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大的东西

第六十六章　最强大的东西

他还活着。

然而他看来就跟死了一样，只不过那僵硬的身体偶而还会骤然抽搐一下。

弗兰克大声宣布“爸爸”没有死，他不可能死。他疯也似地喊道，“‘爸爸’！您不能死啊！您不能！”

弗兰克解开“爸爸”的领子和上衣，按摩他的手腕。“给他输氧！给‘爸爸’输氧！”

战斗机的飞行员们都跑来帮助我们。其中有一个想起来去找一辆机场上的救护车来。

乐队和护旗队没有接到命令，晃晃悠悠地直立在那里。

我寻找蒙娜，发现她若无其事，安详地站在检阅台的栏杆旁。死亡，如果死亡就要来临的话，也并不会让她动容。

她身旁站着一个飞行员。他并不看他，但是他容光焕发的脸上直冒汗，我以为是他离她太近了的缘故。

“爸爸”象是恢复了意识，抬起一只如同被捕捉的鸟儿般瑟瑟打抖的手指着弗兰克说：“你……”

我们都沉默着，为的是能听清楚他说的话。

他的嘴唇颤动着，然而我们只能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

于是有人想起一种看来非常绝妙的主意——如今回想起来就颇有点骇人听闻了。有一个人——我想是一个飞行员——从支架上拿下麦克风，放在“爸爸”咕嘟咕嘟作响的嘴边，想要使他的声音变大。

于是死亡的声音和痉挛的音调在新建的楼厦间回荡。

终于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他用粗哑的声音对弗兰克说：“你——弗兰克林·霍尼克——你担任下一届山洛伦佐的总统。科学——你有科学。科学是最强大的东西。”

“爸爸”说：“科学，冰。”他的黄眼珠转了几下，又昏死过去。

我看了蒙娜一下。

她的表情跟往常一样。

但是，靠近他的那个飞行员的脸上却流露出那种极度紧张、极度兴奋以至有些僵滞的表情，好像他在接受国会最高荣誉勋章一样。

我向下面一看，竟看到了我意想不到的情景：

蒙娜脱下一只拖鞋，她褐色的小脚赤裸着。她就用那只脚猥亵地揉搓着那个飞行员穿着靴子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