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

纳基家族因失去他们的支柱而受到震动，把这看作命中注定的屈辱结局之一。尽管如此，他们服从天命，决定忍气吞声。但是，萨马哈的小儿子瓦希德暴跳如雷，警告罪犯们小心自己的下场。他愤慨地说：

“杀我们叔祖的凶手正兴高彩烈，他名叫法赛汉尼！”

他又痛苦地问道：

“阿舒尔·纳基可曾想到过他的后代会有这样的结果？”

同他一样激动的是赫德尔的遗孀迪娅，但她采取了她的方式。这件罪行将她推入了不可理解的深渊，她见人就逃，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毫无意义。她变得衰老不堪，浑浑噩噩，嘟噥着含混不清的预言。她整天穿着白长衫，戴上绿面纱，捧个铜香炉。每天黄昏，她在广场和空地之间摇摇晃晃地踽踽独行，她边走边喷着香烟，一声不吭。女仆紧跟在她身后，许多双眼睛盯着她看。

一些人嘲讽头领，他们中的一个人说：

“这下不怀疑别人贪图权势了吧……”

她的举止刺痛了青年们的心，同样刺痛了里德汪夫妇和赛菲娅的心，但他们无法改变这一现实。暴怒的瓦希德对她说：

“叔祖母，呆在你的家里，怀念我们的叔祖赫德尔吧……”

她呆头呆脑地注视着他，说道：

“我在梦中看见你是个绿蚂蚱蹦蹦跳跳……”

瓦希德对同她辩论气馁了。可是她却问他：

“你难道不懂那个意思吗？”

他未加理会。她自己回答说：

“你生来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