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嘿！你这个疯狂的小姑娘，你的使命本来是让全家人开心，尽管你再三辩解，却依然沉溺于那忧郁的泥潭里，当初还是你把蓓特从那泥潭中拯救出来的呢，可你这会儿却披头散发地跑回来，就像一个刚从德国步兵分队里冲杀出来的小姑娘。你那个带铃铛的漂亮金针哪儿去了？那个具有阿拉伯梦幻意味的金银丝花朵又到哪儿去了？你把那根浅红色的人头杖放在哪儿了？那上面还带着昂贵的华丽装饰，起码价值一米诺珍珠呢。你为什么要用有害的眼泪去糟蹋你的黑眼睛呢？当某个故事的妙趣在你眼睛里闪耀时，这双靓眼是如此招人喜爱。受你爽朗笑声的感染，教皇也就原谅你那些放肆的言辞，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你那洁白的牙齿叼住了，他们的心也被你那舌头吐出的上等玫瑰勾引去了，因此他们想拿自己的拖鞋去换取一星半点儿的微笑，这微笑似乎在你的双唇上淌出鲜红的热血。你这个爱笑的小姑娘，倘若你想青春永驻，那就永远也别再哭泣。你还是想想怎样去驾驭没有辔头的苍蝇，怎样用美妙的云彩去约束你那瞬息万变的幻想，怎样把活生生的现实转化成头顶虹彩、身披深红色梦幻、背插一对褐色翅膀的形象。我以躯体及鲜血、香炉及印章、书籍及宝剑、褴褛的衣衫及黄金、声音及色彩的名义起誓，倘若你回到那个哀歌缭绕的地方，回到那个阉人为愚蠢的苏丹王招募丑女人为妓的地方，我就会诅咒你，让你享受不到欢笑和爱情，让你……

活见鬼！在这八篇故事的簇拥下，你骑上一束阳光，而这八篇故事如空中划过的流星发出光芒。她在这光芒之中嬉戏，跑得如此猛烈，如此高远，如此大胆，如此逆向、逆流、逆一切而动，只能通过那长长的羽毛才能认出她来，跟上她那银光闪闪的美人鱼尾巴，这尾巴在欢笑的秘诀中摇来摆去。天主啊！她就像100个小学生在晚祷之后，朝那个长满桑葚的篱笆扑去那样，猛地扑入那欢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