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四十一

时过不久，舍姆苏·丁心中的一点微弱希望也消失了。他从作父亲的焦急情感中苏醒过来，发现萨马哈变得凶暴，而且固执、莽撞和无礼。尽管如此，但他仍然没有失望，和颜悦色地对儿子说：

“孩子，干活去吧！练习经营车行吧，明天你就该当老板了。”

努尔·萨巴哈温情、乞求地鼓励萨马哈，而他拒绝当车夫，父亲只得把他留在家里和自己一道干活。萨马哈情绪烦躁，总是向父亲要钱。父亲再也不能把他当作一个孩子看待了。萨马哈开始在酒馆、大烟馆和妓院里熬夜，不再去找那个老寡妇凯里梅·阿娜比了。

趁母亲在场之机，舍姆苏·丁对萨马哈说：

“你最好结婚……”

萨马哈开玩笑地说：

“世间没有一个姑娘能配得上伟大纳基的后代！”

父亲问他：

“你知道纳基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萨马哈用极为鲁莽的话说：

“那意味着独创奇迹，例如建造魔鬼居宿的宣礼塔……”

舍姆苏·丁又气又恼，喊道：

“你是个疯子！”

父亲气未消，自言自语说：

“无疑，他是讨厌我了……”

有时他故意避开这个念头，但又十分怅惘地说：

“终有一天，他将把我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