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舍姆苏·丁听到父亲咽气的声音，不禁惊慌失措，他的勇气完全消失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恭敬、胆怯、后悔地领受着临终的父亲的怜悯。他避开穆加希德·易卜拉欣的目光，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哭了。出殡和追悼的日子里，舍姆苏。丁没合过眼，他象是被从地狱里赶出的魔影一样，在人们之间游来转去。他的祖父是个疯子，他的祖母疯过。在他的家族中，确实有几个人现过丑；然而，在整个该死的纳基家族中，舍姆苏·丁还是第一个亲手杀死生父的人。

舍姆苏·丁单独和母亲坐在一起时，母亲鼓励他说：

“你并不是杀了你父亲，而是被迫保卫了你母亲的安全！”

她也问道：

“难道真主不是全知的吗？”

尔后，她热情地对儿子说：

“你爸爸的罪孽太多了，这都是为你辩护的证据。象你这样的小孩子，真主会恕你无罪的……”

舍姆苏·丁痛哭道：

“我杀死了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