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残酷的现实
熊倪不见了！沙妮和大伙吃惊地看着那张空空的床。
他究竟被带到哪儿去了呢？
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门口的庞格焦急地看着他们，“怎么办？”
想返回原先的房间是不可能了，因为走廊呈直线，只要他们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他们只好把门锁上，然后屏住呼吸，躲在里面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沙妮的心跳猛地加速，她紧张地看着艾小书和庞格，庞格的双腿又开始哆嗦起来。紧接着脚步声在门口停止了，沙妮倒吸了一口冷气，妙妙示意他们躲到门的后面。她点点头，然后和庞格、艾小书闪到门后，紧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哗！门开了，两个男子正准备进去，突然看见一个黑影掠过他们的头顶，径自飞了出来。他们吓了一跳，立即追了过去，“怎么会有蝙蝠？”
对他们来说，在基地发现这类动物，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它们很有可能会把不知名的病菌携带进来，破坏他们的发明成果。
“快抓住它！”他们一前一后追赶着妙妙。
等他们离开后，沙妮和艾小书、庞格从房间里溜了出来，然后又回到了原先的房间。大概几分钟后，妙妙甩掉了那两个人，也飞了回来。
“熊倪应该不在这一层楼里，我刚才仔细搜查了一遍，都没有他的踪影。”它拍着翅膀，对大伙说。
不一会儿，楼上楼下响起了尖厉的警报声，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跑出来了，他们神情不安地到处寻找着那只蝙蝠，最后只找到了一只黑色塑料袋。
“你们眼睛是不是看花了？”艾博士气急败坏地从实验室里跑出来，对着他们俩一顿痛骂，“这里怎么可能有蝙蝠呢？用你们的大脑好好想一想，蝙蝠能飞得进来吗？”
两个男子刚开始还急于辩解，但是被艾博士训斥了一顿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艾博士回到实验室，对肖娜教授说：“肖娜教授，那几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像这种删除记忆的药剂加大剂量的话，我怕会影响他们以后的记忆力。”肖娜教授看着艾博士，“毕竟他们都还小。”
艾博士皱了皱眉头，面色变得有些阴沉：“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宁可加大药剂剂量，也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肖娜教授见状，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直接出去了。
艾博士斜着眼睛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继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房间里，沙妮正和大伙商量下一步计划的实施。不料门突然被打开了，肖娜教授和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们有些始料不及，愕然地看着她。而妙妙早已溜进了沙妮的背包，偷偷探出头，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教授，我们现在就开始吗？”青年男子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好几瓶五颜六色的药水，从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肖娜教授的助手。
“等一会儿，我先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体。”肖娜教授面露难色，最后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难言之隐。
青年男子的目光从沙妮他们的身上扫过，随即惊叫起来：“他们的电光绳被解开了！”他有些慌张，伸出手准备按红色警报开关，“我得叫保安过来……”
肖娜教授出乎意料地制止了他，“不用了，是我帮他们解开的！”她显得十分镇定，让人不容置疑，“就算你给他们一对翅膀，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基地戒备森严，连蚊子都飞不进来，你还担心这群孩子能逃出去吗？”
青年男子面红耳赤，手从警报器上慢慢移开了。
肖娜教授走到沙妮和大伙面前，逐一检查他们的身体，给他们量体温、测血压，还检查了一下他们瞳孔的情况。见没有什么问题，她又转过身，从青年男子手里接过装满药水的注射器，“把手臂伸出来吧！这不是毒药，只是帮助你们删除大脑中一些不重要的记忆。”她一边说，一边准备给他们注射。
沙妮和庞格、艾小书不由得退到了墙角。“本来我想用跆拳道来救你们，可是我从来不打女的，”庞格扭过头对沙妮和艾小书小声地说，“我们还是自救吧。”
肖娜教授紧盯着沙妮，眼神有些异样，似乎想传递什么信息给她。沙妮很快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她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然后伸出胳膊。庞格和艾小书想上前阻拦，结果被她推开了。
“放心，我给你们注射的是葡萄糖。”肖娜教授压低了声音，“7号就在你们隔壁，明天早上8点交班的时候，你们在第6号房间里等我。”
“他不见了！”沙妮龇牙咧嘴，装作很痛的样子。
