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程洋冈村:岁月流逝物换星移

程洋冈村:岁月流逝物换星移

时间:2023-09-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港背及两侧,近年也连续出土文物。程洋冈窑生产的黄釉牡丹花瓷盘、青釉福禄盘等器物,在凤岭港湾码头和航道出土的乳灰、天蓝深浅双鱼碟及宋代低足束腰青釉洋酒杯等,进一步印证了程洋冈窑产品与外销贸易的密切关系。澳门博物馆陈列的“青花航海图盘”直径达100多公分,陈列说明称“汕头窑的福建平和窑产”。据陶瓷专家研究,“青花航海图盘”应产自福建平和地区,因此类产品长期通过潮汕沿海口岸出口而被今人称为“汕头窑”。

程洋冈村:岁月流逝物换星移

凤岭山下的凤岭港,一千年来起伏跌宕,闪烁着海洋文化的灿烂光辉。虽繁华不再,但历史遗迹依稀可辨。半个多世纪以来,程洋冈及毗邻区域,古物连续出土、出水,大批文物,为我们窜起记忆的痕迹,程洋冈人欢心不已。

1932年,港湾出土了一批古船板;1934年,永兴街口蔡厝成记巷头“梅园”挖井时发掘了成叠宋碗;1936年,靠东面许厝“梅轩”建屋清基时又发现成叠宋碗;1948年,东洲堤崩塌,在凤岭港湾靠程洋冈村处挑运几百担沙土填堤,其中夹杂大量瓷片瓦砾。

被称为“宋街”的老街集市 杜伯坚/摄

1950年,凤岭港东面凤背与南峙山坳处打索埔发现宋代缆绳工场,遗址达五六千平方米,并有大量直径碗口粗、拳头粗巨缆出土。遗憾的是绳缆出土时已腐朽,无法提取标本。从缆绳的直径判断,应该是远洋大船所用缆索。1946年、1958年、1975年三次在凤岭港湾发现的古大船桅,其长度横过“涂库池”和“钟厝池”,显系航行远洋的艨艟舶艚大船(古代洋船),村民蔡唪嗳等曾取下腐烂朽木家藏,作为治伤的“止血药”。1955年,凤岭港湾靠东面今管陇村前发现大船桅,桅尾直径达四五十厘米。1960年,凤岭港东建炎大道前伯爷头出土的铁锚,重达一吨多。同年,在凤岭港航道今陈厝洲界发掘长十五米多、宽三四米的木船一艘(船体较小,应是服务洋船的装卸船),并有大批古碗、古壶、罐以及碎瓷片。1982年文物普查,在凤岭港湾拾到宋代瓷器碎片及残件,形制古朴精巧。

成串大塘是昔日内海湾的遗留 杜伯坚/摄

20世纪50至70年代,挖土加固韩江堤防时,凤岭港湾一带先后挖掘出的碎瓷片数以千担计,并曾多次发掘出成叠瓷碗和船桅、锚索等物。1998年3月,窖东村修村道,在凤岭港背尖缨山下龟宫附近发现了面积二三百平方米,有成堆宋瓷片的古仓储残迹,仓库屯聚和外运装卸打碎的陶瓷残片至少数千斤,可见昔日的外销规模。

从凤岭港湾遗址程洋冈前长达数百米、宽达六七十米的七八个相挨接的大池塘的汪汪绿水和虎丘山等一望青山,尚可窥出昔年港湾的磅礴态势,当年海浪飞溅的海湾遗迹一带,偶尔还有宋瓷拾获。数年前,在紧连程洋冈的管陇山附近发掘出大“茭萣”(红树林)树头,也是这一带曾是海湾的物证。

在港背及两侧,近年也连续出土文物。大衙古码头出土石经幢部件,唐宋小食店遗址内有唐代大陶酒瓮、妇人环鬓插、手镯和宋代双鱼碟、餐具等,东面航道出土大批宋瓷,港背院埔码头出土大批铜钱等。

唐宋时期,潮州的陶瓷工艺有很大发展,从潮州的上埔、北关、笔架山到澄海的程洋冈等民窑群都很活跃,并有瓷器出口外销。程洋冈不仅有陶瓷贸易,也烧制陶瓷。凤岭港左近至今已发现古瓷窑17座,包括营盘山窑、莲花湖窑、窖西窑、管陇窑及比邻的隆都镇前埔窑等,其窑砖经鉴定为南北朝时期产品。程洋冈窑群出土陶瓷造型古朴,做工精细,多为远销国内沿海各地及东南亚国家和地区的精品。其与潮州窑同一体系,是潮州陶瓷基地的姊妹窑。

潮州出土的唐宋上埔窑瓷枕残件与程洋冈窑出土的瓷枕残片、凤岭港古航道莱芜岛海域出土的宋代瓷枕一模一样。东南亚一带气候炎热,瓷枕凉快舒服,这显然是出口定销产品。程洋冈窑生产的黄釉牡丹花瓷盘、青釉福禄盘等器物,在凤岭港湾码头和航道出土的乳灰、天蓝深浅双鱼碟及宋代低足束腰青釉洋酒杯等,进一步印证了程洋冈窑产品与外销贸易的密切关系。

