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事图谱①

蚕事图谱 ①

王祯曰：蚕缫之事，自天子后妃，至于庶人之妇，皆有所执，以共衣服②。故篇目以《蚕室》为首③，示率天下之蚕者。其作用之门，如曲植钩筐之类，与夫軖釜茧丝之法④，必先精晓习熟，而后可望于获利。今条列名件，一一备述。又使世之缯纩其身者⑤，皆知所自出也。

蚕室　《记》曰⑥：“古者天子诸侯，皆有公桑蚕室，近川而为之。筑宫，仞有三尺，棘墙而外闭之。三宫之夫人，世妇之吉者，使入蚕室；奉种浴于川，桑于公桑。”此公桑蚕室也。其民间蚕室，必选置蚕宅，负阴抱阳，地位平爽，正室为上，南西为次，东又次之。若室旧，则当净扫尘埃，预期泥补。若逼近临时，墙壁湿润，非所利也。夫缔构之制，或草或瓦，须内外泥饰材木，以防火患。复要间架宽敞，可容槌箔；窗户虚明，易辨眠起。仍上于行㯠⑦，各置照窗。每临蚕月⑧，以助高明下就。附地，列置风窦，令可启闭，以除湿郁。考之诸蚕书云：蚕时，先辟东间养蚁，停眠前后撤去。西窗宜遮西晒。尤忌西南风起，大伤蚕气，可外置墙壁四五步以御。所有蚕神室蚕神像，宜于高空处安置。凡一切忌恶之事，邪秽之气，辟除蠲洁，夙夜斋敬，不致亵慢。余观《蚕书》云⑨：毋治堰，毋诛草，毋沃灰，毋室入外人。四者，神实恶之。如能依上法，自然宜蚕，不必泥于阴阳家，拘忌巫觋女巫也等诱惑。至使回换门户，谄祷神祇，虚费财用，实无所益。故表而出之，以为业蚕者之戒。

铭曰：世业农桑，既兴我室。比临蚕月，复事涂饰。桃茢祓除，神主斯立。曲植既具，钩筐乃集⑩。连蚁方生，若不厌密⑪。妇以母名，育有慈德，爰求柔桑，入此饲食。寒燠身先，是为体测。上无疏薄，下无湿浥。帘箔垂门，龛火在壁。夜窗或遮，风窦时窒。颇忌北风，空障西日。他工莫兴，外人勿入。庇护攸安，渐至〈促〉［捉］绩⑫。祈祀以时，愿获终吉。神实相之，簇如雪积。分茧秤丝，来告工毕。

火仓⑬　凡蚕生室内，四壁挫垒室龛，状如三星，务要玲珑，顿藏熟火，以通暖气，四向匀停。蚕家或用旋烧柴薪，烟气熏笼，蚕蕴热毒，多成黑蔫。今制为抬炉，先〈是〉［自］外烧过薪粪⑭，牛粪。入室内⑮。各龛约量顿火，随寒热添减。若寒热不均，后必眠起不齐。已上出诸蚕书。《农书》云⑯：“蚕，火类也，宜用火以养之。用火之法，须别作一炉，令可抬出入，火须在外烧熟，以谷灰盖之，即不暴烈生焰。”夫抬炉之制，一如矮床。内嵌烧炉，两旁出柄，二人之，以送熟火。

蚕箔　曲薄⑰，承蚕具也。《礼》⑱“具曲植”，曲即薄也。“周勃以织〈簿〉［薄］曲为生”⑲。颜师古注云⑳：“苇〈簿〉［薄］为曲。”北方养蚕者多。农家宅院后或园圃间，多种萑苇，以为箔材，秋后芟取，皆能自织。方可四丈，以二椽栈之㉑，悬于槌上。至蚕分抬去蓐时，取其卷舒易用。南方萑苇甚多，农家尤宜用之，以广蚕事。

蚕筐㉒　古盛币帛竹器，今用育蚕，其名亦同。盖形制相类，圆而稍长，浅而有缘，适可居蚕。蛾蚕及分居时用之，阁以竹架，易于抬饲。梅圣俞前《蚕箔诗》云㉓：“相与为蚕曲，还殊作筠筐。”北箔南篚，皆为蚕具。然彼此论之，若南蚕大时用箔，北蚕小时用篚，庶得其宜，两不偏也。

