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以前，本街里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得非常必要的时候，警察是决不进来干涉的。霸王的全部罪恶统统归咎于围观者的无知。如果在地下室或走廊里发现了穆罕默德·安沃尔的尸体的话，富阿德·阿卜杜·图瓦布敢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吗？穆罕默德·安沃尔怎么敢向警察分局局长求救呢？局长怎么用那种方式向努哈·古拉卜挑战呢？一位警察分局长自己把自己放在天平的一个称盘上，用自己的威严与一个头领斗，看来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但是，人们还有一点是不清楚的，那就是富阿德·阿卜杜·图瓦布的个性。他是个勇敢、坚强的男子汉。在他来开罗之前，原在上埃及的农村里就以屠夫而闻名！要不是有内政部颁发的关于对待流氓的明文规定，他早就把各条街巷里的歹徒收拾干净了。

因此，他刚刚听穆罕默德·安沃尔说自己感到不安全，面色顿时铁青，令人望而生畏，张口结舌，胆战心惊。

有一天，局长率领一队武装警察走进了这条街，他喊出的响亮号令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人们这才真正了解了他。吉布里勒·范斯出现在一群便衣侦探人员中间，分局的警官们跟在后面。分局长身穿制服，一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跟在后面。队伍雄壮威武地朝前走去，穿过凯旋门，来到广场。在那里进行一阵军事操练之后，然后缓慢地回到营房去。这时候，人们夹道观看，仿佛在举行什么盛大典礼仪式。局长不时地望望人们的面孔；但他的两眼有时也偷偷看看从窗户向外探望的女人的面孔。就在离道路不远的地方，街长朝分局长走来；而他却留神地望着站在窗口的祖海莱。祖海莱正是这次行动的中心人物。

努哈·古拉卜一直坐在咖啡馆里。穆罕默德·安沃尔没有离开他的商店，他愁思满怀，他想会发生更多的麻烦，想到这里心神不得安宁。阿卜杜·朗比·法拉尼茫然若失地跟在队伍的后面。他对周围的人说：

“我们马上就要看到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