这些外销瓷器,有的简洁古朴,有的细腻精美。喇叭状敞口碗,碗心有车轮状刮削花纹,中轴心略略浮起,碗四周似车轮辗痕,构思设计极为独特,其橘黄主调更具泥土与历史气息;勾纹浅底碟,低圈足,略向口,草旋纹既似草花,又似海浪漩涡飞溅,刀笔纯熟干练,着色浓淡自如,出神入化;云纹敞口碗,向口圆唇,斜收腹,低圈足,釉色青绿带灰,釉面带小开片状,云纹勾画简朴有力,显然出自熟练瓷工;牡丹花纹瓷盘,平折沿,平底足,内环线略为凹入,色泽灰绿带橘黄。与上述三器物不同的是,喇叭状敞口碗、勾纹浅底碟、云纹敞口碗三器物均为凹纹,上涂釉彩,工艺手法具有早期产品特征,而牡丹花纹瓷盘却呈凸纹,精工细腻,当属工艺成熟的后期产品。这些为“出口创汇”定向生产的“特供品”,其精致程度与潮州窑生产的洋狗产品一样,从中可管窥当时外销陶瓷产品的档次。

繁荣时期,除了程洋冈窑的陶瓷产品,潮州及周边的产品相当部分也均通过凤岭港转运。繁忙的港口,南来北往的大小船舶,装运货物时难免有所失落,不经意间,为后人考证历史留下了有力的物证。近年来,韩江捞沙船在程洋冈村北三江汇合处的“潮洄头”内船坞不时挖掘到历代陶瓷,除了大批碎片残件,也不乏品相完好的精美外销产品。相当一部分成了文物收藏珍品,被藏家称为“出水缶”,一批普通群众因收藏“出水缶”,也逐渐成长为地方文史专家。(www.daowen.com)

邻近村民刘成彬在《从“潮洄头”出土物窥凤岭古港唐宋海交贸易史》一文说:

我用有限的钱省吃俭用,总觉得这些东西,虽然残破,但有它的历史价值,不忍心它全部被重新淹没,更不忍心它的一些较好产品流出国外,从地方上断迹。后人也就不知历史,多么可惜。那是凤岭古港唐宋海交贸易史的重要证物啊![33]

出土瓷器和“出水缶” 图见/《广东省古村落·程洋冈村》

宋代潮州瓷业发达,产品主要通过水运出口到海外。肖冠英在《六十年来之岭东纪略》一书云:“吾潮人以业瓷至台湾,经琉球以至长崎者,向有所闻。”说明古代潮州沿海曾经有大量瓷器远销海外。北宋年间,在韩江东溪有凤岭港出海,大批陶瓷就是沿韩江这个港口出海的。“潮洄头”出土物之丰富,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宋代闽粤造船业发达,泉州又设市舶司,潮州距泉州很近,而且又有韩江出海口的凤岭港,许多瓷器沿韩江出口往海外。现在亚非各国均出土有我国宋代瓷器,仅日本发现的就有40多处,其中不少系潮州瓷。在泰国皇家博物院和文物商行陈列的出土和传世瓷器文物中,就有产于潮州窑群和程洋冈窑群的产品。

通过凤岭港等潮州口岸出口的,还有包括闽粤赣边陶瓷等大量土特产品。澳门博物馆陈列的“青花航海图盘”直径达100多公分,陈列说明称“汕头窑的福建平和窑产”。据陶瓷专家研究,“青花航海图盘”应产自福建平和地区,因此类产品长期通过潮汕沿海口岸出口而被今人称为“汕头窑”。

除了“出水缶”,凤岭古港湾前前后后接连有古钱币出土,更进一步印证了凤岭古港的历史和曾经的辉煌。自1957年至1987年的30年中,仅有统计的铜钱出土就有20宗,重量达968.5千克,其中90%以上是两宋铜钱,而且有不少是在码头、港湾出土的窖藏物。如大衙古码头出土了8枚唐宋铜钱(已锈蚀、手捏即碎),隆都院埔出土锈蚀铜钱竟达900千克。

从1988年至1998年,凤岭古港中心的程洋冈前洋、建炎大道一带和邻近的潜溪、窖东、寺后、前沟,以及凤岭古港航道莱芜海域又多次出土铜钱铜币,数量共有20多千克。其中的北宋铜钱几乎每个年号没有间断,尤以太平兴国以后为多,直到南宋建炎之后的“绍兴通宝”“嘉定通宝”等,还有“京销铤银”银锭及很少见的“绍圣之宝·壹万”仿汉铜匮(1094—1098)。上溯则有五代十国“天成元宝”(926—930),唐代“开元通宝”“乾元重宝”(713—759),晚唐“天祐通宝”(904—907),还有成批的银块与龟钱(龟状银币)。此外,还有日本“天保通宝”、越南“嘉隆通宝”等铜钱6种,泰国铜币、沙拉越铜币各1种,法国银币1种,以及西班牙银币、英皇纪念金币等。

清代安南“国中之商市终为中国人所专”,其海商船主要为华人制造和拥有,潮州商人几乎主导其海舶贸易,在各地“开张铺店”经营铁栗木、桂皮、槟榔、粮食等各种外贸商品。潮州与安南经济联系密切,“光中通宝”等安南钱源源而来,“日积日多,兑换无非夷钱”[34]。因各主要贸易地点“专使夷钱”,潮州甚至出现了私铸夷钱情况。

不同朝代、不同国别的货币在凤岭古港频繁出现,与瓷器外销、番人来华贸易等有着直接或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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