肖娜教授瞪大了眼睛，继而她怕青年男子瞧出端倪，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她低声地说。
沙妮没有吭声，她使了个眼色，用命令的眼神让庞格和艾小书过来接受注射。青年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肖娜教授注射完后，他又递来一支注射器，她接过来，依次给庞格和艾小书注射。
“好了，药物马上就会生效，你们可能会感到很困，睡上二十四个小时，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肖娜教授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时间，对青年男子说：“你们也不用监视了，这么大的剂量，也够他们睡的了。”
青年男子点点头，随后和肖娜教授离开了房间。
大概过了两分钟，青年男子又退回来，警惕地隔着玻璃窗朝里面张望，似乎有些不放心。
沙妮故意手摸着额头，露出痛苦的模样，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艾小书见状，马上心领神会，顺势也躺在地上。
唯独庞格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伙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沙妮和艾小书气得对他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他摁倒在地上。
看见沙妮和艾小书不停地眨眼睛，庞格才幡然醒悟，立马装作晕晕乎乎的模样，在屋里跌跌撞撞，像是耍醉拳似的，就是不倒下。
站在外面的青年男子的眼珠子随着庞格身体的左摇右晃而转动。就在他准备打开门，进来看一看的时候，庞格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青年男子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便走开了。
“庞格，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艾小书刚才差点吓出心脏病来了。
庞格不以为然，笑着说：“难得有次表演的机会，我得好好露一手。怎么样，刚才那套醉拳耍得精彩吧？”
沙妮哭笑不得：“别再动弹了，咱们得装成睡着的样子。”
庞格一听，马上闭上了嘴巴，还发出呼呼的鼾声。
妙妙从沙妮的背包里钻了出来，然后飞到门口，看了看外边，只有几个值班的保安在来回巡逻，其他的工作人员好像下班了。
“我引开保安，你们出来后往右边直走，那里有电梯，可以上到一楼，熊倪一定就在上面。”妙妙小声地说，“记住，电梯出口前方那里有监控器，每隔五秒钟就会切换其他画面，上面的闪光灯会变成绿色，中间会持续一分钟，等它变成红色的时候，你们要迅速躲起来。”
沙妮点点头，庞格和艾小书也做好了准备。
门刚一打开，妙妙便拍着翅膀飞了出去。巡逻的保安见状，脸色大变：“真的有蝙蝠！”他们手忙脚乱地去追妙妙了。
沙妮和庞格、艾小书从房间出来后，就朝走廊的右边跑去，果然看见了一部电梯，他们迅速钻了进去。不一会儿，电梯停在了一楼。走廊里异常安静，他们见外面没有动静，才从电梯里溜了出来。
但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前方拐弯处的监控器，直到它上面的灯闪成了绿色，他们才冲了出去。可是一楼的房间太多，不知道熊倪究竟在哪一间。时间紧迫，他们只得分工合作。沙妮负责搜索前面部分的房间，庞格负责搜索中间部分，艾小书则负责末尾部分。“遇到紧急情况，吹口哨！”沙妮叮嘱他们。
艾小书点点头，然后猫着腰迅速朝前面跑去，庞格紧随其后。
这些房间没有窗户，而且上面全是智能锁，根本无法进去，沙妮急得不知所措。就在监控器的灯变成红色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直起身子，紧紧地贴在门上，一动也不动。
监控室里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位保安眼睛紧盯着画面，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刚才好像看见一个黑影晃了一下！”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等他看清，画面又转换了。“不会吧？我都没有看见。”另一个保安认为他大惊小怪，“等会儿再看一下吧。”
他们两人把视线落在屏幕上，静静地等待着画面切换到刚才发现可疑的地方。
监控器上的灯又变成绿色，沙妮他们开始继续搜寻。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从不远处传来，是艾小书的声音，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情况。沙妮马上朝走廊的后方跑去，庞格也迅速赶到了艾小书身旁。
“他在里面！”艾小书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我听见他的咳嗽声了，真的是他。”
沙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刚准备呼唤熊倪的名字，却看见妙妙拍着翅膀飞了过来，“别出声……”它掏出先前那张有肖娜教授指纹的照片，放在了智能锁上面，结果里面只嘀地响了一声，门没有打开。
“快，监控器的灯马上就要变成红色的了。”艾小书一边看手表，一边催促着妙妙。
“让我来！”庞格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对着智能锁不停地哈气。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指纹，妙妙又重新拍照，显然这些新指纹并不是肖娜教授的。当它把照片放在智能锁上面时，门一下子打开了。
