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同僚相得的经典事例,以及《管子其人其书及管氏家族研究》

同僚相得的经典事例,以及《管子其人其书及管氏家族研究》

时间:2023-07-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管仲为五官之长,统领五官,他们各司其职,形成了协调和谐、团结奋进的国家领导集体,为齐国霸业做出了重要贡献。又在十五士乡的基础上,成立三军,国君帅中军,高子、国子各帅左、右军。或以为齐桓公时的国子即国归父。鲍叔与管仲的关系最密切。我们由此可见鲍叔对管仲的充分信任与理解以及管仲对鲍叔的无限感激。小白即位后,鲍叔又力荐管仲,并使管仲从槛囚成为齐相。

同僚相得的经典事例,以及《管子其人其书及管氏家族研究》

齐桓公一朝,活跃在齐国政治舞台上的卿大夫除了管仲,主要还有高子、国子、鲍叔、隰朋、宾须无、宁戚、王子成父等。以管仲为五官之长,统领五官,他们各司其职,形成了协调和谐、团结奋进的国家领导集体,为齐国霸业做出了重要贡献。《国语·齐语》载,齐桓公“唯能用管夷吾、宁戚、隰朋、宾胥无、鲍叔牙之属而伯功立”。《史记·齐太公世家》载:“桓公既得管仲,与鲍叔、隰朋、高傒修齐国政。”他们都是齐国对内改革、对外争霸的重要人物。而《新序·杂事第四》的记载尤其突出了管仲知人善任的优点:

夫管仲能知人,桓公能任贤,所以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车,管仲之功也。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桓公其似之矣。

管仲能够知人善任,使齐国形成了人才济济的局面,有如周文王当年。齐国“济济多士”是齐国繁荣和齐桓公称霸的关键

高子、国子在齐国具有特殊的政治地位。《左传·僖公十二年》载,管仲平戎于周,周襄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管仲不受,他说:“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管仲坚持受下卿之礼。高、国是“天子之二守”,即周天子任命的上卿,负有监国之重任,定期朝见天子,直接受命于天子,可见高子、国子在齐国具有特殊的政治地位。高子、国子因具有特殊的地位,在齐桓公即位的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在齐襄公、公孙无知相继被弑后,高子、国子支持公子小白(即齐桓公),对公子小白击败公子纠而夺取君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史记·齐太公世家》云:

小白自少好善大夫高傒。及雍林人杀无知,议立君,高、国先阴召小白于莒。鲁闻无知死,亦发兵送公子纠,而使管仲别将兵遮莒道,射中小白带钩。小白详死,管仲使人驰报鲁。鲁送纠者行益迟,六日至齐,则小白已入,高傒立之,是为桓公。

公子小白自幼与高子要好。《管子·大匡》载管仲说:“夫国人憎恶纠之母,以及纠之身,而怜小白之无母也。”公子纠的母亲为人不好,人们由于讨厌公子纠的母亲,也连带了公子纠;公子小白早就失去了母亲,人们反而一直疼爱他。高子、国子也可能正因为此,不支持公子纠,而支持公子小白,在公孙无知被弑后,就私下联络公子小白,使小白得以抢先归国,高子、国子便立小白为国君,所以《史记·齐太公世家》云:“有高、国内应,故得先入立。”

管仲任相后,注重发挥高子、国子的作用。当时管仲改革,“参其国”,即将国都中的士分为十五士乡,国君与高子、国子各自率领五乡。又在十五士乡的基础上,成立三军,国君帅中军,高子、国子各帅左、右军。“国子、高子退而修乡”,他们既是管理士乡的最高长官,也是仅次于国君的军事长官。

