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二十三

贾拉勒领着父亲前来拜访伊勒珐蒂太太和盖迈尔。阿卜杜·朗比·法拉尼倒是醒着来的，然而看上去却象一条醉汉：他二目无光，步履蹒跚，头重脚轻。他自己知道他演的是头面人物的角色。他胆怯地望了望伊勒珐蒂太太，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自己也感到奇怪，怎么竟会有一天自己变成了站高枝的凤凰了呢？他对伊勒珐蒂太太说：

“太太，我嘛，您是了解的；我的儿子嘛，那真是一块宝玉呀……”

太太温情地说道：

“阿卜杜·朗比师傅，你是个好人……”

阿卜杜·朗比从来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尊敬，一时不知所措，不禁飘飘然起来。他指着贾拉勒说：

“凭你对爸爸的孝敬，你应该得到幸福……”

他毫无原因地高声笑了一下，却马上又慌恐地严肃起来。

当父子一同离开主人家时，贾拉勒问阿卜杜·朗比：

“您为什么没把礼物送给新娘呢？”

阿卜杜想起了手中的礼物，那本来是要亲手送给新娘的礼物，可是，当时他一句话也没有提到送礼的事。

贾拉勒不高兴地问：

“您忘了？”

阿卜杜·朗比卑劣地说：

“盖迈尔是一块无瑕之玉，她不是你的新娘，我认为你不需要她，而我倒是更需要她。”

贾拉勒责备道：

“您忘掉了自己的身分啦？”

他拍了拍贾拉勒的背说：

“不会的！但生活的要求是多种多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