嘀，外面监控器上的灯随即转换成了红色，两个保安瞪大了眼睛，视线在画面上来回搜寻，最后确定什么也没有，才松了一口气。
庞格和艾小书、沙妮背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一旁的妙妙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肖娜教授的指纹打不开这扇门呢？
“沙妮……”床上的人看见他们，惊喜地坐了起来，“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他说话流利多了，气色也还不错，脸色也不像当初那么苍白，甚至还有些红晕。
“熊倪，原来你在这里！”沙妮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这时她发现他的另一只手里竟然抱着她送给他的小熊，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暖意。
熊倪欣喜地看着他们，像见到肖娜教授似的，感觉格外亲切。
“刚才听肖娜教授说，这里是201基地。熊倪，你知道这个基地是专门研究什么的吗？”沙妮问他。
熊倪茫然地摇摇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和外面不同，没有太阳、月亮，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花花草草，更没有黑夜白昼之分，到处只有刺眼的灯光和刺鼻的药水味。他对外面的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逐渐由当初的恐惧转化为了适应，他喜欢外面，喜欢像所有的孩子一样生活。
“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吗？找到我的爸爸妈妈了吗？”他不停地追问着，迫切想知道答案，“他们现在在哪儿？”
沙妮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他是否能承受得了这些。
“当然找到了，他们现在都很好。”庞格开始瞎编起来，“因为你失踪了，所以他们很伤心，他们还带我们参观了你的房间，好漂亮啊！对了，我们还看见了你的自行车，不过破得不成样子了！”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地笑了起来。
熊倪脸上的表情渐渐丰富起来，他一会儿咧开嘴笑，一会儿高兴得手舞足蹈。“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我真想快一点见到爸爸妈妈！”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大伙，继而他又变得有些失落，“可是怎么样才能回到他们身边呢？”
“你上次是怎么出去的？”艾小书急切地问他。
熊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变得有些局促不安。“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肖娜教授把我藏在了一个箱子里，她说要让我好好地活着。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外面。我看见了好多可怕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是房子、路灯、车等等，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浑身又开始发抖。
沙妮紧握着他的手，让他尽量平静下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而且也不知道我和你们为什么长得不一样！”他沮丧地说。
“你不要害怕，因为这里还有很多和你相似的人。”沉默半晌的妙妙终于开口了。
“和我相似的人？”熊倪疑惑地看着它，“他们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沙妮耐心地向他解释：“熊倪，听我说，这里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我们必须带你离开！等我们到达安全的地方后，我会将这一切全部告诉你。”
“不安全？”熊倪的神情有些讶异，“你是指肖娜教授他们吗？”
妙妙和沙妮面面相觑。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沙妮和大伙心里一紧，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结果屋里除了一张床，根本没有什么藏身之处。
“快躲到下面！”熊倪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恐慌，迅速指了指床底下。
沙妮点点头，和庞格、艾小书掀开床单，钻到了下面。
门被粗鲁地打开了，一个男子快步走到了熊倪的床前，他正是肖娜教授的助手。
“快下床！”他命令熊倪，好像遇到了十万火急的事。
“要带我去哪里？”熊倪怯怯地看着他。
“不要多问！”男子的表情十分冷漠，和他在肖娜教授面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熊倪穿好鞋子，跟在男子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他们准备把他带到哪儿去？”沙妮从被单下面钻了出来，愣愣地看着艾小书和庞格。“我们去看看！”妙妙拍着翅膀，飞到门口，“我先把监控器搞定，你们再出来！”说完，便飞了出去。
监控器上的灯变成红色的时候，妙妙给它来了一个大转身，把镜头对准了墙壁。
随后，沙妮和大伙从屋里溜了出来。
