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即心即佛”

马祖启发门人体悟自性，一再强调“即心即佛”。这一禅法要旨被弟子普遍继承。慧海也反复向人们宣说这点。有一位行者（在寺院任职而尚未正式出家者）问他：“即心即佛？那个是佛？”他便让他指出那个不是佛，对方没能回答。有僧问，什么是佛、法、僧，什么是“一体三宝”？他说：“心是佛，不用将佛求佛；心是法，不用将法求法。佛法无二，和合为僧，即是一体三宝。”是说僧人自身即具备佛、法、僧三宝，要达到解脱，不必向外追求，只要觉悟自性就可以了。尊重每个人的人格自性，认为人拥有与佛、菩萨一样的本质，是禅宗特别是南宗反复用十分鲜明生动的语言申明强调的。慧海说，“如蛇化为龙，不改其鳞；众生回心作佛，不改其面”，意味着众生成佛也不必改变本来面目。传统佛教，一般认为成佛必须经过无数时间（“阿僧祇劫”以至无数阿僧祇劫）。有位律师带着这种观念向他问法，对他所说“若悟道现前，身便解脱”表示疑问。他在解释中说：“如今了了见性，云何不得解脱？”他还说：“若见性者，号之为佛……佛不远人，而人远佛。”是说，体悟自性，就是达到解脱，也就是佛。然而，他同时也反对人们对“即心是佛”产生执著，说：“离心求佛者外道，执心是佛者为魔。”^[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