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教育:我们讨论的是什么?

教育:我们讨论的是什么?

时间:2023-07-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用到当下,就是“当我们谈论教育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如果再加一个时限,那就是“当我们现在谈论教育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我不愿轻谈教育,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让孩子刻画真相,又如何让孩子合理地展现真相的多面性。最后想讲一点,教育最终也许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面对生活。

教育:我们讨论的是什么?

宁波市海曙外国语学校 包 菡

雷蒙德·卡佛有一本书叫《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这书我没看过,但是我觉得这个书名特别有意思,天然就是一个昭示真相的句式。用到当下,就是“当我们谈论教育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如果再加一个时限,那就是“当我们现在谈论教育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职业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可以规划的,有时候是硬生生撞见的,不是说你有多幸运,而恰恰是你搞不清理想职业的样子,于是以自以为是的妥协,安于所谓命运。教师这个职业对我来说,好像就是这样的。但真这么说时我又觉得自己矫情,既然没什么强大的本事,那就好好安身立命,不要讲什么“大话”负隅顽抗了。生活从来没有强迫过谁,都是自编自导扼住自己喉咙的,戏不能太多。我就是怀着如此人畜无害、童叟无欺的心态入职的。入职以后我遇到一个很严肃的词,叫作“教育”。刚过生日,已经24岁了,说起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年纪。这个年纪要选择一份职业并为之奋斗终生,如果能再选一次,我肯定不会选教育,因为教育未来花朵的事情令我惶恐,无限惶恐,还是带着精神洁癖的那种惶恐,这导致我经常不知道该站在教育这个场域的哪个角落,又不好意思遗世独立,十分矛盾。讲一个跟教育有关的故事,能很好地解释我纠结的心理状态。

我是教语文的,初中语文大学四年毕业,我跟我的母亲交流时,说起自己的专业,依然是一脸的骄傲。我母亲当初希望我选英语专业,但我坚持选了中文。我觉得一个中国人,学母语是本能,不能忘本。四年的中文学习让我到现在为止眼睛里还剩那么一点倔强的澄澈,这不是吹牛,也不是夸张,是摸着良心的大实话。我大学时很喜欢写作,写着写着就会美其名曰创作,文字长脚生嘴,创一创再作一作,所以我当语文老师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改孩子们的作文,并且学着去看看他们眼中的世界。”这句话像一条柔软的绳子勒在我的脖子上,每当我看到他们的文字时,这条绳子就紧一点,越来越紧,快窒息的情况下,我就搁下笔不改了,想一想为什么。作文往往比其他作业来得真实,虽然它可能通篇都是假的,但是越假越能说明问题。比如我老改到孩子写妈妈送牛奶,爸爸送雨伞,邻居捡钥匙,同学无时无刻不在别离,又无时无刻不好到充满友情。第一篇作文这样写,我还能写几句“鸡汤”一起歌颂一下人间的美好,但是当我每次都看到这样的内容时,就会突然陷入沉思: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我到底能教给孩子什么,一篇作文就见真章了。我不愿轻谈教育,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让孩子刻画真相,又如何让孩子合理地展现真相的多面性。(www.daowen.com)

说实话,我小时候写作文我妈是会帮我改的,改到每一朵花都长着一张“网红脸”,每一只鸟都有好声音,我从小就很排斥,但是从初中开始,她慢慢地不改了,让我自己改。我发现我竟然偶尔会把自己的文字改得“很妖艳”,只是为了拿一个漂亮的分,即便我觉得这样的功利心可耻,但是我享受老师对我说“你真棒”的感觉。如今我当了老师,我发现每次我扬起笔写下“你真棒”的时候,心里说不准在默默地输入“你真蠢”,大家都不好骗,又是谁穿了皇帝的新装呢?这样的教育,不有趣、不科学、不人道。

讲这个故事是因为,说到启航,我心里只有一个词——真实。我是带着真实启航的,所以我可以没有理想的宣言,但不能没有理想的底线。这个底线也挺难的,一篇作文就难倒了我,我到现在为止都没能让我的每个学生学会面对真实的勇气,积累面对真实的资本。不过好在我的时间还很长,而他们的时间比我更长。为什么我们总要说教育?都在教了,在育了,好坏这个时代会告诉我们的,我们不用问别人,只能问自己起点在哪里。而我连起点在哪儿都不知道,迷路了就找不回来了。最后想讲一点,教育最终也许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面对生活。这句话看上去的确很“鸡汤”,但是细想一下,学生和我们一样,都已经成为生活的一分子了,谁教谁还不一定。可能只有和他们一起用力地活着,我们的世界才会变得宽阔明亮。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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