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武威行吟(1994年6月)
甲戌夏六月四日,甘肃省文史馆应凉州皇台酒厂邀请,组织部分馆员前往参观考察,沿途所写诗稿,名曰《武威行吟》。
西行
朝发兰州过永登,山川绿染兴尤增。重来引大入秦路,水到山前渠已通。
武胜驿
小镇街临大路旁,重楼深树满庭凉。午餐一碗清汤面,更比山珍海味香。
天祝华藏寺
夏禾半槁旱魔凶,处处呼天诉苦声。香烟缭绕佛深卧,慈航焉不济众生?
乌鞘岭
炎炎赤日照乌鞘,遥望祁连分外高。五十年来频过往,万般感触寄离骚。
永登北行经武胜驿、天祝、乌鞘岭,今年无雨,旱象严重,禾苗多干枯。
古浪峡
峡长山峻快车行,扑面热风路几程。水库干涸沙卷土,农家盼雨望收成。
峡有龙沟堡,昔为名镇,时因筑路,已不能识。四山草枯,热风难耐。
过古浪
风静日曛过古浪,平川四望野茫茫。祁连南峙通一线,郭里人家八九庄。车窗观景如飞影,渠畔浣衣似女娘。阡陌纵横禾麦秀,开心惬意到西凉。
4日下午1时许由古浪进入河西走廊,一望青川无际,使人心胸大开。
凉州述怀
一
平生几度入凉州,今到凉州已白头。犹忆高园花发日,红枚一朵解千愁。
二
五十年前此淹留,叨陪范老聚仙楼。席间指论范宽画,更赞张爰难匹俦。
三
昔上雷台兴味长,绿荫深处浅湖塘。环城公路行车少,时见郊游年少郎。
四
公出每过大柳乡,石羊河畔野花香。山泉叮咚宜牧马,深愿躬耕结草堂。
五十年前友人寓居武威小南街高家深院,主人善养花,手植红玫瑰一盆,芬芳艳丽,观之难忘。此行欲访,不复存在。四十年代初在凉工作,应友人之约,陪范老禹勤(名振绪)小饮聚仙楼,曾论范宽、吴镇等人画格;时张大千西去敦煌,范谓必有一番成就也。当年马步青驻军武威,修环城公路;彼时车马极少,每及春夏,青年男女多去雷台湖、海藏寺一带郊游。大柳乡在城东,山泉二水均可灌溉,地沃粮足。昔年每公出是乡,羡其地安适,深愿结庐躬耕以终天年。
皇台酒厂
河西都会古凉州,一望青川无尽头。奔马飞腾惊世界,皇台美酒醉仙楼。
6月5日参加皇台酒厂座谈会,王保元书记介绍厂史,与会者漫谈感受。6日参加订货会,张景发厂长作报告。8日酒厂峰会,我将所携之画八幅,分别题赠。皇台酒厂播名中外,获国际金奖。酒家赞“南有茅台,北有皇台”。
罗什塔
塔身十二级,层层含妙理。五凉文化城,胜迹垂青史。罗什此讲经,声名播遐迩。重来写塔图,释祖当如意。
罗什寺塔是为纪念鸠摩罗什在西凉讲传佛法而修建的。寺塔扩建于唐,代有兴废。现存塔为1934年修整。7日晨来塔院绘图,忆及五十年前景况,不禁诸多感慨。
贺新郎·皇台酒令
莽莽丝绸路,看凉州、皇台凤阁,焕然新宇。沧海桑田成乐土,天马空行几度。叹酝酿、匠心良苦。玉液盈尊香初透,醉刘伶、莫是西王母?挽日月,红颜驻。将军西去曾来顾。正秋风、阳关唱遍,更催战鼓。万里长征君在否?过尽飞鸿无数。忽闻报、降龙伏虎。欲待凯旋归来日,宴皇台、一夜琵琶舞。人未老,和云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