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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上去，把头盔戴上。”教授说。

“要脱鞋吗？”我问。

教授笑了，他身边那个女助手也笑了。

“很像在给你做老式X光检查，是不是？”

“是很像。”我说。

我顺从地躺到那张金属活动床上。女助手走过来，轻轻地扶着我的脑袋，把一顶金属头盔套上我的头部。我仰视着天花板，那上面有那么多电线，活像一张彩色的蜘蛛网，蛛网上几十个闪亮的光点从一端流向另一端，恰如舞台上旋转的彩灯，每当最后一个光点熄灭时，蛛网中央的小小屏幕上就跳出一串数字来。

“血压？”教授问。

“正常。”黑暗里有个声音回答说。

“脉搏？”

“正常。”

“呼吸？”

“正常。”

我笑笑。教授探过身子来，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确实像在老式医院里做的身体检查。”我说。

“不过你可是在最现代化的时空实验室里做最了不起的幻觉实验。”教授说。

“我知道。”

“那么，开始吧——祝你成功！”教授说着，伸过他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习惯地想伸出手去，不过我很快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我的两只手都被缚在金属床的床架上了。手上的几个穴道上都贴着小金属片，有细细的电线从金属片通往头顶的仪器。

“也祝你成功，教授！”我说。

“现在，开始吧！”

有轻微的按动电钮的声音，接着是实验室自动门开启的声响。有脚步声在地毯上移动远去的声响，接着，在轻微的嗡嗡声中，自动门复又关上。

现在耳朵里只有我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