餐。”
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最后向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承认,早在利马莱特树林中的战斗发生之前他就听到了滑铁卢的炮声。在1829年公布的一封信[116]中,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承认当时自己在萨尔瓦隆尼亚,时间是1815年6月18日11时30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自己的回忆录中也这样说[117]。
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听到滑铁卢的炮声时就在瓦隆尼亚而非萨尔瓦隆尼亚。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也是在瓦隆尼亚提议前往滑铁卢战场。他们当时肯定是在一个公证人约瑟夫·郝兰特的房子里,因为很多军官在回忆的时候都提到了这个名字,但都记不清房子所在村庄的名字了。不过,这不重要。萨尔瓦隆尼亚是一个很小的村庄,当时没有见证人,现在也没有。事实上,1815年瓦隆尼亚并没有公证人的办公室,在1818年之前都没有。但在1815年,约瑟夫·郝兰特是附近尼圣文森特村的公证人,住在瓦隆尼亚一个叫马雷特城堡的大房子里。1815年6月18日下午,他就是在这里接待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当时,军官们从房子里出来,并走进了他的花园来确认炮声响起的方向[118]。
这件事并不是非常重要。但不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经蒙圣吉贝尔还是勒巴洛克前行,与萨尔瓦隆尼亚相比,瓦隆尼亚肯定距迪莱河上的那些桥更近。
【注释】
[1]这也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原注
[2]《让·德迪乌·苏尔特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急报:1815年6月18日10时》。——原注
[3]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副官到达时,无论拿破仑在睡觉,还是在前线检查英军是否仍然在原位置上,一个有能力的统帅应该立刻派人将法军指挥部掌握的信息送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那里。——原注
[4]尤其下属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这样的人时。《滑铁卢的拿破仑》,巴黎,J.杜梅因出版社,1866年,第226页。——原注
[5]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第3卷,第404页以后;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14页。——原注
[6]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232页,第233页,第245页。——原注
[7]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第4卷,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70页,第87页,第131页。——原注
[8]多尔西·加德纳:《夸特布拉斯、利尼和滑铁卢》,伦敦,基根·保罗·特伦奇出版社,1882年,第160页,第161页。——原注
[9]多尔西·加德纳:《夸特布拉斯、利尼和滑铁卢》,伦敦,基根·保罗·特伦奇出版社,1882年,第161页,162页。——原注
[10]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550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9月。J.F.莫里斯上校可能记得1815年6月18日10时的命令中所使用的措辞。该命令赞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往瓦夫尔。但如上所述,该命令直到1815年6月18日16时才到达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那里。詹姆斯·肖·肯尼迪也持相同观点。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59页。——原注
[11]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315页。《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所给出的出发时间是“1815年6月18日4时之前”,但这显然是错误的。查拉斯中校给出的时间是1815年6月18日6时。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33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56页。——原注
[12]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1页,第316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55页。——原注
[13]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2页,第316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57页。——原注
[14]这个急报并不存在,但在1815年6月18日1时让·德迪乌·苏尔特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急报中,让·德迪乌·苏尔特承认收到了这个急报并提到了上述言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说自己要前往萨尔瓦隆尼亚。让·德迪乌·苏尔特据此推断,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将要前往科贝克斯或瓦夫尔。——原注
[15]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中《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将军的信》,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13页,第14页。——原注
[16]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62页,第63页。——原注
[17]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中,有一个被认为是1815年6月18日3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于让布卢发给拿破仑的急报的副本。但它的真实性令人怀疑。对比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所著《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318页。这个急报上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所有的报告和信息都让人确信普军正撤向布鲁塞尔,并将在该地集结,或者与英军会合后发动另一场战斗。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65页,第66页。——原注
[18]在比利时,每年这个季节3时30分天就会亮,而太阳3时48分升起。——原注
[19]查拉斯中校认为1815年6月18日上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仍然犹豫不决。在我们看来,这是不对的。他可能忽视了文中所引用的天亮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给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的命令中的表述。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33页、第35页。——原注
[20]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中《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将军的信》,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24页。——原注
[21]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中《皮埃尔·贝尔特泽纳将军的信》,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25页。——原注
[22]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12页。——原注
[23]在本章百家争鸣中我们会研究来自英国的一些权威观点。——原注
[24]1815年6月18日10时30分。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62页。——原注
[25]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175页以后。——原注
[26]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50章,第146页。——原注
[27]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57页,第58页。——原注
[28]如果对这一行动的结果存在不同的看法,我们会留到本章的百家争鸣中探讨。——原注
[29]威廉·西博恩上尉深入探讨了这一主题。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81页之后。——原注
[30]莱古斯特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中》的说法。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141页,第142页。在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的军官埃洛伊上尉到达该处几个小时之前,一个叫蓬贝朗热的参谋一定已经离开穆斯蒂耶了。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第3卷,第407页。——原注
