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方舟 描绘时代青年精神图谱,坚定当代文化自信之路

常方舟,中共党员,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中国文学与公共文化。
我是来自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常方舟。我的工作是研究和阐释当下流行的文化现象,为政府的文化决策咨询提供参考。为了了解当代青年们正在做什么、想什么,我选择几个最近流行的青年文化关键词和大家分享。
2018年,中国的网络大电影成了爆款。这背后就有着小镇青年活跃的身影。他们生活在二三线城市、县城和城乡结合部,最常用的App是拼多多和抖音。他们是《战狼2》和《前任3》的忠实观众。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社会摇,那么他们就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人。
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背景下,有一群人成了青年亚文化研究的对象,他们就是御宅族。对他们来说,手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他们点的不是外卖,而是每天仅有的见人的机会。
下面这句歌词来自一首充满争议的古风歌曲《盗将行》,“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了我心弦。”不管它通不通顺,好不好听,古风青年已经遥遥走在了时代的前列。他们穿着仿汉唐的服装,在各大公园的樱花季里,抖落了一世风华。
山东临沂的“网络成瘾戒治中心”曾经持续霸占新浪微博的热搜排行榜,它是所有网游青年心口的一颗朱砂痣。有人开玩笑说,中国移动移不动,中国联通联不通,中国电信杨永信。在不少家长看来,网络游戏的青年也许能力不突出,颜值不突出,腰椎间盘往往很突出。
上面的四种描述都流露出一丝丝嫌弃,但在很大程度上这也仅仅是一种管见和偏见。这样的一群青年人,其实不在别处,不是别人,是你,是他,也是我。只要撕掉固有标签,打破刻板印象,我们就能看到当代新青年同样拥有属于他们的高光时刻,创造着开阔宏大的新新文化,构筑着自强不息的精神家园。
小镇青年“华农兄弟”在西瓜视频上发布的竹鼠养殖和乡村生活题材vlog每期都能收获几百万的点击量。他们的话语很朴素,风景很平实,却忠实地记录了当代中国农村生活的鲜活画面。小镇青年最热门的创业种类是饮食业、演艺产业和养殖业。每年,快手平台要发布28亿条的视频,这些视频累计获得800亿点赞和180亿评论。小镇青年可以说是当代中国文化生活的重要记录者和观察者,带动了青年创新创业的潮流。
网络文学作家血红曾经受邀来到社科院文学所,出席网络文学研究座谈会。客观来讲,他并不擅长交谈这件事,说话的时候眼睛会一直朝下看。他很宅,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当代网络文学的重要作者之一。他最快的写作速度是每小时8 600多字,最多的一天更新了长达9万字的文本。中国的网络文学正在走出中国,走向世界。网络文学翻译网站的月活海外读者数超过550万,签约作家突破2 000人。网络文学正逐渐汇入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涓涓细流,体现了中国当代文化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虚拟偶像“乐正绫”演绎的中国风原创歌曲《繁华唱遍》,在歌词中融入了70多个传统戏曲曲牌名,上线当天点击率破万。而另一首抖音热门歌曲《生僻字》集结了70多个生僻的中国汉字,很多老外也纷纷挑战,很快催生了日文版的同名歌曲。在著名弹幕网站Bilibili上,投稿国风视频的人当中,有70%的年龄在18—24岁之间。所以说,青年人已经成为最热衷于传承与复兴优秀传统文化的群体,新生代国风正潮流。
2018年与杨永信交替刷屏的一条新闻是,2018年,中国电竞国家队赢得了第十八届亚运会“王者荣耀国际版”的金牌。后来,IG电竞俱乐部作为首支中国参赛队夺得了2018“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冠军。如今,上海致力于打造中国电竞之都,电竞服务业是互联网+新业态的重要产业。电竞青年正蓄势待发,为文化产业的创新发展输送新鲜血液。
有这么一群人,被标榜为佛系青年。他们主张“随缘”,觉得“怎样都好”,习惯“云淡风轻”,偶尔也会在微博上转发锦鲤。但在大是大非、风起云涌面前,他们从不退缩,永不畏惧。他们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却始终不忘家国和边关的信念。他们逆火前行,化作森严壁垒,用血肉之躯投身烈火炼狱;他们众志成城,在贸易战前空前团结,坚定自主创新的决心。
再过几个月,20后就要登上历史舞台了,大家都说,20后看90后,就像90后看60后。一时代有一时代之青年,一时代之青年有一时代之文化。养生壶里的水可能有些凉,保温杯里的枸杞还是热的,对头发的调侃最终都应验到了自己的头上,但我们谁都摆脱不了青年成长的真香定律。无论是宅兹中国,还是出走半生,当代青年都在流动的生命中挑战自我,追梦人生,始终葆有一颗赤子之心,用青春拥抱时代,用自信迎接未来。
这是最好的年月,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信仰的新纪元,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也许我们有点佛,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丧,但是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燃烧着卡路里,我们终将拥有一切,终将成为一切,用过去联结未来,从自省走向自信。这就是新时代青年最亮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