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桑诀田制萹①

农桑诀田制萹 ①

王祯曰：器非农不作②，田非器不成。《周礼·遂人》：“凡治野以土宜教甿稼穑，而后以时器劝甿。”命篇之义，遵所自也。夫禹别九州，其田壤之法，固多不同，而稷教五谷，则树艺之方亦随以异。故皆以人力、器用所成者书之，各有科等。用列诸篇之右。

王祯曰：按旧说区田，地一亩，阔一十五步，每步五尺，计七十五尺。每一行，占地一尺五寸，该分五十行。长一十六步，计八十尺。每行一尺五寸，该分五十四行。长阔相乘，通二千七百区。空一行③，种于所种行内，隔一区，种一区。除隔空外，可种六百七十五区。每区深一尺，用熟粪一升，与区土相和，布谷匀覆，以手按实，令土种相著。苗出，看稀稠存留。锄不厌频，旱则浇灌。结子时锄土，深壅其根，以防大风摇摆。古人依此布谷，每区收谷一斗，每亩可收六十六石。今人学种，可减半计。玄扈先生曰：当考古今度量。又参考《氾胜之书》及《务本书》谓④：汤有七年之旱，伊尹作为区田，教民粪种，负水浇稼。诸山陵倾阪，及田丘城上⑤，皆可为之。其区当于闲时，旋旋掘下。正月种春大麦，二三月种山药芋子，三四月种粟及大小豆，八月种二麦豌豆。节次为之，不可贪多。夫俭丰不常，天之道也。故君子贵思患而预防之。如响年壬辰、戊戌饥歉之际⑥，但依此法种之，皆免饥殍。此已试之明效也。窃谓古人区种之法，本为御旱济时。如山郡地土高仰，岁岁如此种艺，则可常熟。惟近家濒水为上。其种不必牛犁，但锹垦斸⑦，又便贫难。大率一家五口，可种一亩，已自足食。家口多者，随数增加。男子兼作，妇人童稚，量力分工，定为课业，各务精勤。若粪治得法，沃灌以时，人力既到，则地利自饶。虽遇灾，不能损耗，用省而功倍，田少而收多，全家岁计，指期可必。实救贫之捷法，备荒之要务也。诗云：

昔闻伊尹相汤日，救旱有方由圣智。限将一亩作田规，计区六百六十二。星分棋布满方畴，参错有条相列次。耕畬元不用牛犁，短臿长镵皆佃器。粪腴灌溉但从宜，瘦坂穷原俱美地。举家计口各输力，男女添工到童稚。坎余种耨非重劳，日课同趋等娱戏。菽粟薯芋杂数品，办作储粮接充饵。岁余五口尽无饥，倍种兼收仍不啻。久知丰歉岁不常，大抵古今同一致。

贾思勰曰：区田以粪气为美，非必须良田也。诸山陵，近邑高危倾阪及丘城上，皆可为区田。区田不耕旁地，庶尽地力。凡区种，不先治地，便荒地为之。以亩为率，今一亩之地⑧，长十八丈，广四丈八尺，当横分十八丈，作十五町。町间分为十四道，以通人行。道广一尺五寸，町皆广一尺五寸⑨，长四丈八尺。尺直横鉴⑩，町作沟。沟一尺⑪，深亦一尺，积穰于沟间，相去亦一尺。尝悉以一尺地积穰，不相受，令弘作二尺地以积穰。种禾黍于沟间，夹沟为两行。去沟两边各二寸半，中央相去五寸，旁行相去亦五寸。一沟容四十四株，一亩合万五千七百五十株。种禾黍，令上有一寸土。不可令过一寸，亦不可令减一寸。凡区种麦，令相去二寸一行，一沟容五十二株，一亩凡四万五千五百五十株。麦上土，令厚二寸。凡区种大豆，令相去一尺二寸。一沟容九株，一亩凡六千四百八十株。禾一斗，有五万一千余粒，黍亦少此少许；大豆一斗，一万五千余粒。区种荏，令相去三尺。胡麻，相去一尺。区种，天旱常溉之，一亩常收百斛。上农夫：区方深各六寸，间相去九寸。一亩三千七百区。一日作千区。区种粟二十粒，美粪一升，合土和之。亩用种二升。秋收区别三升粟，亩收百斛。丁男长女治十亩，十亩收千石。岁食三十六石，支二十六年。中农夫：区方九寸，深六寸，相去二尺。一亩千二十七区，用种一升，收粟五十一石。一日作三百区。下农夫：区方九寸，深六寸，相去二尺，一亩五百六十七区。用种六升，收二十八石。一日作二百区。谚曰：“顷不比亩善。”谓多恶不如少善也。区中草生，茇之。区间草，以刬刬之，若以锄锄。苗长不能耘之者，以镰比地，刈其草秽⑫。

