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叶香

柚叶香

竹林里有一棵柚子树,两旁是又粗又直的竹子,柚子树被夹在中间,看起来蛮可怜的。竹子的枝丫挡在柚子树的头顶,它只能慢慢地长高。一天当中,柚子树只有傍晚的时候,才能照到一点儿阳光。奇怪的是,它只长叶,不开花,一片片绿油油的叶子好像上了一层蜡。

母亲说:“这是一棵野生的柚子树。”

每逢年节,母亲做菜包以前,总会先到竹林那边摘柚子叶。菜包做好,底下垫一片柚子叶,再放进锅里蒸。当蒸笼冒出蒙蒙的水汽,一股柚子叶的芳香立刻飘荡在厨房和客厅,我肚子的咕噜声也越来越大。

年年摘叶子,年年吃菜包,总觉得有柚子叶的菜包才有妈妈的味道和年节的气氛,吃起来也特别可口。

许多年过去了,竹林一样茂密,柚子树的叶子没有枯萎,反而长得更绿,一片又一片,油油亮亮的。我常常去看它,盼望奇迹能够出现。等待又等待,它就是不开花。

也许,柚子树喜欢静静地在竹林里生长。开花,怕引来蜂蝶;结实,又怕招来孩子。想想,它不开花不结果也很好。

我站在柚子树前,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闻一闻,那股特别的味道真是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