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不久，金发女郎齐娜特就成了贾拉勒·阿卜杜·朗比·纳基的情妇。人们感到吃惊，但他们说，无论如何，贾拉勒总比声名狼藉的瓦希德要好。齐娜特的那些旧情夫们都疏远了她；她成了贾拉勒一人的情妇。她把一切都交给他，还为贾拉勒的古玩珍贵堆增加了镀金酒杯和丁零丁零响的水烟袋。贾拉勒对这一切并不感到遗憾，他说，生活相当富有乐趣。齐娜特非常爱他。贾拉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一天，齐娜特成了他的妻子。奇怪的是，他对盖迈尔的旧爱也象永恒的记忆一样复活了，并且充满着甜蜜的回味。贾拉勒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忘掉这爱情，这种爱情不会消逝，他对母亲的爱也不会消逝。母亲那碎裂的头颅、盖迈尔那美丽的容貌将始终做为生活的悲剧画面印在他的脑海里，低回在五颜六色灯光下的阴郁哀曲将永远响在他的耳际中。贾拉勒不知道齐娜特的确切年龄，也许她与自己年岁相近，或者比他大，那将一直是个秘密。贾拉勒爱上了她，难道那是一种新的爱情吗？他果真爱上了酒杯和水烟袋。他感谢她。她那动人的外貌激起了他的欢快，同时也唤醒了他的忧伤。贾拉勒认为，向潮流投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