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各地关于王廉航运企业经营史料记载
王廉先后在杭州、嘉兴、绍兴等地创办宁绍内河轮船公司、王清记轮船局、杭诸汽轮有限公司、绍兴越安轮船有限公司等数个内河运输企业,因此各地史料关于王廉籍贯的说法不一。
1.一些史志和地方文献认定王廉是浙江奉化人,其创办的企业原先依托于上海宁绍商轮公司。1916年,脱离宁绍商轮公司而单独经营。
杨玄博著《民国杭州与新式交通》记载:“宁绍内河轮船公司。奉化人王廉取得上海宁绍商轮公司的同意,在该公司的名义下附设。总部在嘉兴,杭州设分公司。1916年脱离宁绍商轮公司单独经营,不断开辟新的航线。”
石奎国、黄笑苹主编《浙江省工商行政管理志》也持这种观点,认为“宣统三年(1911),奉化人王廉取得上海宁绍商轮公司同意,附设了一个宁绍内河轮船公司,总部在嘉兴,杭州设分公司。小轮主要往来于杭、嘉、湖之间,民国五年(1916)脱离宁绍商轮公司而单独经营”。
持类似说法的还有杭州市政协文史委编的《杭州文史丛编·经济卷》等杭州地方文献。
关于宁绍内河轮船公司初期依附于宁绍商轮公司的说法是正确的。1908年,宁波商人虞洽卿、方舜年、袁履登等人发起创办了宁绍商轮公司,投资者都是宁波商帮中的著名人物。该公司的船舶多往来沪甬间及长江沿线。关于宁绍内河轮船公司和宁绍商轮公司的关系,《申报》1911年5月28日的一则《宁绍内河小轮局广告》云:“本局为宁绍商轮公司之分支,购买轻快小轮、拖船多艘,禀准邮传部立案,先驶杭州至湖州、湖州至杭州两航线,定五月初九日同时开班。以后设班开驶,风雨不更,船身坚固,招呼周到。伏望贵客惠然肯来,不我遐弃,是所至叩。”
王廉确实也是宁绍商轮公司的重要股东,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还曾经被公司股东大会推选为临时议长,可见其在航运界有一定威望。1921年5月30日的《申报》刊登《宁绍商轮公司股东会纪》一文,云:“宁绍商轮股份有限公司,昨日假公共租界西藏路宁波旅沪同乡会,举行第十二届股东大会。股东到会者九百八十余人,计一万四百二十余股,共七千八百二十五权。于午后二时十五分开会,经众股东公推王清夫为临时议长。”
从宁绍内河轮船公司和宁绍商轮公司的关系看,宁绍内河轮船公司的经营者王廉是宁波帮商人的概率比较大。项永丹主编、劳志鹏编著的《武林街巷志》就认为其是宁波人:“1906年,宁波人王清夫为首合办宁波内河轮船公司,首创杭州内河客运。”
2.嘉兴等地的一些史志文献也认为王廉是浙江奉化人,其创办的航运企业王清记轮船局经营杭州、嘉兴至苏州一带的跨省内河运输航线。
1995年出版的《嘉善县志》记载:“清光绪末(1905—1908),奉化人王清夫经营1艘木质客轮,行驶于芦墟、下甸庙、西塘、魏塘一线,乘客众多,营业兴盛。”《嘉善县志》对王清夫创办的企业名称未做介绍。陈纪贤在《嘉善轮船运输史话》中则说明这一航线的经营企业名称,“大约在清末(1905—1908)年间,由浙江奉化人王清夫在嘉善创办第一艘木质客轮,立商号‘王清记’,航行路线是从吴江县的芦墟镇开出,经过下甸庙到嘉善”。
1997年出版的《嘉兴市志》也采信这种说法:“光绪末年,嘉善已有奉化籍人士王清夫经营1艘木质客轮驶于嘉善至芦墟航线;嘉兴王清记轮船公司亦创立于清末。”
尹铁的《商人与杭州早期现代化研究》则介绍王廉所创办的王清记轮船局,开辟由杭州经嘉兴驶往苏州的航线。其述云:“1911年,王清记轮船局创办,由奉化人王清夫在嘉兴设立。20世纪20年代中,该局租赁和添置小轮、汽船各1艘,开辟杭州至苏州长途客货航线,1935年,派出3艘小轮经营杭苏线客运。抗战开始即停业。”
3.少数地方文献则认为王廉是绍兴人。
这一说法见之于杭州晚清举人钟毓龙所著的《说杭州》(王国平主编《西湖文献集成》第11册)。其介绍:“光绪三十二年,绍兴巨商王清夫开办宁绍内河轮船公司,于杭嘉湖水网地带开辟多条航线,远至西苕溪。”这一说法后也被一些文献引用,如严贵麟《杭州内河航运》(《杭州工商史料(第三辑)》)也有类似说法,其云:“清末民初,民营航运事业逐步发展。如一九〇六年绍兴巨商王清夫聘严锦才为经理,创办‘宁绍内河轮船公司’,开辟杭州—湖州线,苏州—嘉兴线,上海—盛泽线,备有七条客轮十条驳船,以客运为主,兼营装货。公司设在拱宸桥大同街。”
4.关于王廉创办杭诸汽轮有限公司等企业的说法。
尹铁所著的《商人与杭州早期现代化研究》提到王廉创办杭诸汽轮有限公司:“1915年,杭诸汽轮有限公司创办。公司由盐商俞襄周、王清夫等人集资3万元,由茅浚智出面申请开业,先向绍兴越安轮船公司拨借汽船1艘。”这里虽然没有介绍王廉的籍贯信息,但是提到了三个重要信息:一是王廉筹资参与创办杭诸汽轮有限公司;二是他的合作方是盐商俞襄周;三是这个企业与绍兴越安轮船公司有牵连关系。这些信息为全面了解王廉的籍贯提供更广的素材。
王廉与俞襄周共同创办绍兴越安轮船公司的说法,见裘振康整理的《记俞襄周先生首创绍兴越安轮船公司的始末》。这一篇文章提供了更多关于王廉的信息。文章说:“先君有一知友王清夫先生,是当时的省参议员。”又云:“来宾中的王清夫,在杭嘉湖一带,早经创办了内河轮船公司,并担任沪杭内河宁绍轮船公司的经理。他对于创办交通运输事业,具有一定的经验。先君深思熟虑,对绍肖、绍曹改善交通的设想,向王清夫提出,拟在绍兴创办轮船公司,以及它具有发展前途的意见,得到王清夫的支持。”这一段记叙表明以下信息:一是王清夫曾经担任过浙江省的参议员。二是王清夫闯荡杭、嘉、湖的航运市场,曾经创办过宁绍内河轮船公司等航运企业。
从以上资料分析,王廉在浙江各地曾经参与创办至少四家内河航运企业,关于他的籍贯则有多种说法。要确定他的身份,可以从他曾经是“浙江省参议员”这一信息进行突破,并结合其他文献进行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