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祖海莱和阿卜杜·朗比·法拉尼生的贾拉勒所遭遇的苦难是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经历过的。母亲脑浆四溅的惨状深深地铭刻在小贾拉勒的心灵上。梦魔时常折磨、缠绕着他的心，昼夜不离他的身。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残暴的行为？高尚的美德怎么会落到如此悲惨的结局？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为什么他的母亲不会说话了？为什么见不到母亲了呢？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致使他失去了母亲的关怀和怜悯？为什么岁月只向前走，而不向后倒退呢？我们喜欢的东西总是去而不返，而我们讨厌的东西却总是来折磨我们，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事物总是屈从于冷酷的命运？自己为什么要从一座阔气豪华的洋楼里搬到阿卜杜·朗比·法拉尼的阴暗破旧的地下室来呢？那阿卜杜·朗比·法拉尼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孩子认他为父呢？孩子是母亲的孩子，母亲是孩子的生身母亲，是孩子的摇篮和爱神，是孩子的灵魂、血和肉。母亲的形象鲜明地印在孩子的脸上，母亲的声音永远萦绕在孩子的耳际，母亲回返的希望在孩子的心灵中始终是不会消逝的。

浸泡在血泊里的碎头颅的形象是永远不能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