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孔子的快乐:讲给大家的中国历史

孔子的快乐:讲给大家的中国历史

时间:2023-10-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孔子是个历史人物,意味着他活在一个特定的时代,他所做的、所说的,和那个时代的处境、遭遇分不开。孔子的一生并不顺遂,他选了一条“少有人迹”的道路。孔子死后,靠子贡、子夏、曾子、有若这几个弟子的努力投入,《论语》编成了,又快速地流传,奠定了儒家的地位。孔子特别称许他“不贰过”,犯过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在孔子的理念中,分辨什么是“人”的责任很重要。孔子这句话的关键,在“欲”字。

孔子的快乐:讲给大家的中国历史

孔子是个历史人物,意味着他活在一个特定的时代,他所做的、所说的,和那个时代的处境、遭遇分不开。也意味着他一生经历不同时期、不同状况,他所做的、所说的,必然是回应这些不同时期的不同状况而发的。孔子本来就没打算要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当作普遍的真理来看待。他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在于不同时期、不同状况下说了那么多话,而背后依循着一套我们可以推断、可以理解,也可以认同的道理与原则。

孔子的一生并不顺遂,他选了一条“少有人迹”的道路。30岁之前,他在鲁国未曾有什么可称道的成就,30岁突破性地成了第一个“老师”,然后到将近50岁才出仕,从中都宰、司空到大司寇,但没有几年他就开始周游列国,东奔西走,偶尔才遇到愿意收留他、听听他意见的国君,其他时间都在路上颠沛流离。十四年后他回到鲁国,因为学生越来越有名,借此得以有较为安稳的生活,但又遭遇了儿子和重要弟子的死亡打击。

孔子死后,靠子贡、子夏、曾子、有若这几个弟子的努力投入,《论语》编成了,又快速地流传,奠定了儒家的地位。儒家就是孔门,而且随着儒家的壮大,甚至进一步把原本王官学中的传统内容都变成儒家的经典和教训了。

孔子生活多艰,但在《论语》里却留下了许多他“乐”的记录。宋朝大儒周敦颐当年教程灏、程颐两兄弟时,其中一个重要的启示,就是要他们“寻颜子、仲尼乐处,所乐何事”,看看孔子、颜渊在乐什么,因何而乐。

《论语》全书第一段话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三句中,有两句直接说“乐”,学与习是“乐”,难得一见的朋友来,是“乐”。第三句,事实上也在说“乐”,只是换了方向说,告诉弟子要做个君子,就要修养自己,别老觉得怀才不遇,别浪费时间和力气怨怒别人不了解你。

另外《论语·述而》中有:“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叶公私下问子路:“孔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子路不知该如何回答。孔子知道了,就跟子路说:“你应该告诉他,你这个老师,当他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会连吃饭都忘了,整个人投入其中,更忘掉了所有忧虑,连自己老了都不知道。”这一年,孔子63岁,是真的老了,但他仍然维持着“不知老之将至”的活泼态度。

他在乐什么?如果能够了解“子之乐”,我们就能进入那样一个特别的内在世界。《论语·公冶长》说:“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贡特别指出,孔子不太说“性”与“天道”。这是什么?在先秦思想观念中,“性”指的是人的天赋,与生俱来的部分;“天道”指的是人力所无法控制、无法扭转的局势。

为什么孔子不谈“性”与“天道”?因为那不在我们个人努力与改造范围内,而孔子在意的,尤其是他的教育关注的,是人如何改造自我,如何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更丰富的人。“性”是你改变不了的,“天道”是你控制不了的,人只能被动地接受“性”和“天道”。对于孔子来说,这两样东西和教育、修养、自我精进完成无关,不管这两个观念在那个时代多么流行,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www.daowen.com)

孔子之乐,乐于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知道自己做了能做且应该做的事。孔子如何称赞颜渊?孔子特别称许他“不贰过”,犯过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不贰过”算得上了不起的成就吗?从孔子的根本价值上看,很了不起,也很重要。我们会因为无知而犯错,会因为外在环境的影响而犯错,没有人不犯错,但重点在于,一旦你知道这是错的,你自己认定这是不该发生的,你能够让自己“不贰过”吗?

第一次犯错,往往有我们自己无法控制的因素,然而一旦知其为“错”,却还“贰过”,那就彻彻底底是个人的责任了。在孔子的理念中,分辨什么是“人”的责任很重要。有“天”,有“人”,“天”比“人”大,“天”是外在的力量,不会因我们的主观意志与努力而改变,“人”则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孔子念兹在兹要分辨出“人”的部分,也就是我们没有借口推给别人、推给环境的责任。

孔子说:“知其不可而为之。”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知道做不成,还是得去做?“知其不可”是外在环境,是别人,是所有你控制不了的因素,阻碍甚至消除了你个人拥有的那一点点力量。但因为这样,知道“不可”,我们就放弃了吗?孔子说:不行,这是两回事,做自己认定该做的事,用自己相信的准则做人,是我们身为一个人的根本,关系的是自己的责任,其本身是目的,不单是为了换来什么结果的手段。因此,就算明知换不来那样的结果,我还是不能不为了对自己有交代而去做对的事。

《论语·述而》说:“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仁”有那么简单,我要“仁”,“仁”就在这里?这话什么意思?孔子这句话的关键,在“欲”字。穷究到底,在人生中,有什么是我们自己可以完全控制,不需要依赖任何外在条件配合的吗?换句话说,有什么是自我的绝对责任,完全规避不了,找不出任何推诿借口的吗?

有,那就是“欲”,就是自己发心动念要做对的事,要遵照原则道理活着的意志。这纯粹靠你自己就能做到,而且谁也影响不了你,谁也没办法进到你内心将这个“欲”给夺走。到了后来,孟子的说法就是:“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再大的军力也无法保证一定会赢,不可能绝对保护指挥官不被掳走,但相对的,任何一个人的内在意志,比有三军保护的指挥官更稳固,谁能进到你心中夺走你的意志呢?

谁也阻止不了你做个有原则的人,下定决心做对的事,或下定决心“不贰过”,绝对不犯已经明白了的错误。一个人立意要行“仁”,要以“仁”的原则待人接物,其“仁”能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很大一部分不在自己控制之内,但请记得:决心行“仁”,“我欲仁”这件事完全不关别人的事,只和你自己有关,这份“仁心”是绝对属于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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