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媞家内室

苏社站在炕前高谈阔论：“那次打穿插，跑了两天两夜，干粮袋、水壶全丢光了，到了山头上，一个个都瘫了，连长副连长指导员副指导员每人摸出一盒烟，全连围上来抢烟，会抽的抽，不会抽的也抽，山坡上烟气腾腾，像烧窑一样。紧接着敌人就上来了，黑压压一大片，我端起一挺轻机枪，来回扫射着，敌人像麦个子一样，横七竖八，倒了一山坡。”

听众脸上都显出惊愕、崇敬的表情。

小媞娘端着茶具往屋里挤着：“闪闪呀，闪闪！”

小媞从炕沿上蹭下来，高举着手把茶具接住。

小媞娘：“小心着点！”

一个高大汉子猛一回头，把茶壶碰翻，热茶烫得众人很自然地叫唤起来。

小媞娘：“小老祖宗！什么时候你才能不毛手毛脚呢！”

小媞佯装生气，拉着脸说：“怨我吗？”

苏社：“没事没事，我不喝水！那次我们被包围在一个山头上，三天三夜没喝一滴水。嘴唇都裂开了，连长说，‘同志们，喝尿吧！’大伙捧着尿壶，推来推去，谁也舍不得喝。连长生气了，说，‘喝！我命令你们，喝！’我接过尿壶，喝了一口，哎哟哟，比青岛啤酒滋味都好！”

众人龇牙咧嘴。

小媞脸上略带羞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