高子,即高傒,善于治国。《左传·庄公九年》载鲍叔推荐管仲云:“管夷吾治于高傒,使相可也。”而《史记·齐太公世家》云:“君将治齐,即高傒与叔牙足也。君且欲霸王,非管夷吾不可。”又云:“桓公既得管仲,与鲍叔、隰朋、高傒修齐国政。”高傒不仅有善于治国之名,也是齐桓公治齐的主要大臣。《春秋·庄公二十二年》载:“及齐高傒盟于防。”高傒曾代表齐桓公与鲁庄公会盟。在鲁国发生庆父之乱后,高傒曾经帅南阳之甲,到鲁国平乱。《公羊传·闵公二年》载:“庄公死,子般弑,闵公弑,此三君死,旷年无君,设以齐取鲁,曾不兴师徒,以言而已矣。桓公使高子将南阳之甲,立僖公而城鲁,或曰自鹿门至于争门者是也,或曰自争门至于吏门者是也,鲁人至今以为美谈,曰:‘犹望高子也。’”高子平定鲁乱之事又见于《国语》。《国语·齐语》载:“鲁有夫人、庆父之乱,二君弑死,国绝无嗣。桓公闻之,使高子存之。”高傒是齐桓公朝的重臣,为齐国霸业的建立发挥了重要作用。临淄高傒墓附近曾出土一件春秋时期的珍贵文物青铜戈,上有铭文“高子戈”。[2]

虽然国子屡被提及,但其具体事迹并不见于史书记载。或以为齐桓公时的国子即国归父。国归父,谥庄子,生卒年不详,其事迹见于《左传》之《僖公二十八年》《僖公二十九年》《僖公三十三年》。鲁僖公三十三年为公元前627年,距齐桓公即位已五十八年,如果他真是当年与高子一起迎立齐桓公的国子,此时至少也应有八十余岁。而《僖公二十八年》记载他参加晋楚城濮之战,《僖公二十九年》记载他参加晋国的翟泉之盟,《僖公三十三年》记载他出使鲁国。国归父参加的上述活动不像一个老年人所为,因此,迎立齐桓公的国子不应是国归父本人,而应该是国归父的父辈。

鲍叔与管仲的关系最密切。鲍叔与管仲在尚未发迹时就是莫逆之交,二人还曾合伙经商。管仲在不得志的时候,唯有鲍叔能够理解。《史记·管晏列传》载:“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又载管仲云:“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我们由此可见鲍叔对管仲的充分信任与理解以及管仲对鲍叔的无限感激。

鲍叔辅佐齐桓公,主要源于管仲的力劝;而管仲能够为相,主要源于鲍叔的力荐。据《管子·大匡》载,当年,齐僖公任命鲍叔傅公子小白,鲍叔认为小白不会成器,辅佐小白将来没有政治前途,因而称疾不出。管仲力劝鲍叔,说将来有齐者很可能是小白,让鲍叔答应傅公子小白,并尽心尽力,争取成为亲信。后来,果如管仲所料。小白即位后,鲍叔又力荐管仲,并使管仲从槛囚成为齐相。

鲍叔性格刚直。《吕氏春秋·直谏》载:“齐桓公、管仲、鲍叔、宁戚相与饮酒,酣,桓公谓鲍叔曰:‘何不起为寿?’鲍叔奉杯而进曰:‘使公毋忘出奔在于莒也,使管仲毋忘束缚而在于鲁也,使宁戚毋忘其饭牛而居于车下。”提醒各人在快乐之际,莫忘当年落魄之时,直言快语,丝毫不饰短。再如《说苑·正谏》载齐桓公云:“寡人欲铸大钟,昭寡人之名焉。寡人之行,岂避尧舜哉?”鲍叔却说:“君直言,臣直对。昔者公子纠在上位而不让,非仁也;背太公之言而侵鲁境,非义也;坛场之上诎于一剑,非武也;侄娣不离怀衽,非文也。凡为不善遍于物不自知者,无天祸必有人害。天处甚高,其听甚下。除君过言,天且闻之。”在齐桓公自我感觉不亚于尧舜时,鲍叔当面直接列举其不仁、不义、不武、不文之事,并尖锐指出如果再有此想,将招致天祸人害,犯颜直谏,丝毫不留情面。

