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尾巴】

马师皇看着马尾巴说:“你说奇怪不奇怪,所有尾巴都长在屁股后面。”

马甩甩尾巴,算是响应。狗摇摇尾巴,汪汪叫着,同意马师皇的说法。长颈鹿说:“那是为了遮丑。”老虎、豹子说:“丑啥呀?哪儿丑啦?”“我们有啥丑可遮呀?你那个地方丑吗?”长颈鹿也觉得自己理亏,不敢吭气了。

仓颉对马师皇说:“恁这个废话,还真不是废话。狗的尾巴,狼的尾巴——狼的尾巴是拖着的,所有的尾巴都长在身体后面,没有长前面的,没有长头上的,一个都没有,除非妖怪。”

马师皇说:“猪的尾巴也长在后面,恁家孩子是不是流口水?噙两天猪尾巴就治好了。”马师皇话一出溜,就从肉身上的尾巴,说到了尾巴的治病功能。

跟仓颉一起造字的史官沮涌[39]说:“有次狩猎,俺抓住了狐狸的尾巴,一滑溜,让它跑了。”

女魃说:“狐狸尾巴可漂亮啦,没有见过西王母那件虎尾大氅,总见过嫘母的狐狸大氅吧。”这个女魃在后来的黄帝与蚩尤大战中立了大功。

嫘母没有心思听他们闲谝尾巴,她问:“你们几个都说说,跟炎帝的大战,长,还是短?”

仓颉说:“有个词叫虎头蛇尾,有种蛇的尾巴会发出响亮的声音,那是响尾蛇。嫘母呀,您知道,蛇的尾巴,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嫘母说:“您是说,这仗很快就结束了?”

马师皇说:“嫘母呀,老虎的尾巴可不敢摸,不摸它,它还要吃人,谁还敢摸老虎尾巴?黄帝就是老虎呀。”

“你们一会儿说黄帝是龙,一会儿说黄帝是虎,一会儿说他住在昆仑山上,一会儿说他住在半空中的花园里,一会儿说他四个面孔,一会儿说他吃的是啥子玉膏。”嫘母说,“你们说说,俺嫁给了人还是嫁给了神?”

“嫘母呀,您偷着乐吧,您嫁的不是人——是黄帝。”

窥纪对趴在嫘母背上玩耍的昌意说:“昌意呀,马尾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不能忘了恁娘。”

雷公说:“从前人也有尾巴,后来慢慢就没有了。”

黄帝走过来说:“我看哪,人还是有尾巴的。你看,炎帝的尾巴不就翘上天了?”

昌意在一边眨着眼睛,脑子绕不过圈来,不是说人没有尾巴吗,爹爹咋又说炎帝伯伯的尾巴翘上了天?炎帝伯伯长尾巴了?

接下来的炎黄大战中,雷公跑不动了,揪着黄帝的马尾巴跑,马放屁也不松手,被众臣笑话,弄得雷公蚕眉直竖,却没有发作,瞬间化作气定神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