男子带着熊倪很快走到了30号房间，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就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里面传出了争吵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妙妙像一道闪电似的飞了过去，用翅膀挡住了它。沙妮和大伙迅速跑了过来，然后趴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对话。
“你们这群骗子，不是说有办法救我的儿子吗？不是说给他准备了一颗完全匹配的心脏吗？”
一个中年男子暴跳如雷，正在斥骂站在他对面的艾博士，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熊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们当时的确有办法救你的儿子，但是出了一点小意外！”艾博士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准备退还您一半的预付金，毕竟我们也有损失。”
“孩子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我要告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承诺能救我的孩子，我当时就会让医生给他安装心脏起搏器了，他也不会……”坐在旁边的妇女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说，“你们都是骗子。”
中年男子句句咄咄逼人：“你们有什么损失？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们不是说发明那颗心脏就花了你们一年的时间吗？既然钱都花了，得不到那颗心脏，总该让我们看一眼吧。”
艾博士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挥了挥手。这时青年男子把熊倪带到了那对夫妇面前，原本怯怯的熊倪看见那对夫妇后，突然露出惊喜的样子：“爸爸！妈妈！”他想飞奔过去，却被青年男子死死地拽住了。
那对伤心的夫妇听见他的叫声，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他们在看见面前的小男孩时，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尤其是那个妇女，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了。
“爸爸，妈妈！你们是来接我的吗？”熊倪充满期盼地看着他们，那模样甚至有些可怜巴巴。
“这……这是怎么回事？”中年男子指着熊倪，变得结结巴巴。
“他就是救你儿子的那颗心脏！他之所以认识你，是因为他是用你儿子的DNA克隆的再生体，理所当然，他拥有一部分你儿子的记忆。”艾博士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准备将他的心脏移植到你儿子身上，我想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匹配的心脏了。”
“那他呢？”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不能将他看成是一个人，他只是一个通过人工激素催化的产品，他们的身体功能有很多缺陷，也许根本不能正常生活。”艾博士说得有些轻描淡写，毫不在意，“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为病魔缠身的人类提供延续生命的希望。”
中年男子扭过头，目光落在这个和他儿子拥有相同面貌的孩子身上，“你的意思是说，救了我的儿子，他就会死，对吗？你们这群卑鄙的地下科学家，只会躲在这阴暗的地方进行一些令人发指的伪科学发明。”他气得浑身发抖。
“爸爸！”熊倪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愕然地看着熊倪，被他的这声称呼震惊了。他颤抖着双手想去抚摸他的脸蛋，但是想到这不是自己真正的孩子，他又痛苦地去揪扯头发，“对不起，我不是你的爸爸，我的儿子……真正的熊倪已经死了！”他有些歇斯底里。
中年妇女走上前，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脸蛋，母性的慈爱一下子迸发出来，可是眼前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熊倪，他看上去并不健康，甚至病怏怏的，一点血色也没有。“既然我们钱都交了，孩子可以带走吗？”她抬起头看着艾博士。
“不能带走，因为即使带走，他也活不了多久。”艾博士冷漠地看着他们，“待在这里，或许我们能让他活得更久一些。”
中年妇女又低声号哭了起来，她看了熊倪一眼，最后扭过头走到了中年男子的身旁。
熊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所有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从他脑海里一一闪过，他的身体突然抖个不停，眼睛也往上翻，就在他倒地的瞬间，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见到熊倪伤心欲绝的模样，沙妮心如刀割，想冲进去，却被庞格和艾小书摁住了。
突然，庞格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蜇他的耳朵，他以为是蚊子，用手拂了一下，却意外地摸到一个冰凉而光滑的东西，他不由得回过了头。
“啊！”他吓得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