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走出人生新路:探索不同的人生选择

走出人生新路:探索不同的人生选择

时间:2023-05-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又直奔海南八所,那里有东方港和铁路公司,据报道也将进行大规模的改造。最后达成意向:10台非标起重设备由我和天亮组织技工在现场施工。有了这样一大笔钱,我们就可以下海,就可以在海南创办自己的公司。丑科长给我和关凌晨每人留下一张名片,走了。此行一无所获,我们两个人的皮肤经一路的暴晒成了真正的热带人的颜色了,黝黑黝黑的像是印第安人。

走出人生新路:探索不同的人生选择

“五一”放假的前一天,我买了40袋方便面,油炸了5市斤海南市场上最便宜的海鱼,节日那天早早地起来,猛拍正酣睡着的天亮的屁股:“起来!”

天亮临阵气馁:“哎呀!老哥呀,昨晚我才发现已经身无分文了。今天早晨的两根油条钱都要跟你借了。”

“我借你50元,超过部分算我的。”

“那好!”天亮精神抖擞地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衣、刷牙、洗脸、上厕所,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上包:“走!”于是天亮唱着《海南梦》。我就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开始了环海南岛考察。

那天,我们两个人的鼻子起了明显的变化,被海边的阳光晒得像煮熟了的海蟹腿。我们在文昌、三亚没进饭店,只在最低档的旅馆里泡方便面。前几天有油炸鱼,吃得还挺香,具有野餐的风味,后来油炸鱼让猫叼去了,只吃方便面,吃得天亮直皱眉,一个劲儿向我恳求:“哎呀——老哥呀,咱们还是到……到饭店好好吃一顿,喝点酒吧。”

我说:“不行,吃方便面就不错了,创业难,别想着享受。等我们的设想成功,拉到一笔大业务,那个时候咱们就到南方大酒店喝早茶,吃消夜,把亚瑟、刘德全和两位小姐都请来!”

天亮馋得直舔嘴唇:“哎呀,我的妈呀!那要等多久啊?”

我信心十足:“这次就能够成功!”

我们又直奔海南八所,那里有东方港和铁路公司,据报道也将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在东方港我们遇到了一笔大买卖:10台非标起重设备正在寻找制造商。我和天亮紧张得心跳如簧,这笔大买卖如果拉下来,我们每人至少能赚1万元介绍费。我小心翼翼,甚至屏着呼吸跟甲方代表谈判,甲方代表是工程总指挥,海南本土人。谈判进行得很顺利,总指挥也希望我们多赚点钱。最后达成意向:10台非标起重设备由我和天亮组织技工在现场施工。这样做,我们就不是赚一万两万的介绍费了,而是十万二十万的纯利。有了这样一大笔钱,我们就可以下海,就可以在海南创办自己的公司。至于办什么公司,我和天亮在厕所里发生了一点小分歧,我说咱们就办起重机制造公司,天亮对加工业没兴趣,说搞计算机软件开发最有前途。我做着这样那样的美梦,都有些飘飘然了,于是在甲方招待我们的酒宴上,觥筹交错之间,我说了一句话,唉!就那一句话,使这桩到手的大买卖毁于一旦。我说(尽管我说的是事实):“海南工业落后,目前在海南能够搞起重机设计制造的非我莫属。”总指挥听了这话,马上脸色一沉:“这样说,没了你这样一位湖南株洲重型机械厂来的人才,我们海南岛就不会发展了?”结果酒宴不欢而散。

路上,天亮一个劲儿地抱怨:“煮熟的鸭子飞了,老哥你也真是,谈生意要注意人家的自尊心。”我也非常惋惜,后悔不迭,但我硬挺:“不怕,没有他港务局,还有铁路公司,咱们有专业、有本事,走遍天下都不怕!”