鲍叔去世时,管仲极为伤痛。《说苑·复恩》载:“鲍叔死,管仲举上衽而哭之,泣下如雨。”尽管二人为莫逆之交,但并不结党,他们皆以齐国利益至上,不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哥们义气,而是秉公处事,以国家利益至上。《韩非子·十过》载,在管仲病重之时,齐桓公问管仲谁可继任齐相,当时齐桓公提到鲍叔,管仲不同意,管仲说:“鲍叔牙为人,刚愎而上悍。刚则犯民以暴,愎则不得民心,悍则下不为用。其心不惧,非霸王之佐也。”《管子·戒》亦载管仲云:“鲍叔,君子也。千乘之国,不以其道予之,不受也。虽然,不可以为政。其为人也,好善而恶恶已甚,见一恶终身不忘。”管仲说鲍叔尽管是君子,具有高尚的品格,但其性格并不适合做国相。可见二人既是莫逆之交,又是君子之交。

隰朋,谥成子,出身于姜齐公族。《国语·齐语》韦昭注:“隰朋,齐庄公之曾孙,戴仲之子成子也。”隰朋也如鲍叔,早在齐桓公即位之前就辅佐齐桓公。《史记·楚世家》载晋国叔向在分析齐桓公为何能够取得国君之位时说:“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有莒、卫以为外主,有高、国以为内主。”可见,隰朋当初可能曾随齐桓公流亡到莒国。(www.daowen.com)

隰朋长于辞令,所以管仲推荐他担任主持外交事务的大行。《晏子春秋·内篇问上》第六章载:“昔吾先君桓公身体惰懈,辞令不给,则隰朋昵侍。”隰朋作为大行官,经常代齐桓公应对辞令。

隰朋也是齐桓公的得力辅佐者,是齐国统治集团内部的重要人物,为齐桓公建立霸业做出了很大贡献。齐桓公三十五年冬天,隰朋奉命率领军队与秦国一起送晋惠公归晋,平定晋乱;齐桓公三十六年四月,又与周王室一起立晋惠公。齐桓公三十八年,又平戎于晋。

管仲与隰朋的关系非常紧密。隰朋同时也是管仲处理外交事务的得力助手。《管子·戒》载管仲云:“天之生朋,以为夷吾舌也。”管仲对隰朋的评价最高。《韩非子·十过》载管仲去世前推荐隰朋为相,他说:“此霸者之佐也,君其用之。”《管子·戒》则云:“大仁也哉,其朋乎!”管仲认为隰朋是继任齐相的最佳人选,只可惜在管仲去世十个月后,隰朋也相继去世了,这是管仲所始料不及的。

宾须无,又作宾胥无。据《史记·楚世家》载,他可能曾与鲍叔、隰朋一起随齐桓公出奔莒国,也一直是齐桓公的近臣。各种文献在论及齐桓公之辅臣时往往提及宾须无,但对他的具体事迹记载很少。据《管子·小匡》载,管仲任齐相后,曾推荐宾须无为大司理。大司理是齐国设立的五官之一。《新序·杂事第四》载:

晋平公问于叔向曰:“昔者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不识其君之力乎?其臣之力乎?”叔向对曰:“管仲善制割,隰朋善削缝,宾胥无善纯缘,桓公知衣而已。亦其臣之力也。”师旷侍曰:“臣请譬之以五味,管仲善断割之,隰朋善煎熬之,宾胥无善齐和之。羹以熟矣,奉而进之,而君不食,谁能强之,亦君之力也。”

