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持公論促成和局致參議院電
民國七年十二月三日（1918年12月3日）
參議院鑒：
兹致北京徐菊人先生一電，文曰：
北京徐菊人先生鑒，接錢君幹臣宥電，斤斤致辯於軍與匪之區别。夫淫殺擄掠謂之匪，試問陳樹藩、李厚基部下，軍其名而匪其實者，何限外人指責，輿論抨擊，事實俱在。若必指定某某人爲匪，則此間亦不難臚列陳、李罪狀，以相詰責。土匪乘機竊發，煊等亦所痛心，然不能牽連混合，藉爲一網打盡之計。
兹以事實相論，錢電謂許、張所部入關，係本年九月陳樹藩所請，事在停戰令前，然何以下令停戰後，不即停止進兵，而仍兼程開往。井道之死，錢電謂爲郭堅李良材所刺殺。查李良材詐降誘殺井道，即割首獻陳樹藩，確鑿可證，良材、郭堅所殺，何以反獻首於陳？
錢電謂閩中於十一月二十、二十一、二十四等日，涵江、莆田均有戰事。查此間於十一月二十二日下令停戰，在未奉令以前，前敵發生戰事，容或有之。至於永泰之失而復得，明明北軍先襲聘皋所致。現據陳炯明儉電報告，永泰方面本月十四日，北軍有公文來商停戰，忽於十五日拂曉分路來攻，内有奉軍一部。激戰至一晝夜，現粤軍已退守嵩口，此又何謂者？
錢電謂王旅赴閩，係隸於薩督辦，以備清鄉之用。閩中軍隊甚多，用以清鄉頗餘裕，更加勁旅，豈非增兵。鄂西方面，川軍早退，而近據柏文蔚漾電，王督軍忽向成鶴峰進兵，且聞有限四星期收復恩之説。至於寧羌、沔縣之事，係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以前，彼時尚未停戰，何能引爲口實？
又據熊督軍來電，自奉令後，已一體停戰。總之，勦匪與停戰，事難分明，若勦匪無已時，亦即停戰無期日，待恃往復答辯，遷延時日，恐愈陷大局於紛糾。兹爲避免争執促進和平起見，特以三事相商：（一）宜定劃定停戰者，暫就現在駐扎地點爲其界綫，不妨邀請就地領事或教育會爲之證明。（二）宜擔任區域内之治安，各勦其匪，各衞其民，毋相侵犯。（三）宜禁止逾越界綫，如甲軍隊越入乙軍隊區域時，即認爲有意開釁。對於陝西方面，由雙方公推威信素符之大員，前往監視，劃定駐兵區域，以免糾紛，亦是正辦。
以上各節，關係和議成否，亦即關係大局之安危，執事素以悲憫爲懷，即希迅飭北方各軍遵照辦理，佇候見復。岑春煊、伍廷芳、陸榮廷、唐繼堯、孫文、唐紹儀、林葆懌。冬。
等語。特聞。乞主持公論，促成和局，是所切盼。
岑春煊、伍廷芳、陸榮廷、唐繼堯、孫文、唐紹儀、林葆懌。江。印。
《軍政府致參議院通知致北京以三事相約電文電》，《參議院公報》第2會期臨時會第4號，民國八年廣州印行，轉引自黄季陸主編：《護法戰役與南北議和史料》，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史料編纂委員會編，黄季陸主編：《革命文獻》（第50輯），1970年，第482—48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