清晨,我们来到铁路公司。员工们正在大院里做广播体操。传达室的老师傅指着后排正在做广播体操的一位中年男人说:“你们去找他吧,他是设备科的丑科长。”

我和关凌晨来到丑科长的身旁,一左一右也跟着他做起了广播体操。我边做广播体操边与丑科长搭话:“您好,丑科长。”

关凌晨也配合我冲丑科长龇牙笑笑。

丑科长莫名其妙:“找我吗?”

我赶紧说:“我俩是海南机械厂的工程师。听说您近期有改造项目,想请教您要配起重机吗?”

丑科长说:“我们正在求购两台大龙门吊。不过,我们要专业起重机厂的。”

我拍胸脯:“我是参加过全国起重机联合设计的专家,对全国的45家专业生产厂都熟。”

丑科长问:“株洲重型机械厂你熟吗?”

我说:“何止熟,我原来就是那个厂的厂长代表。不过我建议您选用柳州起重机厂的,近,运输方便,还有人家对客户热情,我去过那厂。你去谈生意,不管生意成不成,人家厂长先请你去大酒店吃顿大螃蟹,这厂你上哪找去?”

丑科长对大螃蟹没兴趣:“你别在这煽动我了,我们海南岛还没大螃蟹吃!”

我顺杆爬:“那好,我们去了不吃大螃蟹,要厂长请您专吃他们柳州当地的特产行不?”

广播体操早已经做完了。操场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仍在不停地做着转体运动……丑科长突然发现人们已经散去,便挥手:“得得得,我准备订购株洲重型机械厂的了,人家那是大厂,全国排同行业老大。他们销售科科长和我见过面。”

丑科长给我和关凌晨每人留下一张名片,走了。

游说失败,我和关凌晨研究起丑科长留下的名片:“丑柳州……”

关凌晨笑了:“咋起这么个名,丑柳州,人家天生就与柳州过不去,要丑柳州呢!怎么能去订购柳州的大龙门吊啊?”

我总结经验:“关键是我那大螃蟹的诱饵投错了。唉……丑柳州他一定要去订株洲!”

傍晚,我们到田野散步,走进一个黎族家的小院、欣赏黎族人住的茅草房,又迎头看着椰树上成串的青绿色的椰子淌口水。茅草房里走出个黎族老大娘,拿着砍刀向我们慈爱地笑着,非常敏捷地爬上笔直的椰树,砍下两只最大的椰子,然后下来把椰子砍开个口,用椰子皮削了两把小铲子,抱给我们每人一个。我挺感激,掏出二元钱给老大娘,老大娘坚决不要,回茅草房里去了。我说:“黎族大娘这样好!”天亮“咕嘟咕嘟”仰脖喝完了椰子汁,吃完了椰肉,把椰子壳往远处一丢,说:“缺少商品意识!”

我说:“这真叫好心不得好报!”

天亮说:“你再好的心,赚不到钱,你就穷困落后吧,就没人瞧得起你!”

我若有所思,说:“假如说可以骗而不去骗,可以偷而不去偷,那是什么呢?”

“那叫白痴,叫傻帽!”(www.daowen.com)

“那么,以后还要不要拾金不昧?”

“我如果是市长,我要天天向市民宣传拾金不昧,我如果是生意人,我拾了金子,先把它藏起来,去投资建个大工厂,先创造了剩余价值再说!”

我骂天亮:“你那是混蛋逻辑!”

此行一无所获,我们两个人的皮肤经一路的暴晒成了真正的热带人的颜色了,黝黑黝黑的像是印第安人。

海口下车时车站对面一家门面吸引了我:“株洲重型机械厂劳服公司海南经营部”。

谁这样超前啊?我拉着垂头丧气、早没了出发时那样亢奋的关凌晨一进门,与老领导小个子科长邂逅了。

我惊讶道:“科长,您怎么也来海南了?”

