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爱情
昨晚看了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韩版),很想写点什么,思虑再三,不知如何动笔。
影片改编自日本推理作家东野圭吾的代表作《嫌疑人X的献身》,原名《完美的爱情》。
沉默寡言的天才数学家金石固每天唯一的乐趣,便是去固定的便当店买早餐,只为看一眼在便当店做事的邻居白花善。漂亮而亲善的白花善与外甥女允儿相依为命,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有一个总来找麻烦阴魂不散的前夫金哲民。终于有一天,花善因不堪忍受虐待,和允儿一起勒死了前来纠缠施暴的前夫。石固察觉花善出于自卫而杀人的事实后,主动提出由他料理善后,故事由此展开。
几天之后,警察在汉江边发现了一具男尸。脸部和指纹都被损坏,难以确认身份。敏锐的郑警官凭着现场遗落的一张房卡,找到了死者生前居住的旅店。在这家旅店住过后失踪的男人叫金哲民,无亲无故,其前妻花善成为头号犯罪嫌疑人。精于推演逻辑严密的金石固为了花善和允儿不受牵连,为这桩犯罪设计了完美的不在场的证明。当郑警官前来调查11月9日晚上(法医鉴定出来的死者死亡的时间)花善的行踪时,金石固授意花善假装随意地露出了她和允儿当晚看电影的电影票。警官还调取了11月9日电梯出入的监控录像,的确与花善所言相符。在石固的安排下,诚实胆小的花善甚至还通过了测谎仪的检测。警局排除了对花善的怀疑,花善的生活即将回归平静。
然而,这时意想不到的变数出现了。一个男人闯入了花善的生活。他是花善的旧识南泰宇,踏实善良,事业有成,曾经追求花善,多次帮助花善,得知花善的不幸遭遇后更加心疼她,多次接触花善想重拾旧爱。不善言辞的石固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频频见面,心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的妒火。他烧掉了花善为他编织的围巾,只留下了花善写给他的表示感谢的便笺纸条,夹在他最心爱的数学书《完美的数字》里。不巧,这张便笺纸被石固的高中同学郑警官发现了。郑警官本就对白花善的凶手身份确认无疑,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却一直在执着地展开调查。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石固跟踪南泰宇到地下车库,与他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警局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石固,石固到警局自首,承认自己爱花善,在花善无言的请求下杀死了金哲民。洞悉了一切的郑警官赶回警局,想要阻止石固疯狂的替罪行为,可是,为时已晚,石固求死的心意已决。在没有第三人的审讯室里,两个思维缜密同样睿智的男人有一段推心置腹的谈话,揭开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原来,花善是11月8日晚杀死前夫的。深爱花善、有着完美数学思维的石固一开始就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她。他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设计了一个完美的骗局。他把金哲民的尸体藏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死无对证。即便如此,他还不忍心胆小善良的花善一辈子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于是,他自己亲手制造了一起杀人案。于11月9日晚用花善杀死前夫同样的手法杀死了一个流浪汉,伪装成金哲民的尸体,并故意留下纰漏,让警察找到。警察自然怀疑花善,但是,花善有完美的不在场的证明(电影票及监控录像),而且还通过了测谎仪的测试(因为警察问的都是11月9日的事情,而11月9日花善的确是和外甥女出去吃了饭、看了电影,她并没有说谎)。这样有惊无险,花善才能彻底地摆脱警察的怀疑,从此过安定的生活。一切天衣无缝。直到同学郑警官偶然察觉了石固对花善的爱,逐渐走近真相。石固感觉到危险,试探和故意挑衅南泰宇,假装杀人未遂引起警局的注意,让人认为他是为爱铤而走险,替爱人杀人,又因为嫉妒想再次杀人。于是他投案自首,坐实此案,可以在同学找到证据之前彻底了结此案,给不明真相的花善永远的清静和幸福。
全片前面都没有宣之于口的爱,甚至根本感觉不到爱的存在,但是在结尾却以火山爆发之势倾泻而出,催人肝肠。看到这样的结局,我深深地被震撼。
爱是了解。隔着墙,石固“了解花善的全部”,了解她的一切喜怒哀乐。知道“她听什么样的音乐、听什么样的故事会开心,看什么样的电视剧会哭”。知道她害怕什么,知道她想要的是怎样的生活。他的心随她起伏。
爱是付出。正如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说:“爱主要是给予而不是接受。……正是在给予的行为中,我体验到我的力量、我的财富、我的能力。”白花善对于金石固,连恋人都不是,甚至他都不曾向她表白。可是,为了她,他默默守护,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乃至不惜以命相搏。
爱是成全。原本事不关己,甘愿引火烧身。本就毫无瓜葛,甘愿舍命成全。只为了成全她的安心和幸福。甚至到最后,男主角走上囚车前托人带给女主角的信里,还心心一念的是:“南泰宇应该是个诚实可信的人,真心祝福你们幸福。还有,请把我和这件事都忘了吧。不要心怀歉意。如果你不幸福的话,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如果因为自责而自首的话,我就没有理由再活在世上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拜托。”
真是彻底的爱情。
然而,果真是完美的爱情吗?
石固为了自己心中的爱情,毅然领罪去了,留下他的好友同学郑警官在正义与情感之间剧烈地纠结。还原真相,伸张正义是警察的职责所在。可是,正如石固所言,“就算你解开了这道题,没有谁会因此而变得幸福,也没有什么会被改变”。很多东西无法改变。而且,石固用生命维护的弱女子花善的确可怜,实在不忍心再把她揪出来为其人渣前夫偿命,再损人命。
花善也在自责、愧悔和感动交织的感情中苦苦地挣扎。悔恨自己失手葬送了好几个人的生命和幸福,自责自己误解了石固,而且从不曾对他深厚的爱有过任何的回应。她如何能清静地过完余生?
《完美的爱情》,完美的逻辑,完美的推理,然而演绎的真是完美的爱情吗?故事在花善追着囚车哭泣奔跑和石固在车上抚摸着便笺流泪的场景中戛然而止,聪明的编剧没有答案。
爱情至上的我也没有答案。
看电影或者读此文的你,有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