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弗·丹尼尔逊致恩格斯
伦 敦
1887年12月11（23）日于圣彼得堡
尊敬的先生：
数周前凯斯勒尔在此出版了他的《关于俄国农民村社土地占有制的历史和批判》一书的最后一部分（第四卷德文版）〔1〕。这是仅有的一部以我国各地方自治局近十年来所做的统计经济研究为根据而写成的有系统的著作。由于地方自治局出版了近百本这类研究成果，因此那些不住在俄罗斯的人几乎没有可能来研究它们。凯斯勒尔的目的在于综合这些地方自治局的资料并从经济上对农民生活作一概述。遗憾的是，他开始撰写自己的著作可能太早了一点，那时地方自治局总共只出版了10 本或20本统计研究资料（书名叫做《···…省统计资料汇编》）。他在自己的最后几卷中才利用了这些书中丰富的统计资料。假如您愿意读一读这部著作，我很乐意把它寄给您。
您大概已听说了，我国政府蓄意支持正在衰落的贵族土地占有制。您知道他们采用的是些什么手段吗？
他们成立了国家贵族土地银行〔2〕。我国的地主们在一年半内就从那里借了（支付5
％的利息）14500万卢布（抵押品4百万俄亩土地），也就是，他们要在一年内从自己的收入中扣除近850万卢布。这个银行的成立迫使其他农业银行减低利息率（从7.63/4到53/4），这就扩大了银行业务，其结果是，地主的收入迅速减少，资本家的收入迅速增加，这是多么有趣的支持！
从另一方面，人口增长，同时生产下降，这迫使农民去寻找增加自己收入的辅助来源，如外出作零活等，自然，工资是很低的，——或者被迫按任何价格租种更多的土地。
为了扩大农民土地所有制，成立了国家农民土地银行，这使得一些“劳动组合”或“米尔”有可能去购买土地，在24年或36年的期限内分期付款。这个银行开办了近四年。随着它的建立，地产的平均价格上涨了。银行的业务对地主是很有利的，土地购买者由于每年的收入完全不能应付非常高的年付款额，所以不得不把越来越多的产品拿去出售（而产品的价格却不断下降），或者，另一方面，不得不停止每年的付款。当然，他们的土地被剥夺，他们便失去了过去已付的或者说及时付出的款项。由于银行只提供75％的价款，所以25％是他们借来的。这样一来，他们就完全破产了。
我很乐于知道有关您和您的工作的情况。第三卷[1]情况如何？我能指望何时着手去翻译？据说，评《资本论》的德文著作日益增多。这些书和小册子中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对英译本[2]的反映如何？它是否有广阔的销路？英国评论界说了些什么？
至诚地忠实于您的 尼·丹尼尔逊
[1]《资本论》。——编者注
[2]《资本论》第1 卷。——编者注
〔1〕指凯斯勒尔的著作《关于俄国农民村社土地占有制的历史和批判》1876—1877年里加—莫斯科—敖德萨—圣彼得堡版第1—4册（《Zur Geschichte und Kritik des bäuerlichen Gemeindebesitzes in Russland》）。——第527、529页。
〔2〕国家贵族土地银行成立于1885年，它按照对地主有利的条件，向贵族发放以土地作抵押的贷款，目的是维持地主的土地占有制。——第527、529、544、633、7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