蚕盘　盛蚕器也。秦观《蚕书》云：“种变方尺，及乎将茧，乃方尺四㉔。织萑苇，范以苍莨竹。长七尺，广五尺，以为筐。悬筐中间九寸，凡槌十悬㉕，以居食蚕。”今呼筐为槃。又有以木为框，以疏簟为底，架以木槌，用与上同。

蚕槌　《礼》㉖“季春之月，具曲植”。植，即槌也。《务本直言》云：谷雨日竖槌。立木四茎，各过梁柱之高。夫槌随屋每间竖之，其立木外旁，刻如锯齿而深。各每茎，挂桑皮绕绳。蚕不宜麻。四角，按二长椽。椽上，平铺苇箔，稍下缒之。凡槌十悬，中离九寸，以居㉗。抬饲之间，皆可移之上下。《农桑直说》云：每槌，上中下闲铺三箔，上承尘埃，下隔湿润，中备分抬。

蚕椽　架蚕箔木也。或用竹长一丈二尺，皆以二茎为偶，控于槌上，以架蚕箔。须直而轻者为上，久不蠹者又为上。为蚕因食叶上椽之蠹屑，不能透砂㉘。事见《农桑要旨》。

蚕架　阁蚕槃筐具也。以细枋四茎竖之，高可八、九尺，上下以竹通作横桄十层。〈层〉每［层］皆阁养蚕槃篚㉙，随其大小，盖篚用小架，槃用大架。此南方槃篚有架，犹北方椽箔之有槌也。

蚕网　抬蚕具也。结绳为之，如鱼网之制。其长短广狭，视蚕槃大小制之。沃以漆油，则光紧难坏；贯以网索，则维持多便。至蚕可替时，先布网于上，然后洒桑。蚕闻叶香，皆穿网眼上食。候蚕上叶齐，手共提网，移置〈制〉别槃㉚，遗〈除〉［余］拾去㉛。比之手替，省力过倍。南蚕多用此法，北方蚕小时，亦宜用之。

蚕杓　《集韵》“杓”作“勺”，量器也。《周礼》：“勺容一升，所以㪺举朱切，挹也；酌也。酒。”《说文》曰㉝：“杓”音标。今云酌物为杓。以勺从木，姑与今同。此作蚕杓，斫木刳之。首大如棒，柄长三尺许。如槃蚕空去声隙，或饲叶偏疏，则必持此送之，以补其处。至蚕老归簇，或稀密不伦，亦用均布。傥有不及，复以竹接其柄。此南俗蚕法。北方箔簇颇大，臂指间去声有不能周遍，亦宜假此以便其事，幸毋忽诸。

蚕簇　《农桑直说》云：簇用蒿梢丛柴苫席等也。凡作簇，先立簇心；用长椽五茎，上撮一处系定，外以芦箔缴合，是为簇心。仍周围匀竖蒿梢布蚕。簇讫，复用箔围及苫缴；簇顶如圆亭者，此团簇也。又有马头长簇：两头植柱，中架横梁，两旁以细椽相搭为簇心，余如常法。此横簇，皆北方蚕簇法也。尝见南方蚕簇，止就屋内蚕槃上，布短草簇之。人既省力，蚕亦无损。又按《南方蚕书》云㉞：簇箔，以杉木解枋长六尺阔三尺。以箭竹作马眼槅插茅，疏密得中；复以无叶竹筿，从横搭之。簇背，铺〈以〉芦箔，而［以］竹篾透背面缚之㉟；即蚕可驻足，无跌坠之患。此皆南簇。较之上文北簇，则蚕有多少，故簇有大小难易之不同也。然尝论之，南北簇法，俱未得中。何哉？夫南簇蚕少，规制狭小，殆若戏技，故获利亦薄。北簇虽大，其弊颇多，蒿薪积叠，不无覆压之害，风雨侵浥，亦有翻倒之虞。谓经雨倒簇也。《蚕桑直说》云：簇蚕时，雨被沾湿，才晴，不以成茧不成茧，翻倒别簇。如雨少则曝干。复外内寒燠之不匀，或高下稀密之易所，以致簇病内生㊱，茧少皆由此故。习俗既久，未能遽革。今闻善蚕者一法：约量本家育蚕多少，选于院内空地，就添椽木苫草等物，作连脊厦屋。寻常别用，至蚕老时，置簇于内。随其长短，先构簇心，空直如洞。就地掘成长槽，随宜阔狭，旁可人行，以备火患。谓用火法也。《蚕书》云：已入簇，微用熟灰火温之。待入网，渐渐加火，不宜中辍。稍冷，游丝亦止；缲之即断，多煮烂作絮，不能一绪扣尽矣。外则〈用〉［周］以层架㊲，随层卧布蒿稍，以均蚕居。既毕，用重箔围之。若蚕少屋多，疏开窗户，就内簇之亦可。如此则上有芘覆，下无湿润，架既宽平，蚕乃自若。又总簇用火，便于照料。南北之间，去短就长，制此良法，宜皆用之，则始终无慊矣。