又曰：兖州刺史刘仁之⑬，昔在洛阳，于宅田以七十步之地，域为区田⑭，收粟三十六石。然则一亩之收，有过百石矣。少地之家，所宜遵用也。

玄扈先生曰：区收一斗，亩六十六石。即区田一亩，可食二十许人矣。盖古今斗斛绝异。《周礼》：“食一豆肉，饮一豆酒⑮，中人之食也。”孔明每食不过数升，而仲达以为食少事烦。若如今斗，则中人岂能顿尽？孔明数升，已自不少；而廉颇五斗，得无太多？计如今之亩若斗，则每亩可收数石，可食两人以下耳。见文学张弘言：有粪壅法，即今常种稻田，亦可得谷亩二十许斛也。近年中州抚院，督民凿井灌田。窃意远水之地，自应种旱谷，若凿井以为水田，此令民终岁也⑯。若云救旱谷，则炎天燥土，一井所灌，其润几何？必须教民为区田，家各二三亩以上，一家粪肥多在其中，遇旱则汲井溉之。此外田亩，听人自种旱谷，则丰年可以两全，即遇大旱，而区田所得，亦足免于饥窘。比于广种无收，效相远矣。

圃田　种蔬果之田也。《周礼》：“以场圃任园地。”注曰：圃树果蓏之属。其田，缭以垣墙，或限以篱堑。负郭之间，但得十亩，足赡数口。若稍远城市，可倍添田数，至半顷而止。结庐于上，外周以桑，课以蚕利。内皆种蔬，先作长生韭一二百畦，时新菜二三十种。惟务多取粪壤，以为膏腴之本。虑有天旱，临水为上，否则量地凿井，以备灌溉。地若稍广，又可兼种麻苎果谷等物，比之常田，岁利数倍。此园夫之业，可以代耕。至于养素之士，亦可托为隐所，因得供赡⑰。又有宦游之家，若无别墅，就可栖身驻迹。如汉阴之独力灌畦⑱，河阳之闲居鬻蔬⑲，亦何害于治道哉！

围田　筑土作围，以绕其田也。盖江淮之间，地多薮泽，濒水不时渰没⑳，妨于耕种。其有力之家，度视地形，筑土作堤，环而不断，内容顷亩千百，皆为稼地。后值诸将屯戍，因令兵众分工起土，亦仿此制。故官民异属，复有圩田，谓叠为圩岸，捍护外水，与此相类。虽有水旱，皆可救御。凡一熟余㉑，不惟本境足食，又可赡及邻郡。实近古之上法，将来之永利。诗云：

度地置围田，相兼水陆全。万夫兴力役，千顷人周旋。俯纳环城地，穹悬覆幕天。中藏仙洞秘，外绕月宫圆。蟠亘参淮甸，纡回际海壖。官民皆纪号，远近不相缘。守望将同井，宽平却类川。隰桑宜叶沃，堤柳要根骈。交往无多径，高居各一廛。偶因成土著，元不畏民编㉒。生业团乡社，嚣尘隔市廛。沟渠通灌溉，塍埂互连延。俱乐耕耘便，犹防水旱偏。翻车能沃稿，瀽穴可抽泉㉓。拥绿秧锄后，均黄刈获前。总治新税籍，素表屡丰年。黍稌及亿秭，仓箱累万千。折偿依市直，输纳带逋悬。岁计仍余羡，牙商许懋迁。补添他郡食，贩入外江船。课最司农绩㉔，治优都水权。

