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靖区机要室
从刘淇安司令办公室出来后,黎靖一边沉思一边走回机要室。面对那一排排死气沉沉的,用密码锁着的铁文件橱,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曾有过的清冷和孤独。她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浮满灰尘的双层落地窗帘,推开很少开过的铁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伫立在窗前,凉爽而微带咸味儿的海风浸入她的肌肤,她感到浑身舒服极了。她在心里问(画外音):“子威呀子威,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蓦地,窗外一阵急刹车的尖叫声,打断了黎靖痴迷的遐想。茅林来了!黎靖不敢怠慢,赶紧关上窗户,合上窗帘。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昏暗和死气沉沉。
“有没有新电文?”茅林进屋后看也不看黎靖一眼,径自走到阅文桌前。
黎靖:“有一份。”
茅林:“什么内容?”
黎靖:“共党明码电报。”
茅林:“司令看了没有?”
黎靖:“司令已经看过了,还有批示。”黎靖把电文和刘司令的批示一并给茅林呈上。
茅林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不屑地轻轻嘀咕:“都是他妈的一钱不值的废话!”骂完之后,茅林觉得有些不妥,偷偷看了一眼黎靖。
黎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茅林在案头上寻找文件:“咦,奇怪,我的文件夹怎么不见了?”
黎靖:“是不是有关钟副官长的那份?”
茅林立马抬起头:“你看了?”
黎靖:“我收拾文件时顺便瞄了一眼,然后就给你放到橱子里了。”
茅林有些不满:“我的东西以后你不要乱看!”
黎靖针锋相对:“茅处长,什么叫乱看?国民党保密条例里面规定得很清楚,我可以接触本绥靖区任何文件,而且是绝密文件!再说了,你把文件夹放到我这里干什么?”
茅林:“我说不让你看你就不能看!我这是私人绝密文件,跟绥靖区无关。”
黎靖:“茅处长,你不会是在暗地里搞钟副官长的黑材料吧?”
茅林怪怪地笑了一下:“怎么,难受了?心疼了?那你就去转告钟子威,让他老实点儿!别犯到我茅林的手上!”
黎靖毫不示弱,绵里藏针:“茅处长不会不知道,仇耀祖当初搞了钟副舰长一大堆黑材料,结果怎么样?钟副舰长来到绥靖区当了副官长,而仇耀祖却被‘黄山’舰的官兵抛进了大海……”
茅林气得咬牙切齿:“黎靖,我警告你,你不要狗仗人势!你去转告钟子威,我茅林跟他没完!”
黎靖冷笑道:“有能耐你亲口对他说呀!干吗让我转告!”
茅林:“你以为我不敢?”
黎靖:“是啊,在绥靖区,哪有茅处长不敢干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