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城内一条古老的街巷
街巷两侧酒旗招展,各类店铺鳞次栉比。狭窄的、铺着石板的街巷两边立着一些叫卖瓜果蔬菜的小摊贩,女人居多。
“卖金橘!卖金橘!”
“热粽子热粽子糯米热粽子!”
……
从街道的一头,项羽和十几从乘驰马而来,蹄声清脆。渐近闹市,项羽勒住马缰,与从骑揽辔徐行。
项羽的特写:他二十出头年纪,身材魁梧挺拔,面色黝黑,浓眉大眼,高鼻阔口,英气勃勃。他身穿一袭黑色战袍,外罩轻皮甲胄,头上铜盔红缨,腰悬短剑,胯下黑色骏马。
街道两侧摊贩注视项羽。
一男摊贩:“看哪,这就是诛杀殷通、举兵反秦的项公子!”
众摊贩亲热地招呼项羽:
“项公子!”
“少将军!”
一女摊贩拿起一颗金黄的橘子对项羽掷去。
女摊贩:“项公子,吃金橘!”
项羽伸手接橘,说:“多谢父老美意!”
摊贩们将面前的水果、粽子对项羽及其从骑掷去。
项羽张开战袍接果。
这时,从街边一家铁匠铺里冲出一位脸抹煤灰、手持铁钳的妙龄女子。她扑到项羽马前,嘴里高叫着:“还我的马!”
项羽嘴里正塞着半个粽子,嘴里呜呜噜噜。那女子用长钳夹住项羽的衣甲、发狠使劲把项羽拖下马来。项羽衣襟兜着的水果、粽子滚落地下。
“你这强盗,抢了我家的马!”
众骑兵下马,把女子擒住。
她拼命挣扎着,脚踢嘴咬,宛若一只被擒的小兽。
项羽怔怔地盯着她的天生丽质的脸,嘴里的粽子也忘了咽。
一红脸白须、腰扎铁匠遮火油布的老人从铁匠铺里出来,大喊:“虞姬,不得放肆!”
项羽急忙咽下口中食物。
虞公抱拳对项羽行礼:“少将军!”
项羽慌忙还礼:“老丈。”
虞公:“小女鲁莽,冲撞了少将军,还望少将军恕罪。”
项羽贪恋地看着虞姬,呵斥部下:“不得无礼!”
从骑放开虞姬。
黑马走近虞姬。
虞姬摸着黑马的脖子,嘴里喃喃着:“老黑,老黑,我早就猜到你是被他们抢走的。”
项羽:“敢问老丈高姓?”
虞公:“不敢,小民虞姓。”
项羽看一眼虞姬,红着脸略显局促地问:“这位是……”
虞公忙说:“小女虞姬,”转向虞姬,“还不快向少将军赔罪!”
虞姬用双脚践踏着从项羽身上滚下来的金橘,果色鲜艳,吸引了她。她弯腰捡起一个,剥了皮,将果肉塞进黑马嘴里;又弯腰捡起一个,剥了皮,掰一瓣塞进自己嘴里。虞姬吃着橘瓣说:“这是我的马,放在溪边吃草,被这些贼偷走了。”
虞公:“大胆!这是威震江东的项公子,少将军!”
虞姬做了一个蔑视的怪样。
虞公正色曰:“少将军举义兵除暴秦,天下敬仰,一匹马算什么!”
虞姬:“那也不能偷呀!”
项羽笑曰:“这确是一匹骏马,项羽愿出千金购买!”
虞姬:“万金也不卖。”
她嘴里这样说着,人却往铺子里走去。走至门口,转身回头,将手中的果皮对项羽投来。
项羽正痴痴地目送着她,被果皮打中。
虞公大喝:“无礼!”
虞姬忽然粉面潮红,半娇半嗔地盯项羽一眼,转身跑进店铺。
虞公躬身曰:“冒犯少将军。”
项羽慌忙还礼,曰:“无妨,无妨。待会儿项羽亲送千金。”
虞公:“少将军能骑它除暴秦,是老儿一家的洪福,怎敢收受重礼。”
项羽叹息曰:“我原以为天下骏马尽充秦王马厩;天下美女,皆入秦王宫室,没想到这会稽小城,竟然还有这等美人骏马!”
虞公曰:“为避秦,小女女扮男装跟老夫打铁,将军起兵后,才敢恢复女装。”
项羽支吾欲语。
虞公跪地曰:“小女虽然粗鲁,但也初通文墨,略知剑法,如少将军不嫌微贱,老夫愿将此女献给少将军执箕奉帚。”
项羽拉起虞公,深揖毕,孩子般咧嘴傻笑,然后飞身上马,夹马疾驰。号角声中,威武悲壮的音乐声起。
在音乐声中,一彪人马在旷野飞驰,项羽在马上表演着娴熟骑技。在马队奔驰中,推出红色与黑色的片名、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