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物质文化史:茶揭示社会关系微妙

物质文化史:茶揭示社会关系微妙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茶在传统中国一直充当了社会交往的润滑剂,品茗有时还成为某些文人结社中一项必不可少甚至带有仪式性的活动,是彰显身份认同和建构群体情感的催化剂,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近代。茶馆一直是中国民众的日常消费和娱乐去处,作为一个“公共空间”,不同阶层的人会集于此,亦是观察社会关系的极好场所,而这一研究无疑是微观史的取向。

物质文化史:茶揭示社会关系微妙

物质文化史研究的着力点是通过实实在在的物品来发掘背后承载的文化意义和内涵,这一典范“不但包括了物品本身的研究,而且也包括物品研究的目的,即文化的研究”[32]。承载茶文化的不仅有文本资料,那些遗留在社会中的物质资料也值得我们关注。尤其是通过对与茶有关的物质器具进行分析和解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文本资料欠缺的弊端,两者相互印证、补充,有助于我们增加对历史和文化的认识。在新文化史家那里,特别重视在具体的历史情境中分析资料。在传统中国,茶是一种日常生活的商品,在不同的场合却表达出不同的含义:作为赏赐的茶体现了上级对下级的肯定;作为礼物互赠的茶传递了彼此间的友好情感。所以对中国茶文化研究而言,要关注茶“被制作和使用的相关语境和文化”[33],强调“语境的分析”,厘清不同的历史阶段中茶在社会生活和文化体系中所扮演的不同角色。

物与人的关系,是物质文化史的另一核心内容。关注个体(和群体)的身份认同、物与人的关系,是物质文化史研究的纵深领域,这体现了对“物的社会生命”(或称作“物的社会意义”)的关注。茶在传统中国一直充当了社会交往的润滑剂,品茗有时还成为某些文人结社中一项必不可少甚至带有仪式性的活动,是彰显身份认同和建构群体情感的催化剂,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近代。将茶纳入物与人的关系的维度,不仅可以反映个体(和群体)的思想观念,而且“从更大范围来说,反映了个体们所处社会的观念”[34],透视茶对整个社会文化的塑造和影响。以往的茶文化研究,多集中在那些位于历史舞台中心的著名茶人等其他精英人物身上。鉴于此,有必要“重新发现”下层民众的制作、消费和饮茶的历史,“寻找下层民众的声音”[35],展现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之间错综复杂的互动关系。(www.daowen.com)

理解空间,对于认识居所内物与人的关系变得日益重要,这包括“宗教场所和世俗场所的空间,公众的和私人的空间,男性的和女性的空间,等等”[36]。正如茶在中国茶馆里,在某些特定的时空环境中,不再仅仅是一种物品,而是更多地成为社会地位的符号、社会身份的象征和社会表达的方式,茶存在于消费者的关系网络中,“被一些特殊的权力关系建构,反过来又积极地建构这些关系”[37]。茶馆一直是中国民众的日常消费和娱乐去处,作为一个“公共空间”,不同阶层的人会集于此,亦是观察社会关系的极好场所,而这一研究无疑是微观史的取向。王笛对于中国茶馆的研究颇值得关注,他将茶馆看作一个“微观世界[38]来分析,不仅折射了特定历史条件下的饮茶习俗和茶馆文化,而且展现了“物质”的空间如何成为政治和社会的空间,反映出茶馆在日常生活、人际交往、信息交流和政治博弈等方面的多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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