架田　架，犹筏也，亦名葑田。《集韵》云：葑，菰草也。葑，亦作湗。江东有葑田，又淮东、二广皆有之。东坡《请开杭之西湖状》谓：水涸草生，渐成葑田。玄扈曰：东坡所云，与此异。考之《农书》云㉕：若深水薮泽，则有葑田。以木缚为田坵，浮系水面，以葑泥附木架上，而种艺之。其木架田坵，随水高下浮泛，自不渰浸。《周礼》所谓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是也。芒种有二义：郑玄谓有芒之种，若今黄穋谷是也㉖。一谓待芒种节过乃种。今人占候，夏至小满至芒种节，则大水已过，然后以黄穋谷，种之于湖田。然则有芒之种，与芒种节候，二义可并用也。黄穋谷自初种以至收刈，不过六十七日㉗，亦以避水溢之患。窃谓架田附葑泥而种，既无旱暵之灾，复有速收之效，得置田之活法。水乡无地者，宜效之。

柜田　筑土护田，似围而小，四面置瀽穴，如此形制㉘，顺置田段，便于耕莳。若遇水荒，田制既小，坚筑高峻，外水难入，内水则车之易涸。浅浸处，宜种黄穋稻，《周礼》㉙：泽草所生，种之芒种，黄穋稻是也。黄穋稻自种至收，不过六十日则熟，以避水溢之患。如水过，泽草自生，糁稗可收。高涸处，亦宜陆种诸物，皆可济饥。此救水荒上法。一名坝水溉田，亦曰坝田，与此名同实异。诗曰：

江边有田以柜称，四起封围皆力成。有时卷地风涛生，外御冲荡如严城。大至连顷或百亩，内少塍埂殊宽平。牛犁展用易为力，不妨陆耕及水耕。

梯田　谓梯山为田也。夫山多地少之处，除磊石及峭壁，例同不毛。其余所在土山，下自横麓，上至危颠，一体之间，裁作重磴，即可种艺。如土石相半，则必叠石相次，包土成田。又有山势峻极，不可展足，播殖之际，人则伛偻蚁沿而上，耨土而种，蹑坎而耘。此山田不等，自下登陟，俱若梯磴，故总曰梯田。上有水源，则可种秫粳。如止陆种，亦宜粟麦。盖田尽而地，地尽而山。山乡细民，必求垦佃，犹胜不稼。其人力所致，雨露所养，不无少获。然力田至此，未免艰食，又复租税随之，良可悯也。诗云：

世间田制多等夷，有田世外谁名题？非水非陆何所兮，危巅峻麓无田蹊。层磴横削高为梯，举手扪之足始跻。伛偻前向防颠挤，佃作有具仍兼携。随宜垦斸或东西，知时种早无噬脐。稚苗亟耨同高低，十九畏旱思云霓。凌冒风日面且黧，四体臞瘁饥若刲。冀有薄获胜稗稊，力田至此嗟彼啼。田家贫富如云泥，贫无锥置富望迷。古称井地今可稽，一夫百亩容可栖。余夫田数犹半圭，我今岂独非黔黧？可无片壤充耕犁。

