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

【画眉】

青鸟对嫘说:“三月三,是西王母的生日。”

嫘说:“真巧,三月三也是黄帝的生日。”

青鸟随手在地上捡块石头,在自家的眉毛上一画,一条长长的眉毛出现了,她画了一只眼睛上面的眉毛,另一边的眉毛不画了。

嫘看了,惊奇得不行。她说:“噫,阵好看。噫,还有画眉的石头?”嫘也捡块石头,往自己眉上一画,感觉有些疼,也顾不得了,画了之后让青鸟看。

青鸟展开两只胳膊,一蹦一跳地带着嫘来到水边。临水一照,嫘看见青鸟画的一条好看的长眉,自己的眉毛还是老样子。

青鸟说:“画眉,得用画眉石,这个给你吧。”

嫘拿着那块石头好奇,往手上画一下,画出一道青痕。

青鸟说:“下次我给你找一种叫黛的画眉石,西山、中山里面有。西王母就是用黛画眉的。”[91]

后来,货郎贩来画眉石。

嫘问货郎:“你从哪弄来的?”

货郎答:“南山。”

南山,就是《山海经·南山经》中的南山。《南山经》中,记录有二十多个雘的产地。《说文》曰:“雘,善丹也。”这个雘,又叫画眉石,有各种颜色,青色者叫青雘。《西山经》《中山经》中记录了三个石涅的产地,石涅就是古人所说的画眉石。

嫘从青鸟那里学会了给自己画眉,那还是闺女时期。她成了嫘母、嫘祖后,拿着画眉石给方雷氏画眉,给彤鱼氏画眉,给嫫母、素女画眉,给桂花画眉。于是,画眉在轩辕女子中流行起来。

素女刚到嫘祖身边时,喜欢看嫘祖的眉、嫘祖的手。嫘祖的手,摘桑叶、侍弄蚕、缠丝、拿筷子,都那么好看。嫘祖给素女画眉的时候,素女看见嫘祖的指甲盖红红的。素女说:“人家都说,嫘祖生下来,手指甲脚指甲都是红的,是真的呀?”

嫘祖看着素女的卧蚕纹说:“人家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她拿起素女的手说:“你阵好的手,弹琴的手,指甲也得是红的。”

“俺的指甲天生就不是红的。”

“从明天早晨开始让它红,中不中?”

晚上,嫘祖指给素女看一种开着红花的草。她说:“按仓颉起名的法子,它叫指甲草。”她说着,摘了几朵红花,手里揉揉,涂在素女的指甲上,撒点细盐,随手掐了几片阔叶,把红花跟指甲包起来,再用灯芯草捆起来。

颛顼闹着说:“我也要,我也要。”

“男孩子包啥红指甲。”嫘祖这样说着,仍旧给颛顼包好了。临睡时交代:“都记住,晚上不能看,一看就染不红了,明天早上起床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