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场
安志成家
(安妻上)
安 妻 (念)要把安家独霸,
就得心狠手辣,
命我儿去杀人,
为何还不返家?
(白)哎呀,该不是这傻儿子他.....
(安来上)
安 来 (唱)奉母命在外“杀了人”,
手持血刀回家门。
(进门)母亲,孩儿回来了。
安 妻 (急迎上)你可把那两个小孽种找着了?
安 来 找着了。
安 妻 杀了没有?
安 来 杀了。
安 妻 血刀拿来,快让我验。
安 来 (递刀)给。
安 妻 (尝血)哎呀,你真的杀了人了?
安 来 你叫我去杀人,我敢不杀?
安 安 当真杀了?
安 来 人血为证。
安 妻 (忽害怕起来)呵呀,这?这下杀了人,要是将来让官府查问出来,那……那可怎么办?
安 来 我才不怕。反正是你叫我杀的,即是官府知道了,也拿你是问,与我无关。
安 妻 啊?你,你……(吓得团团转,想)有了,(背白)斩草除根,来年不生,我看这安来儿实在也是个和我不一条心的娃娃,将来万一事发,我必会受到牵连,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我骗他一下,将他扣到背斗底下,我去烧上一锅滚水泼下去烫死他,以除后患。
(转对安来)儿呀。
安 来 母亲。
安 妻 我叫你去杀人,不过只是一时气话,你咋真把人给杀了?儿呀,这可不得了啦,说不定哪阵官府知道了,就要来咱家捉拿于你,妈可不愿你叫人家抓去,我想了个好办法,走。
(拉安来走圆场。)
安 来 这是到哪里去?
安 妻 我把你藏到草房里,用背斗扣上,(用背斗扣住安来)你乖乖在这里藏着,要有人来找,你千万别动呵。(背白)为保老娘我的命,那顾儿你浑身痛!我快烧水去。
安 来 (在背斗下,见母亲走去,掀起背斗站了出来)唉,老天爷呀,你咋给我这么个坏了心肝的母亲呵!
(唱)可叹我这恶母亲,
借刀杀害前房子,
丧尽天良灭人伦,
我若随了他的意,
安家绝后要断根,
我要设法逃跑走,快快脱身找父亲。
(白)就是这个主意。我快跑吧。
(欲走又停)哎呀不行,我这一走,他来了不见我,定要找寻追赶,那我还能走脱吗?这,这……
(想)有了,我就做个假人儿骗过她的眼睛。(在一旁抱了一堆草放进背斗里,然后他脱了外衣,把草堆包起来,堆得像个人体,又重把背斗扣在上面)。后台安妻声:“安来儿,妈给你送水喝了。”
安 来 哎呀她来了,我先藏在草堆后面吧。(藏了起来)
(安妻提开水桶上)
安 妻 (唱)手提滚水一大桶,
来到后院草房中,
只为斩草要除根,
心如冷冰把事行。
(朝背斗,白)安来,安来!咦?没声音?低头朝背斗缝缝看了看,这娃裹着衣服在里头睡着了,唉,安来儿呀,你今日替我杀了人,妈是怕这事情万一露了馅,你就会说出杀人真情。我可就难以活命了,儿呀,今天不得不对你也要下手了。
(唱)安来儿呀睡得香,
梦里莫怪你的娘,
开水一桶烫死你,
让儿你去见阎王。
(忽又想到什么)哎呀不妥,要真烫死了我这娃,将来我老了谁养活呢?这,这……(又转念)呃!只要那老东西两腿一蹬闭上眼。这家里的银钱、产业还全不是我一个人的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倒怕得个啥?眼下若心一软,不把这孽种弄死,说不定过几天我就不得活了。哼,今日心若不狠。日后我难活人!浇!(提起开水桶向背斗里泼去)藏在草堆后的安来又惊又气,直恨得咬牙切齿……
安 妻 咦?开水倒下去咋没一点动静?……让我看看烫死了没有?(掀起背斗一看,大惊)啊?人呢?这,这……一定跑了,这还了得,我非抓他回来不可!(急跑下)
安 来 (从草堆后跳出,气愤之极)哎呀呀呀,气,气……煞我也!
(唱)恶母亲竟对我也下毒手,
险些儿遭水烫把命来丢。
为活命暂压下冲天盛怒,
我快快从后门远远逃走。
(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