茧瓮　《蚕书》云：凡〈泥〉［浥］茧㊳，列埋大瓮地上。瓮中先铺竹篑，次以大桐叶覆之。乃铺茧一重，以十斤为率，掺盐二两，上又以桐叶平铺。如此重重隔之，以至满瓮。然后密盖，以泥封之。七日之后，出而缲之，频频换水，〈欲〉［即］丝明快㊴。盖为茧多不及缲故㊵，即以盐藏之，蛾乃不出。其丝柔韧润泽，不得匀细㊶。此南方淹茧法。用瓮颇多，可不预备。尝读北方。《农桑直说》云：生茧即缲为上，如人手不及，杀茧慢慢缲者。杀茧法有三：一曰曰晒，二曰盐浥，三曰笼蒸。笼蒸最好，人多不解，日晒损茧，盐浥瓮藏者稳。玄扈先生曰：盐著于茧，到底浥湿。今人只于瓮中藏茧，另用纸或箬或荷叶包盐一二两置茧上亦可。但只须瓮口密封，不走气耳。何必用盐泥乃可。

茧笼　蒸茧器也。《农桑直说》云：用笼三扇，以软草扎圈，加于釜口。以笼两扇，坐于其上。笼内匀铺茧，厚三指许，频于茧上，以手试之。如手不禁热，可取去底扇，却续添一扇在上。如此登倒上下，故必用笼也。不要蒸得过了。过则软了丝头，亦不要蒸得不及，不及则蚕必钻了。如手不禁热，恰得合宜，此用笼蒸茧法也。将已蒸过茧，于蚕房槌箔上，从头合笼内茧在上㊷，用手拨动。如箔上茧满，打起，更摊一箔。候冷定，上用细柳梢微覆了。只于当日都要蒸尽㊸，如蒸不尽，来日必定蛾出。如此，缲丝有一般快㊹。釜汤内用盐二两、油一两，所蒸茧不致干了丝头。如锅小茧多，油盐旋入。

缲车㊺　缲丝自鼎面引丝，以贯钱眼，升缫于星㊻。星应车动，以过添梯，乃至于軖，缲轮也。方成缲车。秦观《蚕书》：缲车之制㊼：钱眼为版，长过鼎面㊽，广三寸，厚九黍㊾。中其厚㊿，插大钱一。出其端[51]，横之鼎耳，后镇以石。缫星为三芦管，管长四寸，枢以圆木。建两竹夹鼎耳，缚枢于竹。中管之转以车，下直钱眼[52]，谓之缫星。星应车动，以过添梯。《农桑直说》云：竹筒子宜细，铁条子串筒；两卷子，亦须铁也。添梯车之左端，置环绳。其前尺有五寸，当床左足之上，建柄，长寸有半。匼柄为鼓[53]，鼓生其寅，以受环绳之应车运，如环无端，鼓因以旋。鼓上为鱼，鱼半出鼓；其出之中，建柄半寸，上承［添梯］[54]。添梯者，二〈人〉［尺］五寸片竹也[55]。其上，揉竹为钩，以防丝[56]；窍左端以应柄。对鼓为耳，方其穿，以闭添梯[57]。故车运以牵环绳，绳簇鼓，鼓以舞鱼，鱼振添梯，故丝不过偏。制车如辘轳。必活两辐，以利脱丝。窃谓上文云车者，今呼为軖。軖必以床，《农桑直说》云：軖床下鼎一尺，轴长二尺，中经四寸[58]，两头二寸[59]。用榆槐木，四角或六角。辐通长三尺五寸。六角不如四角。軖小则丝易解。以承軖轴。轴之一端，以铁为袅掉，复用曲木擐作活轴，左足踏动，軖即随转，自下引丝上軖。总名曰缫车。

