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摧蚕】
咚!咚!咚!
嘭!嘭!嘭!
战胜蚩尤之后,《灵夔吼》《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这些鼓曲把轩辕部落敲得欢天喜地。[92]嫘祖高兴了几天,又不高兴了。
蚕宝宝听到雷声吓个半死,听了比雷还响的战鼓吓死了一片。
嫘祖对黄帝说:“俺跟蚕都不喜欢战鼓。你看,那只母鸡还在窝里抱蛋,它抱的蛋早被战鼓震坏了,已抱不出鸡娃,俺怕它伤心,一直没有惊动它。”
黄帝看一眼抱蛋的母鸡,它红着脸专心地卧在那里,把身子下的一窝鸡蛋遮得严严实实,用自己身上的暖温,暖热一个个鸡蛋,孵化小鸡。
嫘祖说:“正下蛋的鸡听了雷声还能嬎蛋,听到战鼓就不嬎蛋了,嬎出来的也是软蛋。有人骂不生孩子的女子,说她是不嬎蛋的鸡,能怪鸡吗?”
黄帝说:“听说羭次山上有一种鸟,冬出夏蛰,名叫橐,佩戴它的羽毛,不畏雷。我让人去找,找来后,往蚕室一放,迅雷不入。”[93]
嫘祖说:“俺不是怕雷,好好的鸟,拔人家的羽毛,算了吧。”
黄帝说:“对了,半石山上有一种叫嘉荣的草,一人多高,‘赤叶赤华,华而不实’,煮水喝了,不畏雷霆霹雳。”[94]
嫘祖说:“老了,越来越不能听战鼓的声音了,一听就心惊,就心慌。”
“蚩尤已死,咱以后轻易不动战鼓。”黄帝说,“我已昭告天下,声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尤其是慎用战鼓。”[95]
嫘祖说:“俺耳朵里总是嗡嗡响,你看看,里面是不是飞进去个飞不出来的蚕蛾子。”
黄帝说:“我已下令,行军打仗,不可杀伐桑树。蚕房周围十里之内,不许擂鼓。凡有违反者,打屁股。”
嫘祖说:“俺倒是喜欢你那《鼓曲》。”
《鼓曲》是黄帝与伶伦等合作创作的。《初学记》记载:“黄帝杀之(蚩尤)于青丘,作《鼓之曲》十章:一曰《雷震惊》,二曰《猛虎骇》,三曰《鸷鸟击》,四曰《龙媒蹀》,五曰《灵夔吼》,六曰《雕鹗争》,七曰《壮士奋》,八曰《熊罴哮》,九曰《石荡崖》,十曰《波荡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