[31]见本章百家争鸣。——原注
[32]实际上是瓦隆尼亚。——原注
[33]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71页,第72页。——原注
[34]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猜测,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已率部沿沙勒罗瓦公路撤往布鲁塞尔。——原注
[35]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三个军也撤向了布鲁塞尔。——原注
[36]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75页。——原注
[37]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75页。——原注
[38]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328页。对比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所著《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295页。——原注
[39]这些桥中离瓦夫尔最近的一座在利马尔。1815年6月18日18时,在没有遭到大规模抵抗的情况下,列杰布尔的骑兵通过了利马尔的桥。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286页;约翰·巴普蒂斯特·伯顿:《军事批评简史:弗勒吕战役和滑铁卢战役》,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18年,第66页,第67页。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的骑兵侦察队在整个下午都占据着穆斯蒂耶桥。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第3卷,第407页。对比查拉斯中校所著《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69页。——原注
[40]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208页,第209页。——原注
[41]皮埃尔·贝尔特泽纳,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25页。——原注
[42]约翰·巴普蒂斯特·伯顿:《军事批评简史:弗勒吕战役和滑铁卢战役》,第66页。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18年。——原注
[43]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第2卷,第44页。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原注
[44]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25页。——原注
[45]本章的百家争鸣中将会讨论查拉斯中校对这一行动的研究。——原注
[46]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69页。——原注
[47]当时被法军肃清的公路如今从让布卢直接延伸到瓦夫尔。这条公路并不是1815年建成的,也不是从松布雷夫到让布卢。——原注
[48]当时普军的旅相当于法军或英军的师。——原注
[49]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27页,第128页。——原注
[50]有时称“福瑞斯彻蒙特树林”。——原注
[51]威廉·西博恩上尉给出了1815年6月18日16时瓦夫尔战场地图。——原注
[52]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87页。——原注
[53]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42章,第107页。——原注
[54]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549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9月。——原注
[5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43页。——原注
[56]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45页。对比威廉·西博恩上尉给出的1815年6月18日16时瓦夫尔战场地图。——原注
[57]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43页。——原注
[58]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88页。——原注
[59]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89页;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9月,第537页。——原注
[60]指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
[61]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90页。——原注
[62]这些急报来得太晚了,已无法左右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动。——原注
[63]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79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83页,第284页。——原注
[64]这一定是普军第一军和第二军。——原注
[65]原文说的是“军”,但这里不是指军队中的军。这个词同样出现在下文中。——原注
[66]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评论说,如果分开分析这两个命令,人们会发现,“拿破仑谈到瓦夫尔方向只是因为他发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报告中提到这一点。两个命令的主要目的都是要求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靠近法军主力”。在这里,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是指1815年6月18日13时送至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及1815年6月18日10时签发的命令。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19页。——原注
[67]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206页;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62页;多尔西·加德纳:《夸特布拉斯、利尼和滑铁卢》,伦敦,基根·保罗·特伦奇出版社,1882年,第161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78页,第80页,第87页。——原注
[68]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第3卷,第404页以后。这封信的正文就是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报告,载于《滑铁卢的拿破仑》344页以后。《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的编辑们说,他们没有在战争指挥部找到这个报告。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第3卷,第408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44页。——原注
[69]有时称“巴黎树林”。——原注
[70]埃洛伊上尉在穆斯蒂耶指挥侦察兵。——原注
[71]安托万·玛博特自己确信如此。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安托万·玛博特上校回忆录》,第3卷,第408页。——原注
[72]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270页,第271页;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400页,第401页;《滑铁卢的拿破仑》,巴黎,J.杜梅因出版社,1866年,第279页,第280页。——原注
[73]1815年6月18日。
[74]《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说是1815年6月18日3时。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82页。——原注
[75]这句话出现在《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中,这里的“或”换成了“和”。我们没有在其他著作中发现这一点。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82页。——原注
[76]此处插入的这段话引自《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内容是:“你要向主力部队相机靠拢,以在敌军插入我们中间之前与我们会合。我没法告诉你该往哪个方向走。”——原注