我们从这段记载可知,宾须无也是齐国当时统治集团内部的重要成员,也为齐桓公建立霸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齐桓公朝,还有一个重臣叫弦子旗。《管子·小匡》先云使“弦子旗为理”,继而又云“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诬无罪,臣不如宾胥无,请立为大司理”。二人出现在《管子》同一篇中,同为大理,很可能是同一人。而《新序·杂事第四》云:“决狱折中,不诬无罪,不杀无辜,则臣不若弦宁,请置以为大理。”由此揣测,宾须无可能就是弦宁。弦宁,《韩非子·外储说左下》作“弦商”,《吕氏春秋·勿躬》《说苑·君道》作“弦章”,《晏子春秋·内篇问上》第六章元刻本作“弦宁”,孙本作“弦章”。章当为宁字之误。齐景公时有一弦章,见于《晏子春秋》之《内篇谏上》第四章、《外篇第八》第十八章。而戴望《管子校正》认为任大理的是弦章。《管子·大匡》:“宾胥无坚强以良,可以为西土。”宾须无负责西方事务,未曾任大理。弦章,字子旗,与景公时的弦章前后同名。但是,齐桓公朝之弦宁或弦章的事迹不见记载,身为五官之一的齐国重臣,其事迹却不见记载,让人十分费解。

王子成父,《晏子春秋》《新序》作王子成甫,《史记》《吕氏春秋》《管子》作“王子城父”,《左传》《说苑》作“王子成父”。被称作“王子”,故其身份应是周王之子。

王子成父长于军事。《管子·小匡》载管仲推荐王子成父任大司马:“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为大司马。”王子成父任大司马,在军事方面为齐桓公建立霸业做出了重要贡献。《晏子春秋·内篇问上》第六章载晏婴说齐桓公时“军吏怠,戎士偷,则王子成甫昵侍”。《史记·律书》载:“晋用咎犯,而齐用王子,吴用孙武,申明军约,赏罚必信,卒伯诸侯,兼列邦土。”可见,王子成父也是齐桓公的军事重臣。《左传·文公十一年》载:“齐襄公之二年,鄋瞒伐齐,齐王子成父获其弟荣如,埋其首于周首之北门。”这说明王子成父在齐襄公时就已经是齐国的名将,管仲推荐他为大司马,是择能而用。而《史记·鲁周公世家》载此事发生在齐惠公二年(前607),此时距齐桓公即位已七十九年,王子成父在齐桓公即位之初即被管仲荐为大司马,不可能在近八十年后还能驰骋疆场,疑《史记》所载有误。

宁戚,卫人,听说齐桓公尊贤重士,但无缘求见,便以经商为名来到齐国。当他在车前喂牛时,齐桓公路过。他便击牛角而歌,用歌声打动了齐桓公,因而得到重用。宁戚初到齐国时,家境不是很好,曾得到管仲的帮助。《管子·小问》载:

桓公使管仲求宁戚。宁戚应之曰:“浩浩乎!”管仲不知,至中食而虑之。……婢子曰:“《诗》有之:‘浩浩者水,育育者鱼,未有室家,而安召我居?’宁子其欲室乎?”

宁戚至齐时,尚未有家室,在管仲的帮助下,在齐国成家。管仲在推荐五官时,推荐宁戚任司田。《管子·小匡》载管仲云:“垦草入邑,辟土聚粟多众,尽地之利,臣不如宁戚,请立为大司田。”宁戚是主管农业工作的重臣。

齐桓公朝的重要成员除前边所述高子、国子、鲍叔、隰朋、宾须无、王子成父、宁戚,还有季友(季劳、公子举)、曹孙宿(蒙孙)、匽尚、商容、审友、晏子、弗郑、仲孙湫等。管仲作为百官之长,不仅任命五官各用其所长,对其他人也是知人善任。《管子·小匡》载管仲云:“公子举为人博闻而知礼,好学而辞逊,请使游于鲁,以结交焉。公子开方为人巧转而兑利,请使游于卫,以结交焉。曹孙宿其为人也小廉而苛忕,足恭而辞结,正荆之则也,请使往游,以结交焉。”正如《新序·杂事第四》所云“管仲能知人”,因而能够形成一个团结协调的领导集体,各显其能,优势互补,从而特别有凝聚力、战斗力,这对齐桓公建立霸业无疑具有重要意义,所以我们说,同僚相得是齐桓公建立霸业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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