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印象

很多年以前，我的一个小女孩学生对我说：“老师，你长着一张苏州脸。”我愕然。

此后数次来苏州，都在思忖这“苏州脸”的含义。是苏州评弹的软媚？是拙政园的繁复与精美？还是渔舟唱晚的闲适与幽静？均不得其旨。

今日，雨中撑伞，行走于苏州工业园区的街头巷尾，更加惘然了。机器轰鸣，高楼摩天，哪里还有烟雨江南的影子？偶见小桥流水，在“大裤衩”的比衬下，也几乎淡化成了背景。

有人说，择一城终老，偕一人白首。可是，这如今的城市，几乎全是钢筋混凝土的千篇一律，有可择的吗？苏州脸，昭君面，迷楼的阿金姑娘，还有那冲冠一怒所为的红颜，连同这曾让无数人魂牵梦萦的江南水乡风光，都永久地迷失在现代化的洪流中，成为历史深处的记忆了。

只有我，久久地伫立在路边，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