[77]原文是“engagee”。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说:“这封信上的字迹很难看清,我的参谋长、我的高级副官和我都以为它是gagnee。”摘自“给梅里先生和巴泰勒米的信”第14页,巴黎,菲尔曼·狄多·菲尔出版社,1829年11月20日。指挥官勒塞内卡尔(LeSenecal)将军说,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元帅质问了送信的军官,但那个军官太紧张了,没有说出什么来。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132页、第133页。对比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所著《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20页。——原注
[78]拿破仑口授。
[79]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87页。——原注
[80]此处暂时忽略第二封信的附言。——原注
[81]伯特兰命令。——原注
[82]这一表述只适用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投入滑铁卢战线的军队。他在哈尔和蒂比兹还部署了一万八千人,但他没有用上这些兵力。——原注
[83]如果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在拿破仑离开利尼后就迅速占领利尼,拿破仑也不会丢掉与法兰西本土的通信线,因为如果拿破仑向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方向推进,他就可以经蒙斯和里尔两条公路与法兰西本土联系。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54页,155页。——原注
[84]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原注
[85]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57页。——原注
[86]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60页;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206页,第207页。——原注
[87]根据博迪中校的说法,让·德迪乌·苏尔特反对拿破仑派出大量兵力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他对自己的一个副官说,从前去进攻英国-比利时联军的军队中派出这么多兵力是错误的;前一天晚上,普军战败、极其虚弱。在这种情况下派约瑟夫·伊西多尔·埃克塞尔曼斯的骑兵足以追击普军并侦察普军的撤退方向。我们同意让·德迪乌·苏尔特的结论,但不赞同他的理由。拿破仑需要集中全部军队不是因为普军虚弱,而是因为普军仍然强大。博迪中校:《拿破仑研究》,巴黎,1841年,第1卷,第222页,第223页。——原注
[88]见威廉·西博恩上尉及万·洛本·泽尔斯鞭辟入里的分析。很多作家责备拿破仑来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辩护;还有一些人责备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来为拿破仑辩护。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18页以后;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319页以后。——原注
[89]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60页,第161页;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206页,第207页;万·洛本·泽尔斯所著《1815年奥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323页,第324页。——原注
[90]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作战行动》,爱丁堡&伦敦,威廉·布莱克伍德出版公司,1869年,第196页以后。——原注
[91]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作战行动》,爱丁堡&伦敦,威廉·布莱克伍德出版公司,1869年,第196页。——原注
[92]《给梅里先生和巴泰勒米的信》,巴黎,菲尔曼·狄多·菲尔出版社,1829年11月20日,第14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44页。——原注
[93]普军分遣队最终被驱逐至蒙圣吉贝尔两侧。——原注
[94]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176页。——原注
[9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62页,第63页。乔治·胡珀实际上同意查拉斯中校的看法。乔治·胡珀似乎同样认为,一方面,除非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能够打败与他对抗的普军,否则他的介入是无用的;另一方面,我们似乎看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需要拖住普军冯·比洛的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在我们看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从迪莱河方向赶到普军从瓦夫尔前往圣兰伯特的道路上,就肯定能做到这一点。埃德加·基内很好地诠释了上述看法。埃德加·基内:《1815年战役》,巴黎,米歇尔·列维·弗里尔出版社,1862年,第301页到第304页。——原注
[96]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42页。——原注
[97]威廉·西博恩上尉认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就算没有早些从让布卢出发,也能够成功越过迪莱河。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20页。——原注
[98]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11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72页,第73页。——原注
[99]我们依据这一假设继续讨论,因为总体而言这最有可能发生。——原注
[100]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43页;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11页,第312页。詹姆斯·肖·肯尼迪似乎认为,路德维希·冯·皮尔希和格拉夫·冯·齐滕跟在冯·比洛之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63页。——原注
[101]万·洛本·泽尔斯非常肯定这一点。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322页,第323页,第340页。——原注
[102]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44页,第376页。——原注
[103]更恰当地说应该叫“师”。——原注
[104]威廉·西博恩上尉严格遵从达米兹的说法。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13页。——原注
[105]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208页,第209页。——原注
[106]冯·奥勒赤将此称为“罗泰尔(Lautelle)”,有时又称为“罗载(Lauzel)”,因为它靠近一个叫“罗载”的农场。——原注
[107]约翰·巴普蒂斯特·伯顿:《军事批评简史:弗勒吕战役和滑铁卢战役》,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18年,第55页。——原注
[108]约翰·巴普蒂斯特·伯顿:《军事批评简史:弗勒吕战役和滑铁卢战役》,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18年,第55页,第59页。——原注
[109]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1815年各战役关系观察报告》,费城,1818年,第16页。——原注
[110]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7页。他说的是瓦隆尼亚和萨尔瓦隆尼亚。——原注
[111]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12页。此处的Walin是指“Walhain(瓦隆尼亚)”。——原注
[112]应该是第四军。——原注
[113]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17页,第18页。这里的Sarra-Walin是指Sart-a-Walhain(萨尔瓦隆尼亚)。——原注
[114]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19页。他的信中标的时间是1819年9月30日。——原注
[115]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24页。同见给热尔曼·塞鲁特先生和比尔·圣埃德姆的信。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文件集》,巴黎,德南出版社,1829年11月,第10页,第11页;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滑铁卢战役中德尼尔勒针对法军右路的观察报告》,巴黎,德南出版社,1830年,第8页,第29页。——原注
[116]《给梅里先生和巴泰勒米的信》,巴黎,菲尔曼·狄多·菲尔出版社,1829年11月20日,第9页。——原注
[117]德格鲁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回忆录》,巴黎,E.顿图出版社,1874年,第4卷,第71页,第75页。——原注
[118]本书作者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上述说法。他同样拜访了那座房子。序言中所提到的M.尤金·温瑟勒在1888年和1889年为作者获取了这一信息。——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