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钵罗石室及比丘习定故事

温泉西有卑钵罗石室，世尊在昔恒居其中。后壁洞穴是阿素洛宫也。习定比丘多居此室，时出怪异，龙、蛇、师子之形，见之者心发狂乱。然斯圣地，灵圣所止，蹑迹钦风，忘其灾祸。近有比丘，戒行贞洁，心乐幽寂，欲于此室匿迹习定。或有谏曰：“勿往彼也。彼多灾异，为害不少，既难取定，亦恐丧身。宜鉴前事，勿贻后悔。”比丘曰：“不然。我方志求佛果，摧伏天魔，若此之害，夫何足言？”便即振锡而往室焉。于是设坛场，诵禁咒。旬日之后，穴出少女，谓比丘曰：“尊者染衣守戒，为含识归依，修慧习定，作生灵善导。而今居此，惊惧我曹。如来之教，岂若是耶？”比丘曰：“我守净戒，遵圣教也。匿迹山谷，远喧杂也。忽此见讥，其咎安在？”对曰：“尊者诵咒声发，火从外入，烧我居室，苦我枝属。唯愿悲愍，勿复诵咒。”比丘曰：“诵咒自护，非欲害物。往者，行人居此习定，期于圣果，以济幽涂，睹怪惊惧，丧弃身命，汝之辜也。其何辞乎？”对曰：“罪障既重，智慧斯浅。自今已来，屏居守分，亦愿尊者勿诵神咒。”比丘于是修定如初，安静无害。

在温泉西面有座卑钵罗石室，世尊从前总是住在里面。后壁上的洞穴是阿素洛宫。修习禅定的比丘，多居住于这座石室，时常出现怪异，龙、蛇、狮子的形状，使见到的人心神发生狂乱。然而这一圣地，是圣人居住过的，接踵而来的人仰慕圣人遗迹，忘记了灾祸。近来有一位比丘，戒行贞洁，心中喜爱幽静，想在这座石室中避世禅定。有人劝告他说：“不要前往那里。那里灾异多，害人已经不少了，既难以入定，也恐怕丧命。应借鉴从前的事，不要招致悔恨。”比丘说：“不对。我正要立志求得佛果，摧败天魔，如受它的伤害，哪还值得一谈？”当即持锡杖前往石室中。在那里设立坛场，念诵禁咒。十天之后，洞中走出一位少女，对比丘说：“尊者出家谨守戒条，为众生依附，修智慧习禅定，为生灵作向导。可是现在居住在这里，惊动、恐吓我们。如来的教化，难道是这样的吗？”比丘说：“我恪守戒规，是遵循圣人教诲。藏身于山谷中，是远离喧嚣嘈杂。忽然受到这个讥讽，过错到底在哪里？”少女回答说：“尊者念咒的声音发出后，火从外面进入，焚烧我们的居室，害苦了我的徒属。希望尊者慈悲怜悯，不要再念咒。”比丘说：“念咒是保护自己，不是想害人。从前修习的人在这里修习禅定，期望获得圣果，以救济迷途之人，都因看到怪异而惊讶恐惧，丧失了性命，这是你的罪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少女说：“我的确罪孽深重，智慧浅薄。从今以后，我要隐居，安守本分，也希望尊者不要再念神咒。”比丘于是如起初一样修习禅定，安宁寂静，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