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日怀申凫盟兼寄张覆舆①

［原文］

晚雪融长至，春风到广羊②。有书来远道，知汝卧清漳③。久客谙吴语④，行歌忆楚狂⑤。如闻岩壑里，慢世得琴张⑥。

［注释］

①〔惠注〕魏石生《申凫盟传》：“申涵光，字孚孟，号凫盟，永年人，端愍公之长子也。少而颖异，博涉经史。甲申避地广羊山，与鉅鹿杨犹龙、鸡泽殷伯岩为患难交。”《申凫盟传》：“同邑人张盖，字命士，岸然高尚，以古人自处。与凫盟相善也，诗歌倡和，酒后耳热，或相泣。”〔金注〕先生《渔洋诗话》：“申凫盟涵光，称诗广平，开河朔诗派。其友鸡泽殷岳伯岩、永年张盖覆舆、曲周刘逢源津逮、邯郸赵湛秋水，皆逸民也。”朱彝尊《张处士墓志》：“永年有隐君子，曰张盖，字覆舆，一字命士。以能诗闻，工草书。寇乱后，谢去学官，弟子悲鸣，侘傺遂成狂疾。尝游晋、楚、豫间，归自闭土室中，妻子不得见。惟同里申涵光、鸡泽殷岳至，则延入。”凫盟，原字符孟，又号聪山。　　②〔惠注〕朱奂曰：《申凫盟年谱》：“顺治六年九月，同殷子岳游广羊山，访张司马镜心于悬壶垴。过石门，访张子，盖时设帐于此。是晚宿紫山寺。”　　③〔惠注〕徐夔曰：刘祯诗：“余婴沉痼疾，窜身清漳滨。”《水经》：“清漳水出上党沾县西北少山大黾谷。”〔金注〕《明一统志》：“清漳城在肥县东南七十里，隋于此置清漳县。”　　④〔惠注〕《申凫盟年谱》：“顺治元年甲申三月，端愍公殉国难。夏五月，柩还。秋七月，襄事。八月，如江南，闻路振飞建节淮上，往依之。抵淮，路以忧去。遂渡江，遇路公舟于吴门外。久之，转入金陵，闻得恤典，复返吴门。二年乙酉，在吴门，以端愍公传志，走松江，求陈公子龙、夏公允彝；至嘉兴，求徐公石麟，皆许诺，已，独陈公以传至。”〔金注〕刘义庆《世说》：“刘真长见王丞相出，人问：‘云何？’答曰：‘未见他异，惟闻作吴语耳。’”杜甫诗：“贺公雅吴语。”公讳佳胤，字井眉。谨按：《世祖实录》：“顺治十三年闰五月，谕祭明殉难仆丞申佳胤谥端愍。”别作节愍，误。　　⑤〔金注〕申涵光《聪山集》：“张覆舆，吾永之东桥介士也。然自幼以狂著，远近传盖为狂士。”上句谓申，此为张也。　　⑥〔惠注〕嵇康《高士传》：《司马相如传赞》曰：“长卿慢世，越礼自放。”“琴张”见《孟子》。〔金注〕《庄子·大宗师篇》：“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相与友。子桑户死，孔子闻之，使子贡往侍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子贡趋而进曰：‘敢为临丧而歌，礼乎？’二人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