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留嫚家内室

96.留嫚家内室

明亮的电灯光照着满架的银灰色的蚕和墨绿色的桑叶。

急雨般的蚕吃桑叶声。

留嫚躺在炕上，她臂上缠着白纱布，露着手；脸上蒙着白纱布，只露着鼻子、嘴巴和一只眼睛。

炕下的方桌上，平放着那把银光闪闪的红缨大刀。

苏社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奖牌给留嫚看。

苏社：“这是小媞让大锁送给你的。”

留嫚的嘴上显出凄楚的笑容。

桑官：“舅舅，我要！”

苏社把奖牌给桑官。

桑官把玩着奖牌。

苏社喂蚕。

桑官：“舅舅，你的奖牌呢？”

苏社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军功章递给桑官。

苏社坐在凳子上，把桑官抱到膝上。

桑官比较着两枚奖章。

微弱的小号声，渐渐强烈。音乐温暖、忧伤、抒情，好像一个人在寻找自己失落的精神家园。

桑官在苏社膝上睡着了。

苏社轻轻地剥开桑官的手，拿出奖章，放在方桌上的大刀旁。

苏社用独臂把桑官放到炕上，为桑官盖上床单。

从留嫚那只露在白纱布外边的又大又黑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了一颗硕大的、晶莹的泪珠。

留嫚伸手拉灭电灯。

银色月光像瀑布般泻进窗户。

月光照在蚕箔上，美丽而生动。

月光照在红缨大刀、金色奖章上，辉煌又宁静。

（为了便于化妆，留嫚的丧失功能的小胳膊可改成缺一只胳膊。她缺左胳膊，苏社缺右胳膊。）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