热釜[60]　秦观《蚕书》云：“缲丝自鼎面引丝直钱眼”，此缲丝必用鼎也[61]。今农家象其深大，以盘甑〈按〉［接］釜[62]，亦可代鼎。故《农桑直说》云：釜要大，置于灶上。如蒸灶法。可缲粗丝单缴者，双缴者亦可。釜上大盘甑接口，添水至甑中八分满。可容二人对缲。水须常热。宜旋旋下茧缲之，多则煮损。凡茧多者，宜用此釜，以趋速效。

冷盆　《农桑直说》云：冷盆可缲全缴细丝；中等茧，可缲下缴[63]。比热釜者有精神，又坚韧也。

玄扈先生曰：冷盆绝略[64]，当由王氏北人，不知冷盆之利耳。《辑要》稍详，今人亦少用，可急试也。

又曰：只说冷盆，令人如何用之？此则抄旧说，节略成书耳，非实有意欲全民用者也。

蚕连　蚕种纸也。旧用连二大纸。蛾生卵后，又用线长缀，通作一连，故因曰连。匠者尝别抄以鬻之。《务本新书》云：蚕连，厚纸为上，薄纸不禁浸浴，如用小灰纸更妙。连须以时浴之。浴毕挂时，令蚕子向外，恐有风磨损。冬至日及腊月八日浴时，无令水极深。浸浴取出。比及月望，数连一卷，桑皮索系定，《务本新书》云：蚕连不得用麻绳系挂，如或不忌，后多干死不生。《本草》陈藏器云，“以苎麻近种则不生”，当远之。庭前立竿高挂，以受腊天寒气。年节后，瓮内竖连，须使玲珑。安十数日，候日高时一出；每阴雨后，即便晒曝。恐伤湿润。见风亦不可多时。此蚕连浴养之法，直至暖种而生。