涂田　《书》云：淮海惟扬州，厥土惟涂泥。夫低水种㉚，皆须涂泥。然濒海之地，复有此等田法：其潮水所泥沙泥㉛，积于岛屿，或垫溺盘曲㉜，其顷亩多少不等。上有咸草丛生，候有潮来，渐惹涂泥。初种水稗，斥卤既尽，可为稼田。所谓“泻斥卤兮生稻粮㉝”。盈边海岸筑壁㉞，或树立椿橛，以抵潮汛。田边开沟，以注雨潦。旱则灌溉，谓之甜水沟。其稼收，比常田利可十倍，民多以为永业。又中土大河之侧，及淮湾水汇之地，与所在陂泽之曲，凡潢汙洄互，壅积泥滓，退皆成淤滩㉟，亦可种艺。秋后泥干地裂，布扫麦种于上㊱，其收倍常。此淤田之效也。涂田、淤田，各因潮涨而成。以地法观之，虽若不同，其收获之利，则无异也。诗云：

书称淮海惟扬州，厥土涂泥来已久。今云海峤作涂田，外拒潮来古无有。霖潦渗漉斥卤尽，沆已丰三载后㊲。又有河淤水退余，禾麦一收仓廪阜。昔闻汉世有民歌，泾水一石泥数斗。且溉且粪长禾黍，衣食京师亿万口。稔知燕地多陂渠，后魏裴延雋为幽州刺史㊳，修复燕地故戾陵诸碣，及范阳督亢渠㊴，溉田万余顷，为利十倍。粪溉膏腴倍常亩。若云是地可涂田，先愿滋培根本厚。阙政今知水利先，昔司马温公言：今阙政，水利居其一。天下岂无霖雨手？玄扈先生曰：温公亦解此。但令王介甫为之，便不是。东坡辈又附会而排笮之㊵，何哉？

沙田　南方江淮开沙淤之田也。或滨大江，或峙中州。四围芦苇骈密，以护堤岸。其地常润泽，可保丰熟。普为塍埂，可种稻秫，间为聚落，可艺桑麻。或中贯湖沟，旱则平溉㊶；或傍绕大港，涝则泄水。所以无水旱之忧，故胜他田也。旧所谓坍江之田，废复不常，故亩无常数，税无定额，正谓此也。宋乾道年间㊷，近习梁俊彦请税沙田㊸，以助军饷。既施行矣，时相叶颙奏曰㊹：沙田者，乃江滨出没之地。水激于东，则沙涨于西；水激于西，则沙复涨于东。百姓随沙涨之东西而田焉，是未可以为常也。且比年兵兴，两淮之田租并复，至今未征，况沙田乎？其事遂寝，时论是之。今吾国家平定江南，以江淮旧为用兵之地，最加优恤，租税甚轻。至于沙田，听民耕垦自便，今为乐土。愚尝客居江淮，目击其事，辄为之赞云：

江上有田，总名曰沙。中开畎亩，外绕蒹葭㊺。耐经水旱，远际云霞。耕同陆土，横亘水涯。内备农具，傍泊鱼杈。易胜畦埂，肥渍菭华㊻。普宜稻秫，可殖桑麻。种则杂错，收则倍加。潮生上溉，水夹分叉。涝须浚港，旱或戽车。地为永业，姓随某家。三时力穑，多稼逾秅㊼。公私彼此，纵横迩遐。租赋不常，丰稔惟嘉。

玄扈先生曰：“肥积苔华”此四字，弗轻诵过。是粪壤法也。今滨湖人漉取苔华，以当粪壅，甚肥，不可不知。王君既作赞，而《粪壤篇》又不尽著其法㊽，此为不精矣。余读《农书》，谓王君之诗学胜农学，其农学绝不及苗好谦、畅师文辈也。