小个子科长满腹牢骚:“那个‘改革厂长’也是你们什么名牌大学毕业,把你挤走了,又把我们这些老的一刀切全赶下台,说我们不懂‘X+Y’,可就是我们这些不懂‘X+Y’的土八路把那间街道居委会办的小厂变成了现在的全国同行业老大。小邰,你是有能力的,那个‘改革厂长’留不住人才。以后帮我拉业务。”

我和关凌晨出了门,我猛拍大腿:“有了有了,铁路公司的业务有希望了。”

关凌晨听了我的想法之后大笑不止:“丑株洲!对对,就请你们小个子科长去丑株洲重型机械厂……”

我想:反正这笔业务是介绍给小个子科长的株洲重型机械厂服务公司来做,还是柳州起重机厂来做都有我们的份,给铁路公司布下个天罗地网!

我们马不停蹄领着小个子科长租了一辆小面包直奔铁路公司……

小个子科长是老供销,挺讲究穿戴,着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戴顶呢子帽,见了丑柳州,小个子科长就滔滔不绝地“丑”起株洲重型机械厂了:“大厂?那是过去,现在徒有虚名!价格贵,质量稀烂,对客户也没我们在的时候负责。不信你去看看,连顿饭都懒得招待你。现在的‘改革厂长’不是办企业是下来走过场跑官的。一心想当官的人能搞好企业吗?”

丑柳州听得聚精会神。

小个子科长压低声音,目光变得格外亲切神秘:“你跟我们服务公司做有回扣!何乐而不为呢!”

丑柳州明显地心动了。

丑柳州送我们出门,小个子科长与丑柳州握手道别时,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眼神里暗示:“咱们私下再谈。”我敏感地意料到:小个子科长想过河拆桥,把我和关凌晨甩掉。

我不失时机地拐进卫生间,丑科长向小个子科长挥挥手后也钻进了卫生间,他和我一样面对小便池解腰带,却听不到“哗啦哗啦”之声。

“哎!我问你,他们株洲重型机械厂服务公司有没有国家颁发的生产许可证?”丑科长说。

我说:“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柳州起重机厂,他们是专业厂,什么证都会有,而且价格便宜。”

丑科长若有所思。

我又说:“我老科长他们株洲重型机械厂服务公司,质量标准、生产工艺都是大厂的,搞技术的也都是大厂退下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两个方案您都权衡一下嘛。”

丑科长和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解裤带并没有实际意义,心照不宣地又都系上了。

丑科长说:“谢谢你的建议啊!”

我说:“没啥,我要对您负责。”

再次回到海口,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电信局给柳州起重机厂打电话:“海南铁路公司要两台大龙门吊,我已经为你们铺好路了,火速出击——肯定成!”

这笔生意最终给柳州起重机厂做成了,那天柳州起重机厂的厂长来海南在大酒店宴请我和关凌晨,然后送了我一个大红包,我和关凌晨每人赚了1500元钱。做掮客的第一笔买卖成功,我写了个《联合株洲工业企业界在海南设立窗口之设想》,寄给了曾帮过我忙的株洲市工业局罗局长。又和天亮往全国各地发了五封信,很快五家厂都回了信,都给我们寄来了大红聘书,聘我和天亮为这五家厂的驻海南总代理,报酬按拉到的业务提成。

“五一”节之后,来海南机械厂的6名大学生走了3个,一个是上班就捣蒜打瞌睡的刘丽,据说她去了一家大酒店当职业歌手,每月工资2500港币;一个就是刘德全,原单位的党委书记和人事科长硬把他接了回去。再一个就是亚瑟,他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美丽的布娃娃也不再光顾我这了。

我做掮客赚了1500块钱,想给妻子和女儿买点什么,逛了几次商场也没打定主意买什么。最后想来想去,把钱全寄给吴春芳了,结果忘了留伙食费,第二天买两根油条钱都没了。尽管饿了一个上午,肚子咕咕叫,但心里特别满足,我想自己在外边可以苦点,可不能让妻子、女儿在家受了委屈。尽管在家时,和妻子吵吵闹闹,可是一旦分开,又想,想得令人心疼,尤其想可爱的女儿小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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