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穆哈西娜把孩子送进学堂，从学堂接回来又带到店里，或者让他们在眼前玩耍。她十分担忧丈夫，也为自己的厄运担忧。尽管一次又一次地恼怒，但没忘记他丢给她的是赚钱的买卖。

自抄家后，侦探哈莱米·阿卜杜·巴希特不时地到街里转悠，或者坐在街长的店里。天啊，他还在监视她吗？她感到他在注视自己，也讨厌他的举动，但装不知道。一个粗暴无礼的男人，个子高，脸庞大，小眼睛，大鼻子，还留着锦葵叶一样的胡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想起来就不吉利。他毫无疑问是在监视她，他在想什么？他经过店门口，投过奇怪和询问的一瞥；坐在街长店里，和蔼地盯着她。他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她不住地寻思着。她准备奋起战斗，也在竭力地探索着。

有一次，他站在店门口，朝里迈了一步，她顿时紧张起来。他满脸堆笑地问道：

“你真的相信你丈夫是无辜的吗？”

她眼睛不看他，回答道：

“我相信他。”

他以训诫的口吻说：

“杀人犯在绞索套在脖子上时，也会坚持说他是清白的！”说完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