又曰：苔华壅田，惟滨河之北者乃可，夏月，苔乘风则聚于北岸故也。

【校注】

①农桑诀：本卷文字，大多节引自王祯《农书·农器图谱一·田制门》，与《农书》中的《农桑通诀》无涉，“农桑诀”三字似为衍文。②器非农不作：“农”，王祯原书作“田”。③空一行：王祯原书作“空一行，种一行”。④《务本书》：王祯引文作《务本新书》。⑤及田丘城上：“田”字似为衍文，应删。⑥壬辰、戊戌：似指金世宗大定十二年和十八年（公元1172、1178年）。⑦锹：两种农具。（jué）：镢头，刨土用的农具。斸（zhǔ）：砍，斫。⑧今：《齐民要术》原引文作“令”。⑨町皆广一尺五寸：“一尺五寸”，《齐民要术》崇文书局本作“一丈五寸”。⑩尺直横鉴：“尺”字疑为衍文。“鉴”，《齐民要术今释》作“凿”。⑪沟一尺：《齐民要术》引文作“沟广一尺”。⑫草秽：田中杂草。⑬刘仁之：后魏洛阳人，字山静。孝武帝时除卫将军西兖州刺史，官至吏部尚书。⑭域为区田：“域”，《齐民要术》作“试”。⑮豆：同“斗”，容量单位。⑯：平本、鲁本均作“搰搰”（kū kū），意为用力的样子，应是。（gú），牛。⑰因得供赡：“因”，王祯原书作“日”。⑱汉阴之独力灌畦：《庄子·天地篇》说子贡“过汉阴，见一丈人，分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⑲河阳之闲居鬻蔬：晋代潘岳为河阳怀令，他在《闲居赋》自序里表示弃官闲居的愿望，“筑室种树，逍遥自得。池沼足以鱼钓，舂税足以代耕。灌园鬻蔬，供朝夕之膳”。⑳渰：原意为云兴雾涌的样子，这里同“淹”。㉑凡一熟余：王祯原书作“凡一熟之余”。㉒不畏：王祯原书作“不异”。㉓沃稿：王祯原书作“沃槁”。稿，谷类植物的茎；槁，干枯。瀽（jiǎn）：泼，倾倒。㉔司农绩：王祯原书作“劝农职”。㉕《农书》：撰者为南宋陈，号西山隐居全真子，江苏人。该书3卷22篇，万余字，是现存最早记述南方农业生产知识的文献。㉖穋：后种先熟的谷类。㉗六十七日：陈原书及王祯引文均作“六七十日”。㉘如此形制：王祯原书作“如柜形制”。㉙平本和鲁本在“《周礼》”下有一“谓”字。㉚夫低水种：王祯原书作“大抵水种”。㉛所泥沙泥：平本、鲁本均作“所淤沙泥”。㉜垫溺盘曲：水边洼地和小湾汊。垫溺，地面下陷。㉝泻斥卤兮生稻粮：《汉书·沟洫志》原作“终右舄卤兮生稻粱”，是邺地民众颂扬史起引漳灌邺工程的歌辞。㉞盈边：王祯原书作“沿边”。㉟退皆成淤滩：王祯原书为“退水皆成淤滩”。㊱布扫：王祯原书作“布撒”。㊲沆：王祯原书作“粳秫”，即秈稻和糯稻。㊳裴延雋：后魏闻喜人，字平之。少孤，孝事后母，博学有才。举秀才，累官至幽州刺史，考绩为天下最。后历中书令，庄帝初遇害于河阴。㊴碣：王祯原书作“堨”（è），意同“堰”。范阳督亢渠：在今河北境内，含涿县、固安、易县、定兴、新城等地，相传拒马岔河即其遗迹。㊵排笮：排挤、压迫。㊶湖沟、平溉：王祯原书作“潮沟”、“濒溉”。㊷乾道：宋孝宗年号（公元1165——1173年）。㊸近习梁俊彦：王祯原书无“近习”二字。㊹叶颙（yóng）：宋代仙游人，字子昂。绍兴进士，为南海主簿，除吏部侍郎，进尚书左仆射兼枢密使。力主收复中原失地，为人清介，处大事毅然不可夺。㊺蒹葭（jiān jiā）：芦苇之类的草。㊻菭华：平本、鲁本均作“苔华”。苔（tái），水衣，飘浮在水面上的藻类。㊼秅（chá）：古时计算禾稼的单位。1秅为400秉（1秉为240斤）。㊽《粪壤篇》：即王祯《农书·农桑通诀三·粪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