【校注】

①蚕事图谱：本卷图及谱系参照王祯《农书·农器图谱十六·蚕巢门》的资料改编而成；内容有所删削，文字有所改动，图据旧图重新绘制。②共：通“供”，供给。③《蚕室》：王祯原书作“蚕馆”。本卷未采用王祯《农书》中《蚕馆》、《茧馆》、《先蚕坛》三篇（原图删，原谱内容见本书卷三十《总论》），而以“蚕室”取代《农书》“蚕馆”，并置于篇首。④軖（kuáng）：古纺车。⑤缯纩（zēng kuàng）：缯，古代丝织品的总称。纩，丝棉。此处合起来泛指蚕所提供的丝织品。⑥《记》曰：即《礼记》曰。引文见《礼记·祭仪》。⑦㯠（kǎn）：向一侧倾斜的屋顶。⑧蚕月：黔本、鲁本、曙本等作“蚕月”；平本、万有文库本（下简称库本）王祯《农书》作“蚕暮”；本书卷三十一引《农书·蚕巢篇》作“早暮”。“每临早暮……”句，当指养蚕季节的早晚，较凉、较暗，应敞开“照窗”，让光线照进蚕室。⑨《蚕书》云：引文见秦氏《蚕书·祷神》。《蚕书》的作者秦氏，究竟是指秦观还是秦湛，迄今尚无定论。⑩钩筐：当从库本王祯《农书》作“籧筐”。《礼记·月令》：“［季春之月］，具曲植籧筐。”籧（jǔ），苇席。⑪若：王祯《农书》原谱作“苦”。⑫〈促〉［捉］：据王祯《农书》原文、注文及平、黔、鲁等本改。捉，指用手拿起来（细看）。⑬火仓：“火仓”之名，原出《农桑辑要四·火仓》所引《务本新书》。按此书之叙述，应是将火炉藏在厚土墙中，像“参星”分布（不是本段中所言“三星”，而是“参宿”），使散热均匀。⑭〈是〉［自］：据平本、黔本等，并推文意改。⑮：当从王祯《农书》作“舁（音yú），意为“抬”。⑯《农书》云：此处《农书》指陈旉所撰《农书》，引文见该书《用火采桑之法·四》。⑰曲薄：此指养蚕用的苇席。⑱《礼》：此处指《礼记·月令》。⑲〈簿〉［薄］：据本书上下文及平、鲁等本，并参考《汉书》改。薄（bó），通“箔”。⑳颜师古注：见《汉书·四·周勃传》颜注。此注文系引许慎《说文解字》语。㉑栈：此处用作动词，即“作栈”。栈为平行的横木条。㉒蚕筐：本节以及上文所有“蚕筐”，王祯《农书》均作“蚕篚”。篚（fěi），盛物的竹器。㉓前《蚕箔诗》：王祯《农书》在前一条“蚕箔”后面，引用了梅圣俞的诗，此处再提及，所以指称“前《蚕箔诗》”。㉔尺四：当从王祯《农书》所引及《蚕书》原文作“四丈”。㉕凡槌十悬：指每一个槌上，搁十个盘。㉖《礼》：指《礼记·月令》。㉗以居：王祯《农书》作“以居箔”。㉘为蚕因食叶上椽之蠹屑，不能透砂：大意为：为的是（避免）蚕因吃了从椽上掉在桑叶上的蛀屑之后，不能排粪（吐丝）。㉙〈层〉每［层］：“层”字，据王祯《农书》原文，并推文意改置。㉚〈制〉：据王祯《农书》，并推文意删。㉛遗〈除〉［余］拾去：“余”，据王祯《农书》改。“遗余拾去”，意为遗留在网上（少量）的，就用手拾去。㉜㪺（jū）：挹；舀；酌。㉝《说文》曰：此处所引，与今本《说文》“杓”字说解不符。查《说文解字六上·木部》说解“杓”字：“枓柄也，从木从勺。”原注音：“甫摇切。”音“瓢”。㉞《南方蚕书》：作者及成书年代暂未详。㉟铺〈以〉芦箔，而［以］……：“以”字，据王祯《农书》原文，并推文意改置。㊱簇病内生：王祯《农书》作“簇内病生”。㊲〈用〉［周］：据王祯《农书》，并推文意改。㊳〈泥〉［浥］：据王祯《农书》原文及注，并推文意改。浥（yì），湿润。㊴〈欲〉［即］：据王祯《农书》改。㊵不及缲故：王祯《农书》原文作“不及缲取”。㊶不得：当从王祯《农书》作“又得”，更合文意。㊷从头合笼内茧在上：意为依次序一扇一扇地将茧倒在箔上。（此处“从头”，当指从最底下的一扇开始先倒，因底层一扇最热）。㊸只于……：“只于”之上，当从库本王祯《农书》原文及《农桑辑要》原引文补“其茧”二字。㊹有一般：当从殿本王祯《农书》作“又一般”。又一般，意为“加一番”。㊺缲（sāo）车：即缫车。缲，同“缫”。㊻升缫于星：王祯《农书》及秦氏《蚕书》均作“升于缫星”。㊼秦观《蚕书》缲车之制：所引内容，出自《蚕书》的“钱眼”、“锁星”、“添梯”和“车”四条。㊽钱眼为版，长过鼎面：意为做“钱眼”的木板，比㶽口直径（鼎面）长些。㊾厚九黍：意指九粒黍那样厚。㊿中其厚：在厚度的中央。[51]出其端：指横在㶽上的木板两端要超出㶽口。[52]下直：下面对准。[53]匼（ǎn）：意为紧紧套住。[54]［添梯］：据《蚕书》原文，并推文意补。[55]〈人〉［尺］：据王祯《农书》及秦氏《蚕书》原文，并推文意改。[56]丝：秦氏《蚕书》原文作“系”（下文“脱丝”亦作“脱系”）。系（mì），细丝。[57]闭：秦氏《蚕书》原文作“闲”。闲，此处意为限制；约束。[58]经：当从王祯《农书》原文作“径”。[59]二：当从王祯《农书》原文作“三”。[60]热釜：此处特指煮茧的㶽。[61]鼎：此处指缫丝必用的鼎㶽。[62]〈按〉［接］：据王祯《农书》，并推文意改。[63]下：据文意，似当从《农桑辑要》所引《士农必用》作“双”。[64]冷盆绝略：这是徐光启对王祯《农书》此条的评议。由于此段编写极疏略，所以徐光启在下文又说：“此则抄旧说，节略成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